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安德说,“这一条我们可以接受,这样安排很好。”
“还有一点变化。”“人类”说,他看着安德,咧开嘴笑了。样子有点吓人,猪仔的脸并不适合作出人类的表情。“所以才花了这么长时间,改动的地方稍稍多了一点。”
安德还了他一个笑容。
“如果哪个猪仔部落不与人类签署这样的契约,又袭击签署了契约的猪仔部落,那么,我们就可以与他们开战。”
“你所说的袭击是什么意思?”安德问。如果他们把平平常常的侮辱也视同袭击,那禁止战争的约定岂不成了一纸空文。
“袭击,”人类说,“指的是其他部落的猪仔走进我们的森林,杀死我们的兄弟或者妻子。堂堂正正开战不是袭击,下战书也不是袭击。如果事先没有下战书就开战,这就是袭击。我们不会接受对方的战书,同意开战,所以开战的惟一途径就是受到另一个部落的袭击。我早就知道你会问的。”
他指出条约上的文字,条约确实清楚说明了袭击的定义。
“这一条也可以接受:”安德说。
这样一来,很长时间都不会有战争的危险,时间也许会长达儿个世纪,因为要使这个星球上的每个猪仔部落都签署同样的协定,可能就需要花这么长时间。安德想,也许在与最后一个部落签署协定之后很久,大家都会看到和平的好处,那时恐怕已经没有谁想挑起战争了。
“最后一条改动。”“人类”说,“你把协定弄得这么困难,所以妻子们想惩罚惩罚你们,但我想你不会把这一条看成惩罚。既然禁止我们将你们带人第三种生命状态,协定签署之后,人类也不能让兄弟们进入第三种生命。”
安德一时还以为这意味着自己获得了解放,不用去做那件皮波和利波都拒绝过的可怕的工作了。
“协定签署之后。”“人类”说,“带给我们这件礼物,你是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人。”
“我希望……”安德说。
“我知道你希望什么,我的朋友,代言人。”“人类”说,“你觉得这种事就像谋杀。但对我——当一个猪仔获准进入第三种生命,成为一位父亲时,他挑选自己最敬重的对手或最信任的朋友帮助他上路。你,代言人——自从我学会斯塔克语、读了《虫族女王和霸主》之后,我一直在等你。我无数次告诉我的父亲鲁特:人类之中,他会理解我们。后来,鲁特告诉我你的飞船到了,飞船上是你和虫族女王,我那时就知道,帮助我上路的人是你,只要我做得好的话。”
“你做得很好,‘人类’。”安德说。
“看这儿。”“人类”说,“看到了吗?我们学着你们人类的样子签了字。”
最后一页的底部,精心写着两个笔画笨拙的词。“‘人类’。”安德念出声来。另一个词他看不出是什么。
“这是大嗓门的真名。”“人类”说,“看星星者。她不大会用书写棒,妻子们不常使用工具,这种事都是兄弟们的。她希望我告诉你她的名字,还要告诉你:因为她经常向天上看,所以才有这个名字。她说她那时还不知道,但她一直等待着你。”
多少人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啊,安德想。但说到底,希望只存在于各人自己身上。存在于召唤我的娜温妮阿、埃拉和米罗身上,“人类”和看星星者身上,也在那些害怕我到来的人身上。
虫拿来墨水杯,日历拿来笔:一小截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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