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有多荒唐呢。
谢介:“……”你这样咱们还怎么当亲戚?!
舅甥对坐,相视无语。
最后还是谢介开口,充满了困惑:“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非要来江左啊?是雍畿有狼撵着啊,还是江左挖出了神仙?”
谢介是真的想不通这些文化人在想什么,他觉得他们都有毒,教坏了他一个表哥还不算,如今还要朝他小舅下毒手!
神宗一个激灵,倒是不敢再继续胡说八道了。
谢介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呢。雍畿那何止是有狼,是有凶如恶鬼的蛮人啊。神宗和他全身上下的肉一起都不禁抖了抖,蛮人是真的很可怕啊,全民皆兵,凶残又没有人性。
就这,朝廷里还有傻逼觉得不应该激起民族矛盾,要把蛮人的侵略,定义为少数民族南下呢。
神宗当时是没听懂,等后来小内侍给翻译了对方的意思,他真的是很想把那人招进宫里,对着他破口大骂个三天三夜。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书都读狗肚子里了?人家都快把你摁在地板上摩擦了,你还想着不要激怒对方?不知道人都有畏强心理,你越忍让,越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并不会不欺负你吗?最主要的是,你单方面把人家蛮人好好的族内军功,给定义为了南下交流,你看看人家蛮人答应吗?!不打死你都算是好的!
神宗是越想越气。
过了好一会儿,神宗才又慢慢冷静下来:“我也知道,现下这个情况,定都江左是最合适的。但是、但是……”
神宗不是没有脑子,只是大部分时间都不太爱动脑子而已,他生怕自己那不太够的智商会给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裹乱。但这次不改都,是他难得的坚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承认江左是首都,仿佛、仿佛当他承认的那一刻,这个国家才算是真的破了。
他不能让祖宗基业毁在他手里。
神宗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想对不对,想找人问问吧,又不知道该找谁好。他的皇后和他一样是个盲流,很有自知之明,从不肯对政事多言半句嘴;刚刚生产的聂太后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意外的是个极其激进的主战派,她这月子还没出,就已经积极的开始参与了政事,帮着神宗批改奏折、制衡朝臣还不算,已经隐隐流露出了要不管不顾杀光所有蛮人的疯狂;重文轻武的朝臣呢,又龟缩的实在不像个男人……
神宗对谁都不满意,总觉得他们都不对,可是要问他什么是对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不顾现实的和蛮人硬拼,这不对,那样天下的百姓就太苦了;可如果真的怕了蛮人,一退再退,称臣纳贡,那也不对,那同样是把天下的百姓往地狱里推。
谢介在这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只是用他有限的了解和知识道:“雍畿多热闹啊,为什么要放弃?他们是不是觉得雍畿太靠北了不安全?那你们不在了,岂不是更不安全?把那么好的地段便宜给蛮人,是生怕蛮人还不够强大吗?雍畿不是一个普通的城市,也不是普通的战略要地,更多的是一种象征。雍畿在,大启在!”
“对!你说的对啊!”神宗激动的用宽厚的手掌拍了谢介的小身板好几下,就是这个道理啊,简直直抒胸臆。他们要打回去!他们必须打过去!
可问题是……短期内他们想打也打不回去。
大启的军队是真的弱,三万禁军,在人家两千铁骑面前就是个笑话。大启不重视武将,又没有多少战马,简直弱的不忍看。
这些神宗都没和谢介说,因为说了也没用,谢介一个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衙内,除了跟着一起烦恼,又能做什么呢?
谢介……能做的可多了。
当晚,谢介在和房朝辞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一时没忍住,还是把神宗的烦恼拿来和房朝辞说了。当然,他没说神宗偷偷溜出行宫来看他的事情,也没指望房朝辞帮他做什么,他就是想表达一个观点,这些朝臣太不是个东西了!
作为“太不是个东西”里的一员,很是很有前途、大有可为的一员,房朝辞一点自己也被骂了的自觉都没有,反而发自肺腑的在和谢介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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