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安心。”闷闷的声音从被底传出来,一副不欲理人的样子。
傅姨娘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听着门开了又合的声音,鹤葶苈猛地掀了被子,光着脚跑下床。把睡前一股脑儿都扔进了炕底碳灰里的东西都用手再给刨出来,细心地吹去上面的灰土。
藕粉色的荷包在火炕的坑里打了个滚,灰秃秃像只大耗子。鹤葶苈被上面的灰呛得咳,一边咳,另一边却又想笑。
她用手拍了拍荷包,小声嘟囔了句,“嘁,大呆瓜。”
这一天过的真是又惊险又刺激,鹤葶苈第二日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粟米笑嘻嘻地跑过给她施了一礼,“贺喜姑娘觅得如意郎君。”
“罚你!”鹤葶苈绷着脸,抬手就欲打她。可下一刻就两人就又窝在一起笑成了一团。
从粟米的口中,她断断续续也能把昨个下午的事给描了一个大概出来。
老夫人颇有诚意,在府中留到了快用晚膳才走,期间和云天候相谈甚欢。侯夫人也在场,只是紧着脸,没说几句话。
云天候对这门亲事分外受宠若惊,问了几次的为何。
老夫人笑着答,语焉不详,“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我的孙儿小时过得便不顺,长大了要是还在这事上违了他的心意,他也是太委屈了些。”
话说的虽是含糊不清,鹤葶苈也能领略个大统。是江聘求着老夫人来提亲的,这是他的心意。
要不然,凭他的身份,宰相府的嫡出姑娘也是娶的得的,怎么会来提她。还是由老夫人亲自来的,实在是给足了面子和底气。
她这样受到重视,以后嫁到将军府去,也不会受到什么为难。
二姑娘很高兴地攥紧了帕子,小声问着粟米还有什么消息。这心情大起大落的,实在是让她难过坏了。
粟米蹙蹙眉,还真又想起来了条。
“老夫人好像还说了句,说她家孙儿虽然性子顽劣不堪,但心地是好的。不为非,不作歹,只是有些叛逆罢了。等了结亲,收收性子,定也会有一番作为。”
老夫人这话说的极为委婉了,变着相往江聘的脸上贴了不少的金。可听到鹤葶苈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她歪着头仔细沉思了会,抬头看向粟米,“没听错?”
粟米愣了下,摇摇头。
这就不对味儿了。怎么会是顽劣的人,明明看起来极为文雅,俊逸不凡。
鹤葶苈回想着那日樱花树下江聘为她捡琴谱时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眸子温和的像洗笔池的湖水,笑容干净清亮。
老夫人怎么这么贬低自己的孙儿。二姑娘皱皱眉,为未来的夫君打抱不平。
江大公子明明是个挺好的人啊。
只能说啊,二姑娘长在深闺心眼浅,江小爷他浪迹街头太能演。
鲜花插在牛粪上。猪拱了白菜。
鲜花是朵好鲜花。这猪…就一言难尽了。
筹备婚事的过程繁琐又复杂,劳心劳力。鹤葶苈虽然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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