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这医术的神效也是立竿见影,莫非……真有此种神异之术?
郑锦欣然一笑,阿丑显见不愿多说,他也不再多问,只叹一声:“阿丑长大了。”
那身后的“高人”且慢慢察看吧!
厉弦转身走出屋子,迎面是冬日难得的阳光明媚。
夏溪急急迎上来,忐忑不安地问:“甥少爷,我家二爷他?”
厉弦傲然一笑,朝门内呶呶嘴,道:“进去服侍吧!阿舅在里面呢!”
夏溪带着侍从们匆匆而入,门内忽地传来他喜极而泣的惊呼声,“咣当”一声巨响,大约是谁惊得踢翻了火熜。
***
帮着阿舅理出一堆补内的食谱,留下十来瓶自产的“味精”,还有那一府令人垂涎的美食香气,厉弦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扬州。
那一日,阿舅亲自在码头相送,身长玉立,风姿更胜那绿柳琼树,他笑盈盈的,执手温言:“莫要淘气,好生带着属下们早日去西北,且待来日再相会。”
不错,在体会了外甥秘术的神效之后,郑锦虽不能说恢复如初,但已绝胜往昔,不论是为了外甥和他身后的影子,还是为了尽快完全恢复,郑锦都已经决定收缩江南的大部分生意,回去西北,好好看着那不省心的孩子。
他们相约两月为期,在西北重聚。
沿着长江逆流而上,舟行慢慢,料峭寒风中已透出一丝春意,柳梢嫩芽轻绽,也偶有不甘寂寞的琼花争春而放,好一番初春美景。
待得靠了岸,江北的秭归渡口却多了许多胡乱搭起的草棚,草棚近旁或坐或倒,死气沉沉地聚了一堆枯瘦肮脏的流民。见有人来,车队庞大似是富贵人家,车旁又是一队膀大腰粗的持刀护卫,多半的流民瑟缩地躲到一旁,也有几个略显精神些的,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盯着车驾经过却是眼露凶光,垂涎不已又不敢上前。
此时几个衙役持刀带棍地,带着几个劳工,赶了辆小驴车过来,喊了几声,拿下粮袋开始架起大锅,倒水倒米熬粥,显是要施粥。
周围的流民骚动起来,挨挨挤挤地靠近,那几个衙役凶狠地拿刀背一阵乱砍,声声惨叫中,流民们终是跌跌撞撞散开些,再不敢挤拢争抢。
“去看看,这是怎地了?”厉大公子厌恶地扫了一眼周遭,不耐烦地吩咐。
不多时,石屏匆匆跑来回禀:“公子爷,江夏郡的安陆一带,一冬未下雪,如今又旱了快半个月,眼见夏收不存,本就是春荒,农户实撑不下,纷纷避出逃荒。
秭归郡的太守怕饥荒闹大,命此地的县令安抚流民,只是当地县令一来库粮不多,二来也怕施多了粮更引那些荒农流民跑来此地,便让人三五日施一两次薄粥,勉强饿不死罢了。这些流民在此地也待不长,怕是想找着机会去江南,哪怕卖身为奴好歹能活,若是留下来,看这旱情,怕是……”
石屏感伤自家身世,语声也低沉下来,他自己便是在逃荒路上让阿爹给卖了,换了一斗粗粮,若是当时没卖,此时大约也是路边饿殍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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