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郝太太瞥了一眼便摇头:“我没有这么鲜亮颜色的头绳。”
汪小山起身走到她面前:“您有女儿吗?会不会是女儿不小心掉进去的?”
郝太太反应极快,立刻联想到什么。她嘴角慢慢往外扯,露出一丝苦笑:“我们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刚回国。”
说完,她越过汪小山的肩头,望向那个行李箱,语气哀怨:“老郝啊,老郝,你都走了还能扯出这么摊子事儿,丢不丢人啊你。”
既是埋怨,又带着无可奈何。
汪小山试探性地问:“那您......”
“我不知道。”郝太太果断地说道,“我先生很顾家,也很少应酬,我从来没怀疑过他在外面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不过如果你们能帮我查到那个女人是谁,我也会很感谢你们。”
汪小山思索了几秒,开口道:“其实现在我的想法,反而并不是倾向于郝先生有外遇。”
郝太太眼中的哀怨微微收敛,抬眼看她。
“刚才我们从您先生的行李箱中找到一个信封,我们怀疑那个信封曾经被人暴力撕开过。这个人有可能是您先生本人,也有可能是别人。我们假设有人曾经进过这间屋子,偷偷打开了您先生的行李箱,撕开信封拿走里面的文件,在走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了这个头绳。”汪小山顿了一下,“也是很有可能的。”
听到这里,郝太太有些疑惑:“可这里谁知道那个信封里面有什么呢?”
“您不知道,可备不住别人知道。”汪小山垂眸,“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您给我们列一个单子,这个单子上面最好包括您先生所有的朋友和经常来往的合作伙伴,我们会朝这个方向查下去。”
也就是说,她丈夫的死可能另有内情。
意识到这一点,郝太太的眼神中不再只有灰暗,而是重新点亮起了光。她慎重地答应道:“好。”
汪小山又问:“那您在入住以后有没有哪天,是回到房间以后觉得房间里面不太对劲的?”
郝太太有些犹豫:“没有吧。”
“您可以好好想想。”汪小山从本子上扯了张纸,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我们这几天都会在这里住,您如果想起什么异常情况,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找我们。如果我们不在,您就打我的电话。”
郝太太接过纸条,收进口袋里。
晚上17:45分,汾市的天空再一次完全熄灭,雾霾让原本还带点儿颜色的傍晚转瞬即逝,只留下被霓虹灯映照成紫红色的天空。
招待所门口的路灯下,李华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地上的烟头攒了五六个。
放学回家的学生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会特意绕开,躲避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太过明显的颓唐。
手机一直在手里紧攥着。
自从那条消息发出去后,就一直没有任何回音。
李华抬头看着明晃晃的灯泡,突然想起一幅画面。那个活泼的女孩好像随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即使是蹲在乡村的地里,旁边全是杂草和被尸体压得乱七八糟的秸秆,她的脸上依然带着兴奋的表情。
她起自己名字的时候脸上微微泛红,却从来没有便显出对它的嫌弃和不满。
局里所与人都叫她“小白”,只有他私心觉得,自己应该特殊一点,于是叫“萝卜”。
女孩每次听见他叫萝卜都会瞪他,她知道自己那样可能会显得很凶很丑,所以会在瞪完他之后两只手放在脸上,嘟起嘴揉揉自己的眼角。
可爱炸了。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好像遇见了天使,可从来也没想过即使是天使,也有自己内心坚守的信念,也有想要完成的使命。
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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