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喜欢收藏“公主”的富商
“七十万贯!”赵兴开出了一个合理的价格,不久前,在四川,一枚绿宝石卖出了这个价,不过,购买人的身份没有曝光。钱勰显然也听到了这个传闻,他咂着舌,遗憾的看了半天,恋恋不舍的将宝石归还给赵兴。
他买不起,当然,即使买得起他也不敢如此张扬,因为钱王子孙的身份,让他做事多了很多顾忌。
钱勰又在赵兴府里游玩了一会儿,等吃过晚饭后,起身告辞,期间也尝了尝赵兴新弄到手的几件新式菜肴,等他们走后,程老七畏畏缩缩的走上前来,拱手招呼赵兴:“姐夫,眼瞧着快年底了,今年江夏祭祖,姐夫是不是要带着孩儿回去一趟?”
赵兴赶忙起身,冲程老七拱手。程老七生性懦弱,他说这番话是想让赵兴带上孩子回江夏,名列族谱,以便让江夏程族承认赵兴姻亲的资格,但赵兴想到天寒地冻,带孩子旅行实在不安全,有苏遁的前车之鉴,他宁愿再晚一年回去祭祖,所以他客气的回答:
“岳丈,如今外面天寒地冻的,阿珠产后虚弱,孩子幼小,怎能跋涉千里呢,且待明年吧。”
程老七是个懦弱的人,赵兴不答应,他咂了咂嘴,回答:“姐夫说得有理,既然如此,我就如此回信了。”
赵兴不打算回去,但江夏程族,加上黄州程族派在他这里的族人都要返乡,这几日正是出发的日子,正好让他们带回去信件。
赵兴虽然不回去,但礼数尽到了,年礼年进一样没落下,带回去的礼物足足装了三艘船,等这些人走后,城堡空了,冬至节又到了。
今年的杭州冬至,因为有了苏轼的存在,显得格外浓重。祭奠先师的典礼上,赵兴也出足了份子,三牲三祭给的分量很足,有苏轼与钱勰联袂主祭,杭州城的读书人过了一个油腻而肥硕的冬至节。
冬至的几天假期一过,就到了正旦。现在,城堡里除了金不二、萧氏父子以及那些廓尔喀武士外,只剩下一赐乐业人,人手缺乏使得开城堡大门的事情都需要赵兴亲自动手。正旦那天,赵兴打开大门,心里还在感慨:“我错了,修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太不应该。这么长的院墙,真要防守起来,需要多少人手,这不是大而无当么?”
在场的人当中,唯有金不二说的上话,因为他曾是赵兴的唐手道师傅,所以能说的上话,他一边帮赵兴拉滑轮,一边说:“大郎这话倒有点意思,这么一座城墙,要想守下来,怎的也需要一万人,不过墙面高,攀爬不易,所以人少一点,五千人也够了。”
赵兴其实也就是发发牢骚,他知道数百年后十字军最后一场东征的那场末日之战,当时,战胜了蒙古南征大军的埃及穆巴拉克士兵围攻最后的十字军,六十万大军攻打面积数倍于赵兴的小城堡,城堡里当时防守的人,男女老幼加起来才三万人,这六十万大军硬是攻打了数年之久,直到对方弹尽粮绝。
也就是说,这座小城无需太多的人防守,真要到了被人围攻的地步,赵兴还不如从码头坐船逃离……这话当然不好跟金不二说,他讪笑着与金不二一起拽着滑轮的绳索。
城堡顶门的是两根不倒翁,用滑轮吊起不倒翁头上的石帽,两根不倒翁自动立起,而后赵兴一层层的打开了石堡大门,几名廓尔喀士兵穿着厚厚的皮裘,扛着床椅来到石堡大门口,摆出守门的姿态,城堡高处,一名一赐乐业人敲响了铜钟,通知对岸的一赐乐业人可以过桥。
而后,城堡里恢复了生气,对岸的以色列人赶着很有特色的马车从桥上进入城堡,他们在城堡里也有自己的歇脚点,家人们进到堡墙的房屋里生火,烘热房屋,而青壮劳力着赶着满载的马车去街市上做生意。
金不二望着以色列人的马车,有点不屑的说:“这群一赐乐业人,永远没有挣够钱的意思,但凡有挣钱的机会,绝不放过,他们挣得钱还不够吗,还要这般丢人现眼。”
赵兴笑了,金不二来自高丽,他还没有宋人的觉悟,其实,大多数宋人也像以色列人一样,他们不以经商为耻,总是抓紧所有的机会赚钱。
说起来,这群以色列人的年收入已经不低了,今年赵兴他们的银行已经初具规模,这群以色列人光是银行的薪水与分红,就足以让他们过上宋代小资生活,然而犹太佬对金钱的欲望近乎本能,即使他们当中的首领俺裕等人,也不放弃摆摊设点的机会,几乎是抓紧一切时间挣钱。
相对来说,金不二的薪水不如这群以色列人,他除了一份赵兴发给的薪水外,也就是几个徒弟在杭州郊外买的几倾地,然而,就这些收入已经让金不二很满足了,他现在以一个宋人自豪,逢人便说“其实俺是汉唐后裔”等等,谁敢稍露质疑,他就敢用拳头说话。
金不二最近娶了妻,处处用宋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比较起来,赵兴似乎更不像个宋人,比如大年初一,金不二开了城堡门以后,就着急的回家祭祖,而赵兴却还有闲心到街上晃一晃,感受一下宋代杭州的年味。
大年初一是没有啥年味的,各家成年人都在着急的祭祖,孩子们在街上高兴的燃放爆竹,赵兴溜了一圈,除了见到一群围着他要糖的孩子,没见到一个成年人,不一会,他摸着鼻子走回城堡。
天色渐亮,城堡里人来人往,守门的廓尔喀武士懒洋洋的,摆出守门的姿态,却只顾酌着小酒。其实,它确实是一个摆设,赵兴的城堡里,有权出入的人太多了,除了以色列人,就是那数千盖房子的工人。
在门口与那名廓尔喀武士聊了几句,赵兴背着手一路踱回自己的房子,程阿珠这时正带着陈伊伊与廖小小忙着竖牌位,乳母抱着孩子跟在她屁股后头,寸步不离。见到赵兴进来,阿珠扬起手帕,打了个招呼,又专注着屋里的工作。
如今,程阿珠是体会到这栋小楼的好处了。原本,坐月子的她只能躺在床上,偶尔下地走一走,也就在床与门之前散步。但这栋小楼则不同,她可以挨个房间四处乱转,楼上楼下的跑个不停,闲不住的山里妹子程阿珠这种大运动量的活动使她产后恢复的很快,基本上一个月后她已经可以自己上下楼了,但规则的力量实在大,她依然保持着三月不出门的习惯,足不出小楼。
新年里,赵兴替孩子办了百啐礼,正式给孩子取名“义”,乳名“小宝”。一番忙碌过后,眨眼到了元宵节。
今年的元宵节,程阿珠理直气壮指挥家人在城堡门口挂上一盏灯笼。虽然灯笼只有一盏,但造的硕大无棚,里面是十八支蜡烛做成的一个烛山,外罩一个红色的玻璃罩,让城堡门口显得通亮。
挂完了这盏灯,程阿珠抱着孩子,在城堡门口满意的望着孩子的胖脸,自责的说:“妾身也为赵家尽了力了,今后就要看你们的了,小小姑娘,你怎么还没有动静?”
程阿珠这纯粹是宣扬主母的权力,廖小小羞得说不出话来,陈伊伊在赵兴身后直拿食指捅人,嘴里嘟囔:“十八了,我十八了。”
喀丝丽则一脸无所谓的神态,装作听不懂汉话,茫然的望着那盏灯笼,嘴里说着胡语:“不知今日街上,该是怎样的情景?”
远处,传来了一声爆喊,火光照亮了半个夜空,那是城隍庙所在,那些人喊的是“龙灯上山了!”
“龙灯上山了”,城堡里的人也在齐声呼喊,无论是中国以色列人,还是高丽人、倭国人,都随着这声呐喊,将手里提的灯挂上沿途,而后一起拍手呐喊:“龙灯上山了!”
唐代的元宵只持续三日,到了宋朝则延长至五天,正月十四试灯、十五闹灯、十八落灯。然而杭州的元宵节比其他城市多两天,成了十二上灯,十八落灯。这多出来的两天狂欢时间是钱王归宋后进钱买来的。此后,这两天又成了宋代杭州独有的“祭钱王”礼俗。
初十二日,杭州人会将新做的龙灯抬至城隍山龙庙,拜供后,以墨汁点其睛,称为“开光”,当龙灯开光的那一刹那,全城百姓齐呼“龙灯上山”,并开始悬挂自家的灯笼。
然后是煮汤圆。上灯圆子落灯糕,挂上灯笼的那一刻,主妇们开始煮汤圆,宋时,元宵由糯米制成,或实心,或带馅。馅有豆沙、白糖、山楂、各类果料等,食用时煮、煎、蒸、炸皆可。起初,人们把这种食物叫“浮圆子”,后来又叫“汤团”或“汤圆
”,这些名称“团圆”字音相近,取团圆之意,象征全家人团团圆圆,和睦幸福,人们也以此怀念离别的亲人,寄托了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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