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单刀赴会
老郝要干什么?抢银行?印假钞?听他的口气这事绝对简单不了,如果要是循规蹈矩的事情,也用不着这么神神秘秘的吧?我第一次被人用这种口气鼓惑还是8岁那年,上三年级的二胖问我:“你敢不敢跟我去果园偷苹果?”后来我、狗、二胖我们仨赛跑来着,跟狗比我输了,但是我赢了二胖……
“老大,有事直说吧。”
老郝呵呵一笑:“好,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有人欠了我一笔钱没还,而且看样子不打算还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忘了,所以准备找个人提醒他一下。”
“欠了多少?”我长出了一口气,毕竟还在合法范围内。
“500万。”
我那口气又提上来了:不管是别人欠你还是你欠别人500万,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忘吧?看来这事又重新复杂起来。
“那人干什么的?”
“道儿上的人都叫他雷老四。”
“混社会的?”
“呵呵,看来你真的是久没在道上走了,雷老四可不简单是混社会的,要不能从我手里借出那么多钱吗?”
等等,雷老四,这名字很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过。对了,就在我刚接手酒吧的时候,原来那个姓柳的经理跟我叫板的时候说过,除了雷老四他谁也不怵,那么也就说这雷老四起码在混混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也清楚,干老郝这一行的不可能不跟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所以他跟雷老四有经济往来一点也不奇怪。
我问:“那雷老四是怎么个意思,是不想还还是有别地原因?”
“不知道。这不就在找他谈吗,晚上9点我约了他在大富贵歌舞厅见面,你要能去就代表我去见见他,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事比较棘手我也明白,你要不方便我绝不勉强。”
“交给我吧。”话说到这份上,不去也不行了,老郝做了半天铺垫。最后求我这么个事,我还能咋说?最主要的,这件事一完,我和老郝也就两清了,他嘴上没说,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老郝见我答应了,爽快地说:“事后你拿一成走,50万归你。”
“这个绝对不行。我小强不能干这种伤心烂肺的事情。”这钱我是真不能拿,拿了性质就变了,再说——我现在也不缺这50万,其实要不是数目如此巨大,我都有心拿自己的钱给老郝贴上了。
“那以后再说。我得提醒你一点,大富贵是雷老四的地方,你去了能谈就谈,谈不拢我再想别的办法。不要起纠葛。”
“老大,你和雷老四……”我得先把状况弄清楚,是朋友之间救急还是建筑在利益关系上,别到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跟他一面之缘,没什么交情,上回也是抹不开面子才借他地钱,谁想这人这么健忘,我们还没熟到500万连招呼也不打就没影儿的份上。”
“明白了。你手上有借条吗?”
“没有,雷老四要跟你要借条你直接回来就完了,我想他不至于这么不地道,他们这种人借钱不还没什么,他要连这码事都不承认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了电话,我又琢磨了一会,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多了解一下雷老四这个人。我首先就想到了老虎。这层面的人他应该都熟,老虎前段时间经常就泡在育才。那除了有董平,程丰收段天狼他们也像磁铁石一样吸引着他,虽然段天狼跟老虎的师兄交手时有点不愉快,在我的调和下也都过去了。
“强哥!”老虎爽利地叫了我一声,这段时间我们经常联系。
“虎哥!”我也回敬他一声,其实按辈分我得是他师叔。“跟你打听个人,雷老四你认识吗?”
“你打听他干什么?”老虎语气不怎么痛快了。
“没什么,生意上的事,随便问问。”
老虎道:“虽然我在道上也有朋友,可我们是两类人,我毕竟还算是正经做生意的,雷老四这个人我照过几面,没深交,早年是靠打打杀杀混起来地,这几年做了实业,可屁股底下还有屎擦不干净,我跟你说,你没事别招惹他,这老小子心狠手辣,是个不按规矩来的人。”
“黑社会呀?”
“对了,就是黑社会!”
……现在事情明了了,老郝是要我找黑社会收帐去,而欠帐那位爷爷,是个绝对不能惹的主儿——老虎财大气粗,手上功夫又硬,这些年横冲直撞惯了,遇到雷老四都得盘着,这我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当然,答应别人的事,去还是一定要去的,我只是在盘算该怎么去,要帐这种活,我看别人干过,必须是七分硬三分软,你要赔着笑脸好话好说还不如不去,人家一看你这样有心给你也得改主意。
可是我现在硬不起来呀,千不该万不该把好汉们都打发走了,连四大天王都没留下一个,徐得龙那是半步也不离开学校,我以前最担心地事情发生了:在我最需要火力支援的时候学校里不是这圣就是那仙,但是半个能打也没有!正可谓人到用时方恨少,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五人组身上来,可是好象也行不通,万人敌项羽对我的事情向来缺乏兴趣,在他眼里,别人的事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俩小孩儿玩恼了相互吐口水,作为大人总不能自毁身份上去帮自己家孩子。再说我还真不敢用他,项羽最近心情很糟,有草菅人命地倾向。
二傻到是没问题,让去哪就去哪,可他是一个杀手,贵在视死如归的精神,要论打架,惟恐他孤掌难鸣。上次跟小六干仗就差点掉链子,这回对方可是黑社会!
我坐在沙发上发愁,花木兰见我这样问:“你怎么了?”
我把事情跟她一说,花木兰道:“要不我再装成男的替你去?”
我连忙摆手:“算了吧,我又不是你爹。”不该享受的待遇还是别享受地好,农民坐办公室两天就得长痔疮,再说花木兰就想安安分分当个女人,咱帮不上忙也别拖后腿。
我想了又想。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决定:
好好跟人家说。
黑社会也是爹生妈养的,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未必就说服不了他们——说不服也没办法,谁让咱各路诸侯都远在新加坡,也不知道在上海东方明珠上点一堆狼烟他们能看见不。
这时电话又响了,这回是手机。我接起来不耐烦地说:“喂!”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明知道是一场吃蹩的谈判,还必须得去,搁谁身上也不好受啊。
孙思欣一听我口气不善。小心地说:“强哥,你二大爷又领人来了。”
“他又带了个什么子来?”问完随即我也哑然失笑,孙思欣能知道什么?我问:“带人来那个老家伙还在吗?”
孙思欣道:“已经走了,那强哥你看……”
我说:“我现在过去。”我看了看时间还早,把这新来的客户送到学校再去见雷老四也不耽误事。现在我对这位新客户地身份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总之不是琴棋书画就是这子那子,他们带来多少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我并不关心,关键的是他们一点忙也帮不上。
我一路快车来到酒吧。冲到前台问孙思欣:“人呢?”孙思欣指了指楼上,现在酒吧已经准备上客了,所以他把人安排到了楼上包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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