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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了照明，楼梯和走道上也干净明亮，可要跟当时的嘉世楼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他还记得荣耀联盟刚开始那几年，独占鳌头和奖金的嘉世起了第一栋训练和宿舍一起的专属楼，让许多战队羡慕不已，宽敞的大厅，不断充实的手办陈列柜，贴着战队和个人海报的走廊，那时他们都年轻，最最高龄也不过二十多，嘻嘻哈哈一窝蜂冲上楼时，好像这新的楼房也承载不了一般的生机勃勃。

意气风发的、膨胀的、肆意到色彩饱满丰富到要爆炸一样的时光。

韩文清轻敲了两下，隔了几秒，叶修在里面喊：“自己开。”

他推开门，拎着一袋子针剂和口服药走到叶修旁边，叶修开着电脑但没玩游戏，而是在看视频，瞧见他来了，也只是随口打了个招呼表示知道了。

屏幕光影纷飞的战场上一个瞬发的圣治愈术触发了暴击，刺客被刷满了血，交错的技能之中被战斗法师黏住的牧师突然使出了天使之翼，这个技能现在并不能取得多少效果，被果断无视了，依然继续集火，然而就在圣洁的光芒还未消散的时候，一线被忽视的黑影现出了他的行迹，锋利的短刀从战斗法师的背心抽出，鲜红的血洒落在战火之间。

两个角色的生命瞬间都掉到了零。

荣耀联盟第四赛季，总决赛。

一叶之秋，嘉世，走出不败的神话。

“啧啧，”叶修含着烟摇头，“那时候还是太嫩了，被一个暴击的治愈术给骗了过去，竟然没发现这是打算以血换血，如果是用圣诫之光的话就好办了。”

这是霸图击败嘉世夺得总冠军那一场的录像，韩文清看过很多次，这里也分析过很多次，那个时候担心一击杀不死大半身银装一叶之秋，石不转也在一瞬间犹豫过用圣诫之光加强输出，出手的时候还是用了看起来更像要躲避集火的天使之翼，就是算定叶秋会在一个技能的使用下察觉到舍命一击的意图，也是引导嘉世整个团队加强对自己的围堵，从而忽视季冷的走位。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真正的失误是给出了舍命一击的空当。”韩文清说。@

这是团队配合的细节，失去了气功师气冲云水采用了新战术的嘉世，在磨合上还是存在误差，这一点，叶秋也从未避讳。

这一场团队赛并不太长，两人就这么不约而同得沉默下来，把这段视频看到了结尾。

良久，叶修把早就熄灭的烟头掷在烟灰缸里，两员老将这才走出了记忆中的战场。韩文清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拿出一盒针剂：“一天一支。”

“靠，”叶修几乎跳了起来，“这是打击报复吧。”

“胡说八道，”韩文清斥责，“现在就打。”

叶修看着药盒发愣，他倒是不怕打针什么的，但是这个频率，有点受不了啊？

“还有口服的。”韩文清贴身短打。

“好好好。”叶修妥协了，在最下面的抽屉里掏出酒精和棉花，娴熟得把今天的份注射了进去。

“一个半月，”韩文清严肃道，“最后一个半月时间，然后去市入院治疗，其他什么都没得商量。”

“哎，我说韩文清，不要搞得跟我媳妇一样好不好……”叶修心里知道治疗确实不能再拖，也打算好好配合，但对韩文清这态度还是很不以为然，一边说一边转过椅子，准备好好嘲笑一番。

对方一直在看着他。

坚毅、镇定、一往无前面对任何挑战的视线。

叶修心中一紧，表面却是毫不在乎得往后一靠，跷起二郎腿，抽出一根烟：“你是以什么身份关心我的，alpha？还是韩文清？”@

韩文清并未避讳那隐含的挑衅和不安的试探：“都有。”

叶修一愣，眼睛眨了眨，但最后嘴角还是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把烟咽进了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