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又一次被狠狠推开,阿不福思领着个看上去有些神叨叨的女人走进来:“你的客人。”他言简意赅地说。
“邓布利多教授!”那个女人颇为矜持地扯了扯身上的披肩,“感谢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见我。不过我想在您听说了我曾曾祖母的事迹之后——”
咚——阿不福思动作粗鲁地把水壶墩在茶几上,大概五分之一的水都因为他的动作而溅了出来。那女人显然被吓了一跳,然而阿不福思对她那饱含谴责的眼神置若罔闻:“喏,冰水。”
这家酒吧没倒闭真是个奇迹。邓布利多苦笑着看着壶里那块巨大的冰。
“暴戾、压抑、天真……”那女人仿佛不敢看阿不福思,她闭上眼睛用一种飘渺的、演戏般的声音说道,“你的心里有一块石头需要放下——”
“是的,没错。”阿不福思瞪着她,“我一直很操心怎么样才能把地窖里的那些陈年黄油啤酒卖出去!”
“好了,谢谢你。”邓布利多禁不住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在他话音落地时阿不福思当机立断再次摔门而去,邓布利多心疼地看着那扇倒霉的木门,而西比尔·特里劳妮的表情则证明她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邓布利多抬手示意她在另一张沙发上落座,“很高兴能见到您,特里劳妮女士。”
十五分钟后邓布利多就因为他出于礼貌而造成的这次会面感到追悔万分。特里劳妮唾沫横飞地从她曾曾祖母的光荣历史一直讲到她是如何甫一出生就带有先知光环……邓布利多魂游千里地盯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一边百无聊赖地想着她身上的那些披肩和挂饰是不是从她曾曾祖母那里继承来的。
要知道他差不多得有半个世纪没有走过神了。然而,当特里劳妮变戏法般的摸出一副扑克牌和一只水晶球说要给他展示一下她的预言能力时,邓布利多情不自禁地开始构想霍格沃茨的晚餐会是什么内容。
虽然他不像米勒娃那样对占卜学嗤之以鼻,可是在他看来,对面这位名叫西比尔·特里劳妮的人完全没有继承到那种虚无的“先知”天赋。
“特里劳妮女士,”邓布利多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算终结这场无休无止的面试,他想尽量委婉地拒绝她,“那么您究竟是为什么打算来霍格沃茨任教呢?”
“这是天命,邓布利多教授。”特里劳妮喘了一口气,颇为自得地挺直脊背,“我被命运安排来到这里,水晶球里指出了我的未来,我想——”她的话突然猛地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邓布利多惊讶地抬起头,刚好看见特里劳妮戏剧化地左手抓着水晶球、右手攥着扑克牌,可是她的脸却高高扬起对着天花板,眼睛瞪得溜圆。
“特里劳妮女士,”邓布利多一时不确定她在玩什么花样,“也许……”
特里劳妮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粗哑而高亢,她维持着那个古怪的姿势:“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末……”
“你是怎么混上来的,小子?”门外传来阿不福思的断喝,接着是某种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一声闷哼,“你鬼鬼祟祟躲在这儿干什么呢?”
邓布利多无暇分心,他紧紧盯着特里劳妮,后者的眼珠却忽然开始疯狂地转动,她全身都颤抖起来:“黑魔头标记他为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手中突然一松,扑克牌和水晶球砰然落地。她的脑袋垂下来、手搭在扶手上,整个人软软地倒在椅子里。
房间里异常安静。
过了短暂的几秒后,特里劳妮像是猛然惊醒一样抬起头:“对不起,我想我可能——”她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粉碎的水晶球上。
“您刚才正准备为我做一个预言,可是您大概有些累了。”邓布利多解释道。
“是的。”特里劳妮咕哝着,“这里的凡尘遮蔽了我的天目……”
她看上去真的什么也不记得。
“是的,我们也聊了很久了。”邓布利多收回探究的目光,“恭喜您,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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