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心有一瞬间飞到了天外。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毕竟你是我的徒弟,做师父的理应如此。”
前一句话让我心花怒放,后一句话又让我心情复杂。
“那如果今天是辞镜,不,是白琅,那你也会那么做吗?”
“是。”回答的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我心说:“我为什么老是要和辞镜比,要吃他的醋,他是个男人,又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为什么偏偏要和他过不去?我应该和他搞好关系才对。”
此时,楚无疑从上面下来了,他两眼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一场。我自己的破事一大堆,都没心情嘲讽他,只道:“我们出发吧。”
“嗯。”他点点头,很自觉地走到了我的前面,“我来带路。”
楚家的暗道有无数条,但能正确通行的只有一条,类似于现代的迷宫。整个地下迷宫七曲八折,每条路都设有一些陷阱和机关。
楚无疑还真派上了用场,他带着我们避开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躲开了一重又一重的机关。看着他无比熟悉路况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他:“这底下你这么熟悉,以前常常来吗?”
这估计是这些天我第一次这么好口声的跟他说话。
但楚无疑明显和我是相同属性的人。
就是被粗暴对待了,自己就温柔起来了,被温柔对待了,反倒粗暴起来了。
他得意洋洋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笨吗?剑法出来出去就那两招。本少爷这么聪明的人,来一次就全记住了。你长点心吧,动脑子。”
“……”这死小孩!
“传闻布置这座地下宫殿的是将军府楚氏一门的嫡长子,虽然不知他的用意何在,但今日算是他救了我们。”沈月卿瞧着墙壁上的壁画说道。
逃亡的路本该快点走,但这墙壁上的画实在太过精美,每一幅,每一笔,都记录着一个孩子从出生到长大的过程。
有他出生时在襁褓中啼哭的场景,也有他蹒跚学步时的场景,还有他抱着书本看书、在花丛中扑蝶的场景。
画面细致到蝴蝶的触须都画的栩栩如生,很难想象,作画之人该有怎样一双慧眼和一双巧手。
我和沈月卿连连慨叹,只有楚无疑一声不吭,再往前走了一段路,我突然明白了。
画中的孩子,正是楚无疑本人。
最后一幅画是楚无疑凝望天上风筝的场景。
早春三月,拂堤杨柳,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拿着风筝线青年。
那个青年没有画脸,不知道是谁,看身形像楚溪,但楚溪那个木头不太像是会陪小孩放风筝的人。多半会让他读兵书,联系楚溪临走前说的话,那个人我猜出是谁了。
是早先被废掉的将军嫡长子。
楚无疑在青年身前停下了脚步。
他踮起脚尖,吃力地举着油灯,想要把那个青年的壁画照亮一点。
可惜他不足十五拳高,太矮,够不着。
沈月卿见状将手里的油灯交给了我,然后将楚无疑抱了起来。
“谢谢。”
小刺猬破天荒地没有破口大骂,我以为他会觉得沈月卿在歧视他的身高。
他凝视了青年空白的脸许久,说道:“我要走了,可能不会回来了。但是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下去,怎么样都会好好活下去的,你放心吧。”
然后他捏起手里的青黛条,在青年的脸上认认真真地画下了两条眉毛、两只眼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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