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的力道,压得她腿脚发软,一下子跪倒在地。秦墨似乎还不解气,手臂在床头柜上一扫,东西噼里啪啦掉下来:“昨天是,今天也是,你心是越来越野了!”
他说着抖开衬衫,阿真赶紧上去,替他解衣服上的扣子,但手始终在发抖,秦墨一脚踹过去:“走开,不用你来。”阿真捂着肚子歪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她也不敢久待,立刻站起来出门,冲外边的仆从使了个眼色,那人赶紧进去伺候。
阿真拿着药对着镜子给自己包扎,刚好王厨娘过来小手,叫道:“哎哟老天爷,这事怎么了,王姨给你擦。”她一边擦一边问:“三少爷打的?”
阿真笑笑,面容惨淡:“我做错了事。”
“三少爷很久没发这么大的脾气了,你小心些。你伺候了这么多年,他打你也心疼,你讨个饶,他也不会下重手。”王厨娘滴滴叭叭说个不停,“三少爷疼你,你瞧这镯子,其他人谁有。”她拿着阿真腕上的木镯仔细瞅了一番,啧啧称赞,“金丝楠的吧,这雕花真好看。”
这个木镯是三年前秦墨给的,那天她替秦墨收拾外衣,兜里鼓鼓的,摸出一个盒子。秦墨看过来,似乎觉得这东西累赘,天晓得是谁送的。他冷淡地说:“给你吧。”盒子里装着一只雕工精巧的木镯,不知道是什么木料,还有天然的香味。
那天是她的生辰,真是碰巧了。这是她人生中第一个生辰礼物。
阿真看着木镯,心里那股酸慢慢下去了。王厨娘看她的眼神有些像看旧社会的姨娘,她沉默。跟着秦墨久了,她也喜欢看书,本来只是打发时间,后来越来越上瘾。那些全是她没经历过的事情和心情。
其实秦墨说得没错,她的心越来越野了。也许是因为在这里太久,她只能绕着秦墨转,所以眼里心里都是他,但终究是无望的。离开才能重新开始,开始真正的生活。她想去看看林榆雁说的上海和香港。
练功场。秦墨和老师打了一上午,练出一身汗。阿真帮他擦汗,再递上水。秦墨扔给她一盒药:“回去用。”
看说明是治伤疤的。阿真把它放进口袋:“谢谢少爷。”药膏的效果很好,涂上去清清凉凉的,两天疤就消了。
这两天秦三少爷的小宅鸡飞狗跳。方小姐在厨房里做西式小饼干,所有的下人都尝了,味道一言难尽。方小姐做了三天,总算做出个样子味道都不错的,阿真端给秦墨——她是不敢再让方小姐来伺候了。
秦墨正在写功课,任饼干放着,一块都没吃。阿真出门,方小姐立刻迎上来,眼中满是娇羞和期待:“阿真……嗯,怎么说?”
阿真道:“少爷做功课呢,还没吃。”
秦墨学习完,靠在长椅上看书。天气冷了,阿真在长椅上铺了柔软的毛毯。衬着雪白厚实的长毛,秦墨乌发雪肌,和着水红色的唇瓣,越发惊艳。他扬手:“水。”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阿真递上水,问道:“少爷饿吗?方小姐做了曲奇饼干,你要不要尝尝?”
秦墨接过茶杯,目光清冷中带着一丝凌厉:“我吃什么要你做主吗?”阿真连忙跪下:“是我说错话了。”
茶杯砸过来,堪堪擦过她的鬓角:“烫了。”落在地上,水花和茶杯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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