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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在你的眼里，这只是普通的聊天，可那个警察，不会这样想。」原本并不想说的，但看着黎荀着急的样子，周皓染开口道。

「这是什么意思……？」黎荀沉缓地眨着眼睛。

「你虽然姓黎，可也是周家的少爷，他向你套近乎，只是为了获得一些有用的资讯，你的戒备心太差了。」

「可我……什么也没说啊。」黎荀再次摇头。

「不用你说什么。」

「哎？」

「一个单纯无知的大学生，是会在人的煽动下，做出愚蠢的事情，他不需要你说什么，他会一步步地引诱你，把你培养成警方的卧底，让你为警察做」正义」的事情。黄伟就是那种――践踏着线人的尸体，往上爬的英雄！」

周皓染鄙夷地说，那个警察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为了功绩，他可以枉顾卧底的安危，冲动行事。也许从法律上来说，黄伟是属于正义的一方，可是他为了破案，经常不择手段，敲诈勒索线人或者罪犯，又和黑道有什么不同？

「舅舅，我不会再和他说话了！我发誓！」黎荀终于明白了过来，急切地说道，」我是绝对不会出卖您的！」

「哼，还是」舅舅」……」听了黎荀的话，周皓染的脸色反而更加阴沉了。

「我让你叫我的名字，你都记不住，又怎么去和那个警察抗衡？」

周皓染冷不防伸出手来，扣住黎荀的下颚，用力往上抬起。虽然被掐得很痛，黎荀却忍住没有叫，也许是因为他心里更痛吧。

「到底要我重复几次呢？别叫我舅舅！是黎彬和周静雯领养了你，不是我！」周皓染冷然地说，」你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待在这个家里，只会惹出麻烦，所以，趁你还没有被黑白两道追杀前，老老实实地去学校待着，做你的大学生最安全。」

黎荀沉稳地眨着眼睛，若不是那样，相信眼泪会立刻滚落下来，原来，在周皓染的心里，他不仅是毫无用处之人，还是一个会向警察泄密的，贪生怕死的人吗？

要怎样，才能让周皓染明白，他就算为他死也是没关系的？

「明白的话，就快点出去吧，别对我发那些无聊的誓言。」周皓染放开黎荀，轻佻地一笑，」你知道我从来不信神佛。」

黎荀撤退了一步，耷拉着头，站立在房间中央。滑下来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脚下的地毯，肩膀一直在发抖。

周皓染在衣柜前穿着西服，房间里除了窸窸窣窣的更衣声，便安静极了！

黎荀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有多么剧烈，且破碎得四分五裂！那些承载了痛苦的尖锐碎片，随着流动的血液，刺进他身体的每一处……

他真的好难过，很想大哭一场，眼圈很热，诚实的泪水全都哽在了喉咙里，连呼吸都觉得好困难！

「舅舅……」

是因为想要得到」家人」的身分，所以才无法改口的啊，如果连」家人」都不是的话，他还能是什么呢？

「情妇？」

那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就算是那么妖娆的文薰，也只能束缚住周皓染两年。

两年对他来说，实在太短暂了，在付出全副身心，陪伴周皓染之后，如何假装无谓地独自生活下去？

他们之间，唯一不会改变的关系，就是」家人」，使他可以永远地待在周皓染身边，可就算这个，周皓染也不想要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