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的对立已经无关恩怨,更多的是,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
原在不同轨迹上行驶的船,相遇在一条线上的时候,便只剩毁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就是我们的命——
而我已无法回头——
他仰望着那个亮处,一直看着,也一直在等待。
等待属于他的轨迹——
此时由远处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急速行驶,刹时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身后。
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
一辆接着一辆,十分有秩地排在了医院的门前,整整二十辆,声势浩大,犹如总统驾临。
贺清文没有回头,依然平静地站在医院门前,任由这些车辆的灯光将医院门前照得如白昼,他没有一丝慌张,不带片点的惊讶,似乎这种结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维尔从第二辆车子里地走下来,走向贺清文,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他的身后,然后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一件外套,披在了他身上,说道,“戴文先生,请上车吧!”
贺清文收回了看着那个窗口的视线,轻轻地说了一句,“辛苦你了,维尔!”
维尔低着头,没有作声。
呵呵!这就是他的命运!
逃离——在道格朗的眼中只不过是两个人在无聊时,一场微不足道的躲藏游戏而已,他逃不开,他早知道。
他只不过是——想要一点空气,自由的空气!
他返身,毫不犹豫地坐上了车子,决然,离去。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张桥山和乔望的公司宣布破产,被盛世公司收购。
齐六的公司因为涉及到负债,暂时观望,也可称之,任由自生自灭。
贺清文没有做的太绝,给了齐六一个机会,是否能够把握得好,还要看他自己。
这期间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中一件,由公司上层决定,何重的部门总负责人职务被一革到底。
原因是泄漏公司机密。
从一开始他秘密与张桥山等人私下接触的照片,一直到他在执行收购任务时占用公司资金,中饱私囊的所有材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遗漏。贺清文在股东会议上,将这些证据全部摆在了桌面上。
何重在会议上为自己力争,狡辩,疯狂地咒骂,贺清文却一直很平静地用手指敲打桌面,直到会议结束,都未曾瞥过他一眼。
戏演到这,已经落幕。
前一刻还风光无限,下一刻落魄得犹如刍狗。
一个会议,两个小时之内,何重从天上掉到了泥里,跌得惨痛。
还有另外一件就是,在一个深夜凌晨,贺清文接到曼西打来的电话,告诉了他一件事。
道格朗那幢空闲的别墅里,住进去了一个女人。
贺清文无声,听着曼西在电话的那端自说自话,戏弄和嘲讽。
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道格朗则是与往常无恙,每日通话,却对此事绝口不提。
他不说,贺清文自然也不会问。
这事与他无关,与他毫无关系。
他不是道格朗的什么人,什么都不是——
“戴文先生,戴文先生——”
维尔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贺清文的胳膊,贺清文这才缓过神来。
“什么事?”
“东西都已经准备齐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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