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的偏颇。女人的利器柔弱的外貌,无助的眼泪,馨妍前世就玩的滚瓜烂熟。
前世不同于今生,男人三妻四妾平常事,后院里的女人想摆脱为奴为婢的境地,赎身也未见得稳妥。最好的捷径就是爬男主子的床,生下一儿半女将来也有了依靠,安份的吃喝不愁活到老,还能跟着分家的庶子做老太君,不安份有心机手段的,能压住嫡妻正妇一辈子。女人之间的斗争和手段,男人就是了解又如何,不仍旧乖乖吃这一套。
前世馨妍做了一辈子的世家妇,年轻时能轻而易举的压制住后院里的姨娘侍女,老了得享儿孙孝顺,靠的可不仅是运气两字。布包抱在怀里,清透明亮的眼睛瞬间蓄满晶透的水盈,轻咬唇角怯意无助。眨了眨眼睛,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落下,眼底浮现着惊恐哽咽道:
“你们拦着我的路要干嘛,主席他老人家说革命好同志,不扰民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我一个小孩子去医院就要被你们带走,你们想把我带到哪去?想对我做什么?我是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人民。红小兵保卫主席保卫无产阶级的的贫苦大众,你们能随意绑架一个小孩子,根本不配做红小兵,你们的一言一行都是再给主席他老家抹黑。”
高大粗矿青年一脸不屑,冲着地上用力呸了一口浓痰,恶狠狠道:“嘴巴倒是挺厉害,也不看看我是谁,真当我是被你们吓大的。今天就是把你带走关进小黑屋里,也一样没人喊吭一声。同志们上,我怀疑她是反动份子派来人,仗着弱势外表迷惑革命同志。”
因为之前批斗,又当众惨烈撞死,除了当事人的家人,其他人对红小兵更是惧惮。街上此时人很少,就是有人经过看到红袖章,也急匆匆的躲开跑走。馨妍的手段落空,根本没有用武之地不说,反而引起了反效果。馨妍眼底一片冷凝,手紧紧抓住胸前的布包,透过泪水死死记住对方几人的外貌特征,欺我辱我且在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可能有半个月时间没法保证日更了。我爸回老家去了,我要帮我哥照看半个月的小孩,夫妻两个都上帮忙,小孩又小,离不得人……更新只能随榜。
第42章
馨妍不惧一群乌合之众,所不得不因为爹娘,只得选择屈服。大街上躲起来的人总归不少,一把迷药下去,凤家在县城里待不下去,混乱国情中举步艰难。馨妍不能陷爹娘于水深火热之中。尤其娘亲还生死不知的躺在医院里,这个时候更不能乱。眼下明显存心找茬,什么手段都没用,索性豁出去蹲身毫无反抗之态坐到地上,柔弱无助的望着他们,使劲哭。
显然除了高壮粗矿的青年,其他人几个红小兵,并没有变态的嗜好。十多岁正是讨喜的年纪,颜值不论放到什么年代,都更容易给人好感和偏袒。其中一个瘦高青年皱着眉头,冲高壮粗矿青年提醒道:
“胡军,有本事就去找正主去,为难一个小丫头不是那是反动派的做派。今天的事已经死了一个女人,再跟跟一个小丫头……祖宗的脊梁骨都得……要折腾你自己折腾,别在扯上我,你们走不走?不走我自个先走了。”
黑瘦青年一双眼睛转了一圈,逗小孩玩玩没事,真把人怎么了肯定会被宣扬出去,家里的爹娘亲戚就都甭见人了,谁都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别人刨根问底,可自己也一样身家都被人一清二楚。更何况董家在县城里积威很深,也是为什么撤职调查,也没人上杆子去董家找事拉人□□。
可惜的是,缺心眼的人总是情绪左右理智,粗矿青年胡军不屑的扫了高瘦青年一眼,昂着板寸头的脑袋,义正言辞就是一阵指责:
“小孩怎么了,人家可是三岁就上学,年年拿前三,高智商的人更有□□动机。革命无罪造反有理,我们这是为革命事业不怕流言蜚语。胆小怕事的瘪犊子赶紧滚,老子今天为了革命舍得一身剐豁出去脸了。”
高瘦青年怒了,死人他也见过了不少,可一条鲜活的年青生命,在眼前死状惨烈,任谁都心理有阴影。嘴里喊的大义在光明,内里的那些龌龊并不是心里不明白。他觉得已经走到这个份上,现在回头只会被反攻,也只能闭着眼睛随大流一条道走到底。可他胡军凭什么骂人孬种,最孬种的人也是他姓胡的。
“我们孬种?你有种怎么公报私仇,人家男的没看上你表姐,就被你们给带人抓了,硬是按了个乱搞男女关系,□□还不满意,硬是糟蹋人家女的把人活活逼死。姓胡的,别真当人人都是傻瓜,自己干的什么龌龊自己心里清楚,就你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脸面闹革命,抹黑主席他老人家的脸。”
高瘦青年话落音,其他人都是一片静默,就是之前叫嚷着造反有理的胡军,也眼神闪烁明显一脸心虚气短。冷血也好自私也罢,馨妍这时候没心情同情别人的事,只想快点脱身把药给爹爹送去。眼眶泪朦的仰头望向高瘦青年,精致的脸上尽是惊恐和柔弱无助。
“大哥哥,我们家从农村搬来了根正苗红,爹爹在中医院上班,不信你可以去村里和我们家邻居打听是不是真的。这个人既然连我什么时候上学都知道,怎么可能不清楚我家的情况。大哥哥求求你们调查清楚,我怕被关起来见不到爹娘。他们都六十多岁的人了,禁不得吓。”
高瘦青年黑着脸,直接上前把馨妍从地上拉起来,又轻轻把她推后了两步,沉声道:“走吧,别跟一个畜牲认真。姓胡的,老子今天就是跟你过不去了,人在做天在看,正经的闹革命老子顶雷胸口堵炮绝没二话,带着象征正义的红袖章,我就要对的起国家对的起主席,更要对的起自己的良知。”
馨妍看了高瘦青年一眼,见他昂着脖子跟胡军争执起来,冲他鞠了个半躬,抱着胸前的包扭身就跑。人不怕做错事,就怕做错事不知悔改,良知没丢的人,就算他是杀人犯,也仍旧会有人对他抱有同情。身后的事馨妍脱身后也没心思管,一口气跑进中医院,熟门熟路的去了爹爹门诊室。
直接推门进屋,不大的诊室里一桌两椅后墙边一张单人床。娘亲面无血色躺在单人床上,头上布满灸针,而爹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牵着娘亲的手,忧心忡忡的正茫然般的愣神,馨妍推门的声响都没能惊醒他。躺在床上的娘亲苍白虚弱,甚至连爹爹都透着股颓然。这样的爹娘好似虽是都有可能离开她。眼眸一片模糊滚热的眼泪滑轮而下,馨妍现在是真的怕。
多了一世如何,她始终都只是一个小女人。“爹爹,娘亲怎么样了?家里能用的药我都带来了,你开方子,我去接煤炉给娘亲熬药,喝了药娘亲肯定慢慢就恢复了。”
从夫妻二人的回忆中惊醒,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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