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年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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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思雨拉着花木兰边往出走边说:“姐姐我们走。不理这个色狼。”

出了内衣店不远就是女鞋专卖,香奈儿、百丽、真美诗都横列其中,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地英文,现在不少店家为了标榜品位和小资故意不贴汉语翻译,恨得人牙根痒痒。但从价位就知道大部分都是有来头的中高档鞋。

倪思雨问:“姐姐需要买鞋吗?”

我毫不犹豫地往里走:“买!”

女人打扮那就是要从头到尾,男人就不同了,据说最能彰显男人成熟品位的三件东西是皮鞋、腰带和领夹,我刚才看的那本杂志甚至说只要这三个地方做到完美一个男人穿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知道不穿行不行。

几款经典高跟鞋摆放在最显眼地位置。晶莹剔透,散发着高贵气息,花木兰背着手欣赏了一会,由衷地说:“真好看——干什么用地?”

当花木兰穿上高跟鞋试图几次站起来都摇摇晃晃地失败了以后,她揉着脚小声跟我抱怨:“你不是说你们这里不用裹脚吗?”

这时我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我接起来还没问是谁,对方直接来了句:“你二大爷!”

我勃然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大骂道:“你二大爷!你爷爷!你祖宗!”

对方小心翼翼地说:“……强哥我是孙思欣。你二大爷又来了。”

“他又有什么事?”

“没说,但看样子在等你。”

我一手拿电话,迟疑地看了花木兰一眼,倪思雨道:“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陪着姐姐就行了。”

花木兰也挥挥手说:“你走吧。”

临走我拉住花木兰地手握了握:“我相信你一定会站起来地!”……

我把卡留给倪思雨,又告诉她当铺的地址,让她要是时间晚了就直接把花木兰送回去。

我到了酒吧,第一眼就见舞池边上坐着六七个人在那喝酒。现在是下午1点多。平时这个时段那是绝对没顾客的,因为没开大灯。黑糊糊的也瞧不见是些什么人。我跟孙思欣说:“买卖不错呀,现在就开张了。刘老六呢?”

孙思欣往舞池那边一指,我这才看见刘老六原来正跟那几个人喝酒呢。

我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走近之后这才多少放下心来,只见刘老六身周一共坐着六个人,全是老头,个个须发皆白神情飘逸,相互间话虽不多但看那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地。我怀疑他们分别是刘老大刘老二刘老三……刘老七。

我先冲老骗子们抱了抱拳头,笑着招呼:“老哥儿几个来了?”

老头们很矜持,谁也不理我。

娘的,来骗老子的吃喝还这么牛b!

我把刘老六拉在一边,问:“这都是你们天桥底下算卦的老哥们儿吧?”

刘老六已经有点喝高了,他拽着我手把我拉在骗子堆里,嘟囔道:“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

我也不管他在说什么。握住第一个老骗子地手,热情道:“欢迎欢迎,以后常来玩。”私下里怎么也好说,当着外人,总得给刘老六个面子,咱道上混地,栽什么不能栽了人的面儿……

谁知那第一个老骗子见我伸过掌来,出手如电一下拿住了我的脉门。他用两根手指搭在上面闭着眼睛凝神了片刻,遂盯着我跟我说:“你脾力不足,肝火上亢。”

我哑然道:“算命的连这也算?”

这时刘老六已经含含糊糊地介绍到了第二个:“这是柳公权。”

柳公权?听着耳熟。

刘老六一指第三个老头:“这是吴道子。”

这就更耳熟了,画画的好象……

刘老六再指第四个老头:“这个,王羲之。”

在我吃了一惊的同时。被刘老六刚介绍过的柳公权也站了起来,攥着王羲之地手使劲摇着,激动地说:“前辈,真地是你呀?真是三生有幸啊!”

王羲之茫然道:“你是?”

柳公权道:“我在你老后边了。我也喜欢写字啊。”这老头乍见偶像之下,一时兴起就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划拉起来,王羲之背着手看了几眼,也急忙站起来,大声道:“哎呀,你这个中锋写得好啊,石刻斧凿,骨意昂然。”柳公权不卑不亢地一笑道:“惭愧惭愧。不少是师法前辈来的。”

两人越说越投机,就用手指一起划拉,第五个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大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毛笔来递给二人每人一支:“用这个吧。”

王羲之冲他点头示意,随即问:“不敢请教……”

笔贩子冲王羲之施了一礼:“在下阎立本,对王大家那也是很推崇的。”

王羲之还没怎么样,吴道子蹦了起来:“阎大师?真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你仙逝那年我才7岁,跟大师缘悭一面一直是我平生第一恨事啊!”

阎立本看了吴道子的手一眼。道:“画画的吧?”

“正是正是。”

这俩老头也越聊越哈屁。再不搭理旁人了。

现在还剩最后一个老头我不知道是谁,但我明白。档次低不了,我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这是一批新客户,吴道子、阎立本、王羲之、柳公权,个个如雷贯耳啊。

刘老六把最后一个老头介绍给我:“这位是华佗。”

哇靠!我就说么,华神医!

我几乎把手杵到了华老的鼻子上,一个劲说:“神医,帮我看看脉象吧。”

那第一个老头好象很不高兴地样子道:“我不是给你号过了吗——你脾力不足肝火上亢!”

我刚要回口,一想都是这级别地,这位一准也差不了,刚才太吵没听见这位叫什么,急忙恭敬地问:“您老尊姓大名?”

这老头淡淡道:“秦越人。”

呀,上当了,这个还真的没什么名气。

华佗浑身微微颤抖,直起身子道:“秦越人,可是神医扁鹊吗?”

扁鹊道:“不敢当,一介寻常郎中而已。”

扁鹊!哇卡卡,我一把抱住老头叫道:“扁神医,亲爹,你一定得给我看看我有什么病,就算治不了也别跑!”

从小没学么?扁鹊见齐桓公,桓公老丫讳疾忌医病入膏肓,扁老师一见没地救的了撒腿就跑。

我见扁老师见了我以后坐得挺稳,估计我还有的活。

这次来地客户总结如下:俩写字儿的,俩画画儿的,还有俩大夫,可谓都是知识分子,我看了一眼刘老六,刘老六点点头道:“是,前段时间因为何天窦的事儿积压了一批客户,这几天我可能得往你这多送几趟人,尤其是文人。”

我看了看在座地几位,学医的那是起死回生,码字儿的那是千字千元(不止!),画画儿的那随便甩个墨水点就能卖个几十亿不成问题。

面对此情此景,我慢慢生出一种晕眩感:历史上的大神们在我这开年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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