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杂志上看到的,说那里板块活动,早就该爆发地震了,但是一直没爆发,五十年之内可能会有很大的地震。”他盯着自己留下了三个血滴痕迹的右手中指看。
“说什么鬼话!”陈母有些生气了。
“我最近……比较怕死。”陈幼雪说,这话完全属实,他的人生才开了个头,他连一只狐狸的毛都还没摸过,他可不想现在就死。
被仙人掌刺刺到应该不至于命丧黄泉吧?
陈母顿了会儿,叹息着说:“你别胡思乱想了,国内几点了?还不睡觉?”
陈幼雪说:“我真的不想去美国。”
陈母厉声道:“不是你想去不想去!是你必须过来!”
“那为什么不是你必须回来?”陈幼雪也生气,不等陈母反驳,啪嗒挂了电话。他从茶几上抓了MP3,钥匙和钱包,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他想骑车去找薛缪,想告诉他,他不去美国了,哪里也不去,他就想和他做同桌,一起去食堂吃午饭,一块儿在太阳底下绕着操场散步,他想看他跑步,想画下他跑步时的样子,但他画不好,他觉得他一辈子可能都画不好薛缪,他画不好他的眼睛,他的脸。他怕一下笔,薛缪的五官印到了纸上,印到了他的手能碰到摸到的地方,他就会从他身边消失。
这种恐惧和紧张不知从何而来,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依据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落在画上而消失?但陈幼雪就是怕,想起来便会一阵胆寒,他骑在路上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开始想一些没那么让人害怕的事。比如他和薛缪去看鱼,在幽暗的房间里,他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汗。
红色的龙鱼在水中游弋,它的尾鳍好似丝带,像一根淡粉色的丝带。
这丝带撩过了薛缪的耳垂,掠过他漂亮的脖子……薛缪转过头,那点粉色便飘进了他的眼睛里。
陈幼雪停在了薛缪家楼下,这是片有些老旧的小区了,陈幼雪只知道薛缪住在这里,却从没来过,薛缪家在三楼。
公寓楼楼下有人在跳广场舞,那音乐声很大,陈幼雪摸着胸口,他发觉自己的心跳声更大,更响。
咚咚咚,咚咚咚。
他朝楼上喊了声:“薛缪。”
他的声音被乐声盖过,陈幼雪擦了把汗,天很热,他一路飞速骑来,出了一身的汗。他又喊了声:“薛缪!”
这次声音稍微高过了动感的音乐,但没人回应。陈幼雪把自行车扔到一边,揣着MP3很就钻进了跳广场舞的人群里。他厚着脸皮问领舞的阿姨借了便携式音箱,说是要介绍一首歌给她们跳,这音箱恰好能连他的MP3,那领舞的阿姨一同意,陈幼雪提着音箱就往薛缪楼下跑。
“诶!!小伙子!你怎么拿了就跑!”后头有人追他,陈幼雪赶紧调到一首歌,把音箱举高过头顶,大声喊:“薛缪!!”
“我不去美国了!”
他按下播放键,喇叭里传来一首怪异的英文歌。
有句歌词唱:Whatdoesthefoxsay?
歌手一阵怪叫,跳舞的妇女们都来抢音响,陈幼雪仗着身高腿长,顶着音响到处乱窜,歌还在播,歌手的怪叫混着追打声在小区里炸开了锅。
“Yourfurisred
SoBeautiful
L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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