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春兰这么一示弱,首当其冲被连累的就是刘氏。老太太指着刘氏气得不知该说啥好,“你、你不喜欢娇娇,处处为难她,我也没说你什么,毕竟不是你亲生的。可春兰呢?你心里不痛快就拿她撒气?你把她当你闺女了吗?好歹她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了,你怎么下得了手?”
陈氏扶着老太太道:“大嫂,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看看你把春兰都逼成啥样了?竟然宁愿做家贼不认祖宗也要逃离你,你说说你干得这叫啥事?”
刘氏脸色变了又变,狠瞪了一眼阮春兰才道:“村里打骂孩子的少吗?平时也没见她吭一声,这会儿倒是埋怨起我来了,她的命都是我给的,我把她养大,难道掐她两下都不行了?”
这还真没什么不行的,因为女娃一向不受重视,送人的、卖掉的都有不少,像阮春兰这样在出嫁前被当丫鬟使的也有不少,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从姑娘熬成媳妇,又从媳妇熬成婆,才算是有了出头之日。
老太太是最看不惯这种事的,冷冷一哼,“往日你小打小骂的自然没人理你,但这次你太过分了,简直就是虐待!老大,你们的事儿一向不乐意让我管,那你就自己管,我不跟你们生这份闲气!你自个儿好好想想,看看这些日子大房都闹成什么样了?再闹下去还想不想要这个家了?你叫小壮咋看你们?”
老太太拿过三两银子,不再看他们几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转身就回屋了。阮玉娇自然是跟着去帮忙收拾屋子,屋里到处都乱糟糟的,看着就闹心。
没一会儿她们俩就听见外头传来惨叫声,是阮金多在打阮春兰。不管阮春兰装得再可怜,她偷奶奶银子是事实,奶奶是他们家如今最大的长辈,她这种行为就是不敬祖宗!而且阮香兰一直叫不醒,陈氏帮忙检查了一下,就看见她身上被棍子打出了伤痕,自然就没人再同情阮春兰。
若说她偷银子逃跑是被逼,那她打阮香兰那么多下难道也是被逼的?可怜的人不一定是好人,一样在家里长大的,阮春兰明显比阮香兰要坏得多也有心机得多,这绝不是哭几声就能抹掉的错误。阮金多这些天也压抑得很了,抓起棍子足足打了她一刻钟才停手。
阮金多火冒三丈地道:“你想离开这个家就随便找个人嫁了!逃跑?偷银子?你知道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阮家?他们会说阮家人手脚不干净、不孝顺长辈、不安于室!你个混账东西,差点连累全家的名声!你不是想走吗?我这就给你找婆家,马上把你嫁出去,你滚了就再也别回来!没良心的东西!”
阮金多骂完扯着刘氏就回了屋,“砰”的一声关上门后,屋里就响起了刘氏的哭喊声,显然阮金多这是背着人打媳妇去了。阮金多跟着他奶奶那种磋磨媳妇、重男轻女的人长大,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女人,无论是女儿、媳妇还是亲娘。只不过平日里他基本不理会这些女人,对亲娘也保持着表面的孝顺,不干丢脸的事儿。
可这段日子三个女儿连着折腾,亲娘打了他、揭破了他的丑事,件件都有这个媳妇的掺和。阮金多自认他就是刘氏的天,打刘氏可比打阮春兰下手狠多了,把刘氏打得浑身青紫,动一下都觉得疼。不过这次大房的闹剧没有任何人帮着打圆场,这次的事儿挺大的,若真被阮春兰偷了银子跑了,他们全家的名声都会被影响。幸好几个孩子把人拖进了院子里,没被外人看见,不然如今等着他们的就是全村的嘲笑了。
阮香兰晕了半日才醒过来,疼得眼泪不停地掉。等她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后,忍着疼硬冲到阮春兰床前狠狠扇了她两巴掌,骂道:“你个贱人早晚不得好死!你自己做那些下作的事不知道羞耻,居然还打我?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阮春兰可不怕她,立马拽住她还了她两巴掌,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抢别人未婚夫还以为很高尚吗?你比我更无耻!我打你怎么了?你这些年对你不错了,你居然嚷嚷着我配不上好亲事,你凭什么毁了我的机会?就许你嫁得好,我就只能嫁个不上台面的男人?你怎么那么自私?”
阮香兰捂着脸,怒气冲天地瞪着她,本还要冲上去厮打,可听到她的话突然脑子一转,冷笑道:“你个贱人等着吧,自有老天收你!”
阮香兰跑出去找刘氏说那个“远亲”的事,她也顾不得暴露什么了,反正刘氏如今的处境比她还差,将来还得仰仗她的夫家,她就不信刘氏会出卖她。被阮春兰打得那么痛,还被指着鼻子骂,她感觉受到了侮辱,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刘氏听说所谓“远亲”只是一个山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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