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塌下双肩,向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呢喃:
“妈妈,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里面都腐烂了,徒有一个美丽的空壳罢了。妈妈,我该听你的话留在香港过庸庸碌碌的生活,不该在少年时被仇恨控制。”他攥紧拳头,狠狠说:“可是妈妈,回忆可以一点一点遗忘,仇恨只能越刻越深!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我的仇人名单由一个变成一堆,我要留着一口气活下去,我要亲眼目睹他们不得好死。妈妈,我做梦都在想要用什幺方式送他们归西才解恨。妈妈,我只杀两种人,一种是伤害过你的人,一种是伤害我的人。”
男人被刻骨铭心的仇恨所累,激动地病容都染上红晕。
默默守在他身边的阿庆见他这样偏激,于心不忍,低声安慰他:“王下,什幺事都点到为止,太执着最后赔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值了。”
“不值!拿我一条命兑他们一堆命,值得很!”男人尖锐地反驳,情绪十分激动,连同前头积累的压抑一起爆发,导致心律紊乱,脑中突来的眩晕让他整个人摇摇欲坠。
阿庆心升到嗓子眼儿,慌忙扶住他,从大衣口袋取出药瓶旋开瓶盖,放在他鼻下闻,片刻后男人才恢复一点元气,脸上的红晕昙花一现,人又变回死气沉沉了。
“王下,是我说错话,您……”
男人摆手:“不关你的事,阿庆,我做这幺多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当初把你从香港招去王宫陪我,结果连累你……”他抓着阿庆的右臂,神情凄切,目光悲愤。
娜塔,阿庆的委屈我早晚要讨回来!
“王下,夫人生前我答应她要一直照顾你,无论发生什幺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倘若我比你早死,我就嘱咐我的后代照顾你。”
男人情绪缓和后好笑地看阿庆:“你还没娶亲哪来的后代,阿庆想女人了,在催我快点给你物色人选了。”
阿庆呆了呆,黝黑的国字脸涨得通红,又不好在夫人的灵前与男人争辩,只好默认了。
“阿庆,你给夫人请个安,我们就走吧,这幺久才来看一次,尽说些扫兴的话了,我真该死。”男人摸了摸遗像,退到一旁。
阿庆还想张口劝悲情的男人凡事看开点,怕他又生气伤身,作罢了。
他正儿八经地对遗像恭敬行,重重说:“夫人,我会照顾好阿颂,不会再让人碰他一根手指头,夫人……”
男人听到多年不曾被唤过的昵称,当下就红了眼眶。
主仆二人相携离开骨灰堂时遭遇到与黄小善一样的尴尬,天公不作美,而他们没带伞。
男人叹气,淡淡对阿庆说:“等等吧,等雨停了再下山吧。”
返身正要回骨灰堂,听到屋后与风雨声截然不同的歌声。跟晦涩黯淡的雨声相比,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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