他一脸鄙夷:这么大年纪了还一个人,满脸写着“天下人都负了我”的委屈,谁看不出来似的。
我跑到镜子前端详了半日,晚上煲了一碗养颜的银耳红枣,早早上床,想了想,又敷上一张面膜。
唉,红颜还易老呢,更何况我等凡人。女人到了三十还没男人,无来由地就一阵阵心慌,硬着头皮去找男人吧,更心慌。有时候觉得人活着,真没意思。
安子浩可不这么想,他每天过得兴高采烈的,再小的一件事他都能砸吧出滋味来,有的时候,我真是打心底里羡慕他。
学校体育馆的最终设计方案定下来了,看上去像只展翅欲飞的老鹰,白墙蓝顶,茶色玻璃幕墙,民族风与现代感相互渗透,整体建筑极富动感。校长很满意,拍板立刻破土动工,奠基剪彩的时候杜崑也来了,拍了一张合照,上了校园网的头条,
照片中,他抿着嘴唇,还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在一群谢顶,挺着肚腩的领导中间特别不协调,仿佛一根锐利的钉子,直直地戳在那里。
晚上的宴会,我们部门在被邀请的行列,我却没有去。和领导一起吃饭简直伤胃,要敬酒,要小心翼翼,得会说话,会看脸色,必要时还得装聋作哑,外加陪笑。把酒言欢,觥筹交错一顿饭吃下来,骨头架子都要散掉,腮帮子也发酸,笑的,完了回家还要下一碗面,何苦呢?
我悠哉悠哉地一人吃了晚餐,放点轻松的音乐,又开始我的刷墙工程,三面大白墙都已经竣工了,最后一面我准备刷成天蓝色,然后在上面画两个长翅膀的天使。
刚动了两刷子,门又“砰砰砰’被拍得山响,看来安子浩这家伙又来骚扰我了。我拿大白T恤的下摆擦擦手,应声去开门。
门一开,俩人都呆住了,门外赫然站着杜崑。他身形摇晃,脸色发白,眼角微红,酒气扑面,显然是聚餐后直接找过来的。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他说:头疼死了,讨杯茶喝喝。然后就自顾自进来了。
一进门,一屋子狼藉,他也傻眼了,在客厅转了两圈硬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坐的地方,酒劲上来了,他靠着厨房的门,顺着往地上溜,我只好把他带到书房,让他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可等我捧了茶过来时,他却仰面躺在我的床上,我推他两把,他动都不动,鼻息沉重,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我叹了口气,帮他脱了鞋,把两条腿也搬到床上。他睡着后嘴角松弛,面容安静,没有清醒时的强硬,反而带点稚气。
我去厨房做醒酒汤,晚上鱼头加豆腐熬成乳白色的汤,煮沸后把切好的豆腐丝、榨菜丝、冬笋丝、香菇丝放进去中,湿淀粉勾芡后,再淋入打散的鸡蛋液,再下红油、麻油、香醋,推匀,撒上食盐,胡椒粉和葱末,香气扑鼻。
刚刚出锅,安子浩又来敲门,我把他堵在门口,说:今天没你的份儿!
他嬉皮笑脸,举过来一只空碗,说:就一勺,一勺。
我白他一眼,命他在原地等着,盛了一碗过去。他眼神好得很,怪叫:醒酒汤,难道姐屋里有男人?
我边推他走边让他快滚。
回屋时候,崑杜已经醒了,他坐在床沿边上,迷迷瞪瞪的,两眼茫茫地,分明还没完全清醒。
我端碗醒酒汤给他,他捧着一口气就喝见底了,然后把碗给我,说:再来一碗。
我问:没吃饱
他点头。
我去给他下挂面,他很新奇地在我屋里转了又转,然后问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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