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项目不仅我们一家竞标,但按实力而论我们获胜的几率还是挺大的,如果能拿下项目,孟氏将会成为x市当之无愧的龙头企业。”
曹方沛显然已经对这个项目胜券在握,这是他上任一来接受的第一个案子,他必须拿出百分之两百的心血攻下来。
“叮”一声,孟良鸠第一个走出电梯。
一路上他们还说了些什么,他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反复出现沈曼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刻意忽视心里在隐隐作痛。
招标会准时开始,孟良鸠和周围一些高层寒暄着,突然大家***动起来,从门口走进来的居然是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封氏的封如深。
“不是说他突发疾病紧急住院治疗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
“听说为了收拾封秦天留下来的烂摊子,他去了半条命,要不是有他身边那个在,哝,戴眼镜的那个,封宗仁,他才是狠角色。”
周遭的议论声在封如深入座后戛然而止,孟良鸠看了不远处正向这边走来的人一眼,察觉不出有什么波动。
“封如深有多大把握?”
看来,他们终于是要正面交锋了。
之前没有听说封氏也会参与竞标,曹方沛一时被他问住,这个问题其实他也不清楚,因为之前他从未和他交过手,而封氏又是突然宣布参与竞标的,事情顿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孟良鸠敛眉,食指一下一下点在膝盖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果然,封如深在他身边的空位落座。
“老朋友,很久没见了,上次的事真是感谢你。”
“不用了,我只要你能做到信守承诺就够了。”
孟良鸠说,封如深慵懒地挑眉,撇撇嘴不说话。
竞标开始。
各家都是有备而来,实力不容小觑,势要夺下这个政府本年度开发的最具价值性的项目。可等到孟氏和封氏出手,显然比众人高出一大截,不用说大家也心知肚明,最后的悬念落在了这两家之间。
即将公布竞标最后的获胜者,一时间气氛跟着紧张起来。
封如深从容不迫地喝着茶,封宗仁坐在一边沉默着,不动声色。
见此情形,一向的钟秋心也按耐不住了,心里惴惴不安。她明白,现在结果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为了争一口气。
“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打的赌?我想要你那辆阿斯顿马丁,可是你那天开来的却是玛莎拉蒂,你说这次我能不能如愿得到你那辆阿斯顿马丁?”
封如深颇有深意地说,然后便止不住咳嗽起来,可那双幽深的眼睛却如一口井一般令人妄自揣测,更不敢鄙薄。
孟良鸠一笑置之,结果已经了然于胸臆。
钟秋心的电话响起来,她立即接通,快步跑到外场。
“什么?怎么会出这样的问题!”
沈曼辞在机场候机,还有半个小时,她就要搭乘飞往日本的飞机,开始又一个新国度的表演之旅。
她把所有通讯设备都关闭,靠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想起孟良鸠漠然的神情,神经突地一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内心的煎熬,沉重而迟缓。
他已经厌倦了她无休止的胡闹吧,她的爱太沉重,压的彼此透不过气,连她自己都不堪重负。
撩起手臂,上面的伤疤又一次鲜活起来,她拿出包里的香水,喷了很多次,凑到鼻前闻了闻,馥郁芬芳,她却想吐。
径直扔进垃圾桶。
……
“二期工程是博明的重头戏,今天出这样的事,明天报道铺天盖地就来了。”
竞标会接近尾声,孟良鸠却带着人匆匆离场,坐在车里,他的脸色严峻,自从他接手孟氏以来,还从未出过这样严重的事故。
钟秋心坐在一边同样是满脸的阴沉,皱着眉头,心里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
“还好墙壁倒塌的时候人员都已经撤出去了,只造成部分人轻微受伤,但是现场已经聚集了好几家媒体报道,对孟氏的形象影响不小。”
孟良鸠支着下巴看向窗外,接到消息,他立即派人去处理,尽量把事态的严重性控制到最小化。
此时,还在招标现场的曹方沛打电话来,中标的是封如深。
他没显出大多的意外,凭封如深现在的力量,要想吞下这么大一个项目不会那么容易,好戏还在后头。
“先回公司,帮我联系一下孟予萧。”
钟秋心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孟良鸠缓缓解释道。
“他在大学学的是建筑学,这件事他比我们有发言权,如果他能出面,也更有威信。”
她明白,孟良鸠这样做还另有深意,调出电话拨出去。
出人意外,孟予萧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而且调集了相关技术人员,组成一个调查小组。
很快查清楚了楼房突然倒塌的原因,原来是施工时材料分配出现偏差,导致那一层楼的墙体不负重压,又恰好装潢的人员对墙体进行了做工,于是发生了之前的事。
孟良鸠忙完公司的事回到家里,扯着领带经过客厅,孟德先坐在沙发上叫住他。
“我听说了,新博明出了事情,这次还是小事,难保下次出现什么大麻烦,你还是得小心再小心。”
虽然他是公司的董事长,可大小事情几乎都是孟良鸠全权负责,他也乐得当个闲人,可平时如果有风吹草动他还是能第一时间知道。
孟良鸠垂着眸子扯下领带,在手背上卷了几圈,转身冲着他淡淡道。
“既然你把权力放到我手上,你就别多管了。”
孟德先习惯了他冷言冷语,不以为然,继续说道。
“那个女孩子呢?”
他这么一问,好比突然在他皮肤上扎了一针,瞬间的疼痛是那么钻心刺骨。
“如果我以后要娶的人是她,你会怎么做?”
孟德先笑起来,笑声爽朗,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古怪的神色。
“我当然没意见,我们家又不是封建家庭,也用不着商业联姻,你觉得好就行,当年我和你妈啊……”
他忽然停住了,脸色恢复如初,眼神暗淡,整个人无端蒙上一层悲怆。
孟良鸠视若无睹,自顾自上楼。
来日本的第三天。
沈曼辞坐在酒店的海景房内,眺望不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海腥味,密集的建筑物,低矮的电线杆,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沉闷。
她就这样静坐着,像是在等待,也像是在结束。
脑海里一遍遍过滤和孟良鸠从相识到重逢的一系列事情,最后只剩下他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他们没有联系了三天。
她明白,她和孟良鸠都已经不把这件事当作一次单纯的吵架,他冷漠的别开眼的样子坐实了这一点。
手机没有任何新动向,她划开锁屏,通讯表里寥寥无几的电话号码,她想起那时他将她号码删除时得意的模样。
鬼使神差般拨出去,传来嘟嘟的声音,她放到耳边,持续了很久也没接通。
她忽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要失去他了。
巨大的阴霾压在她的头顶,她近乎要窒息。
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吗?
明明刚开始,是不是说她就要失去了……
沈曼辞忽然嚯地站起来,急切地拿出几样东西塞进包里就往外走,她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将她覆灭,无法阻止。
她打的到机场,坐上最近一班回国的飞机,窗外是大片大片的蓝色天空和白色云朵,梦境不期而至。
她梦见母亲对她笑着,孟良鸠对她笑着,舒卿对她笑着,然后所有人一起背对过去,一步步走向无底的黑暗。
眼泪滑落。
办公室内,孟良鸠看着电脑上的股市行情,眉头紧锁。
封氏因为接连几个项目都做得有声有色,股价也一路上升,就连之前竞标的案子也出人意料地一路顺利进行着,他现在也说不准封如深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
钟秋心敲门进来,递给他一份报告。
“我们对上次在楼房坍塌事件里受伤的人做出了一定的补偿,他们也保证不会乱说什么,不过建筑承包商不肯对这件事负责,万一闹僵了,对博明三期可能会有很大的影响。”
孟良鸠“啪”地合上电脑。
“打官司,取消和他们的合作,材料你准备一下,交给方律师处理。”
钟秋心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孟良鸠会是如此强硬的态度,自己的底气也不免足了起来,露出一个微笑。
“剩下的交给我。下午还有一个局,我看你最近也没休息好,要帮你推迟吗?”
“不用了,我会去。”
他拿起桌上的另一叠文件,快速阅览。钟秋心能感觉到,自从那天沈曼辞出现在公司之后,孟良鸠的性子就变得愈发沉闷,常常工作到深夜才离开。
加上最近公司遇到的事都很棘手他又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有他出现的地方,根本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这样想着,她去外头冲了一杯咖啡送进来,又默默走了出去。
其实这样也未尝不好。
应酬完,孟良鸠开车回公司,车停在楼下,他摇下窗户点上一根烟,向后靠去。
市中心的夜晚依旧灯火璀璨,鳞次比节的高楼大厦亮着星星点点的光,一切都静默在天地的黑暗之中,一切又都是微不足道的。
抬眼可见的大楼都是他的,可他却觉得一无所有。
他又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似乎氤氲出女孩的面容,他用手驱散迷雾,把烟扔到窗外,发动车子向地下停车场来开去。
秘书小姐还在工作,听到脚步声,扬起标志性的微笑,站起来向他问好。
他点点头,注意到办公室里亮着光,疑惑地推门进去——
沈曼辞靠在沙发上,头枕着靠背,发丝凌乱地遮住她的脸,双手抱着胳膊沉沉睡着。
孟良鸠诧异地站在原地,心里掀起波涛汹涌,合上门,他又退了出去。
“您下午刚走,沈小姐就来了,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就擅自让她进去等您了。”
秘书小姐解释道。
“她饭吃了吗?”
“还没有。”
孟良鸠让她立刻去买一些暖胃的食物,转身回办公室,走到沈曼辞跟前,俯下身审视着,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嘴唇上翘,睡不安稳的样子。
他不知道她为什的会在这时候出现,他只知道每天醒来,自己的脑子就开始不断闪现她的音容笑貌,经过某个地方,他也总能联想到她。
连他都没有察觉到,这几天都没有笑意的脸此刻正洋溢着温柔的神色。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摸她的脸,柔顺舒滑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秘书小姐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购物袋放在桌子上,孟良鸠富有柔情的一面意外落入眼,想必就算她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孟良鸠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唔……”
沈曼辞皱着鼻子幽幽地睁开眼,猝不及防撞进孟良鸠海水般的眼眸,她定定神,笑起来。
“你回来了。”
她睡眼惺忪的模样自然无害,孟良鸠的心动了动,伸手把她捞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饿不饿?”
沈曼辞的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算是点头。
在飞机上她没有好好休息,一下飞机又立刻赶到这里,可是他却不在,等他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吃一点东西。
“你等等。”
他起身去翻桌上的购物袋,端出一碗粥给她,沈曼辞立刻呼喊道。
“我明明闻到炸鸡腿的香味了!”
孟良鸠只好把一盒炸鸡腿也一并拿来。
沈曼辞吃得毫无顾忌,唇上残留食物混杂的香水,孟良鸠见多了从头到脚,每个动作神情都极尽完美的女人,而她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因为她的他的。
趁她吃东西的间隙,他去秘书小姐那里要来毛毯披在她身上,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难保沈曼辞什么时候又睡着了会冷。
她歪头把最后一个鸡腿递到他面前,孟良鸠摇摇头,她迅速咬了一口,又递到他面前,不满地晃了晃,孟良鸠失笑,只好顺从她。
吃饱喝足了,沈曼辞靠在他肩膀上,看着玻璃墙外的城市夜景,不由得发出一声喟叹。
“这样偷跑回来不会挨骂吗?”
“因为我想你了,想得不行,如果挨骂了也是你的错。”
她任性的话听得孟良鸠眉开眼笑的,一天的疲惫也尽数散去,她真是给他太多惊喜了。
“不过我明天就得走,要是耽误了演出我心里也会不安的。”
对待舞蹈,她向来是秉持着神圣的态度,弗拉明戈对她来说,就是信仰。
孟良鸠思索片刻,既然时间这么短暂,那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那堆文件,想着,他便把她安置在沙发上,起身向办公桌走去。
他处理起工作的事来一丝不苟,沈曼辞觉得无聊,披着毛毯踩在地上踏起舞步来,细致的脚踝若隐若现,她脸上的神情沉醉而舒缓。
孟良鸠抽空看她一眼,也不打扰她。
“咯咯咯”
也不等他开口,钟秋心扬着一张花瓣般的脸庞走进来。
“还在忙?我买了夜宵给你……”
她说着,突然看到沈曼辞站在那,流露出一丝惊讶,转而恢复若无其事的模样。
“沈小姐也来吃点吧,林记有名的麻辣鸡,我排队排了很久呢,还有你最爱的摩卡。”
她把袋子提起来,陡然瞟见桌上那一堆狼藉,隐在暗中的脸色变得讪讪的。
“我们吃过了,你拿去问问还在加班的员工,有没有喜欢吃的,给他们吧。”
简单收拾了一下,她把咖啡拿出来,再袋子摊开,顿时葱香扑鼻。
“已经给他们了,这份是你的。还在处理今天的文件?需要我帮忙吗?”
她从沈曼辞身边越过去,驾轻就熟地翻阅起来,这些业务没有人会比她更熟悉了。
沈曼辞觉得扎眼得很,借口上厕所,出去透透气。
过了一会,她的手里震动,打开一看,是孟良鸠的短信,寥寥几个字:回来。
她吸了一口气,返回去,发现钟秋心已经不在了,可心情却再也好不起来。
孟良鸠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挑眉。
“上厕所能上这么久,不会掉厕所里去了吧?”
沈曼辞不说话,裹紧身上的毯子坐到沙发的另一头,似乎要把自己保护起来。
“还吃不吃?刚才看你吃鸡腿吃的那么香,还饿的话这个也吃点吧。”
他放下咖啡,指了指还冒着热气的麻辣鸡调侃道。
沈曼辞恨恨地白了他一眼,把毯子抛开,扑到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出气。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可爱极了,嫩白的脸蛋气的鼓鼓的。
孟良鸠猛地把她的手拉下来,毫不犹豫地堵住她的唇。
沈曼辞被他吻得一下子失去力气,冷冽的气息四面八方袭来,她情不自禁软下来陷进他怀里,任他索取。
他将她的唇吻得殷红,像颗饱满的樱桃,忍不住用手轻碰,软软的触感让他笑得像只睡饱的懒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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