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府之中,亭台水榭,幽静雅致,闻静思这几日辞去了半数仆人,今日又送走了父亲,府中本应一片清冷之气。但他一进家门,却觉出不一样来,贴身侍卫雁迟没有出门迎接,府中的仆从也不知去了哪儿,直到他走进书房的院子,看见雁迟立在书房门口,心中肃然一惊。雁迟侧身推开了书房的门,闻静思知道躲不过,只好理齐了衣冠,走了进去。
那书房面南,对着门的是一张小巧的八仙桌,桌后墙面上悬着闻家先祖的画像,画像下负手立着一位锦衣男子,长身伫立,自有说不出的威严。闻静思一撩衣袍跪了下去,三呼万岁。
萧韫曦缓缓转身,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将手中的奏折往闻静思面前一丢,冷声道:“静思,朕今日倒要听一听你的解释。”
闻静思拾起奏折,折中的内容他比谁都清楚,老父上书请调外地,折尾内阁总理的蓝批正是自己一笔一划准许的。
“今年初朕就觉得不大妥,闻家在朝中的重臣要么告老还乡,要么请调,朕还当你另有安排,默许了你的做法。可你到好,若不是朕今日心血来潮去内阁贤英殿翻看奏折,还真不知道你竟连你父亲都要远调。现今国家百废待兴,朝廷正要用人,你这么做,置朕于何处!还是说你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朝一日朕不再宠爱于你,会对你闻家下手?”
闻静思起先还静静的听,听到最后却是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竟想到这方面来,心中不由得些许好笑,带着面容也柔和起来。“陛下,请听臣一言。臣这丞相一位,是陛下得罪了几位老臣所换,臣的一举一动不仅是闻家的表率,更是陛下全心嘱托之意。闻家任何一个人出事,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臣不愿见到陛下届时被老臣压制的难堪,更不愿见到陛下因臣而网开一面。再者,闻家百年世家,枝叶庞大,人虽多却心不齐。陛下往后执政,颁布各种新令,闻家既有拥护者,也有触及利益反对者。臣虽身处高位,也免不了人情世故,若族长出面干涉,臣但求对得起陛下,也会使闻家动荡分裂。与其百年基业毁于臣手,不如将有用之人分散各地,也好管一方水土,解陛下一方烦恼。至于臣的父亲,殷州节度使也只是平调,并无不妥。”
这一番话大大出了萧韫曦的预料,震撼之后连忙躬身将闻静思扶了起来,和声道:“历来得权者无不费尽心思想要鸡犬升天,像你这般打压自家人真是少见之极。”忽而一叹,将闻静思往怀中一按,紧紧地抱了。“静思,朕错怪于你,朕给你陪不是。只是这样一来,除了朕,你身边就再无人可依靠了。”
闻静思跪得久了,忽然起身,脑中一阵眩晕,只得靠在皇帝怀中等这阵不适过了,才不着痕迹的离开皇帝胸前。
“陛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便要广纳贤才,术业有专攻,更是要不拘一格。臣在给陛下的陈情表中已经说明,秋闱在即,臣想选一批适合陛下推行新政,目光宽广的人以备来年春闱。”
“这科举的事,朕都交给你了,你的眼光,朕信得过。”末了,话题一转开起玩笑道:“今日抱着静思,竟觉得比一月前更瘦了,若静思再这样瘦下去,朕怎舍得让你承雨露?”
闻静思心中一跳,低下头不敢看他。他生性严谨,莫要说这等露骨的情话,就是与人说笑都是极少的。何况在先祖像前,更是心生敬畏,不敢多言。萧韫曦毫不介意他这般不解风情,眼前之人红了耳朵,让他心中一片柔软。闻静思见他双目含情,心下骇极,怕他一时兴起,那自己在先祖面前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萧韫曦察觉掌中的手臂微微的颤抖,顷刻收起了欲念,柔声安抚道:“静思放心,朕再荒淫,也不至于在你家祖宗面前乱了礼法,让你背负骂名。朕这就回宫批折子去。”
闻静思定了定心,暗暗吐出口气,恭送萧韫曦一路出了闻府。
送走了皇帝,闻静思也未曾得闲。宣宗皇帝在位时,通常是由丞相将每份奏章批过后交由皇帝复审,只有见了皇帝的朱批,才能交由三省六部执行决策。萧韫曦继位后,给了闻静思极大的决策权,各省的疏表先集中到内阁,一般奏章只需盖了丞相之印,即可直接下发各省部,需要自己亲自批复的,便给与朱批,再由内阁分发给各省各部执行。今天是旬休,闻静思昨日为了与父亲最后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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