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批完了。静思,陪朕一晚吧。”
闻静思看着被夕阳晕红的床帐,看着身上那人如星子般幽深的双眼,耳边是温柔低喃的话语,仿佛坠入梦中还未醒来。自己不是一国之相,萧韫曦不是一国之君,时光倒流少年之时。闻静思魂不守舍,迷迷糊糊中一声“韫曦”软软出口,把萧韫曦叫得又惊又喜,全身如同吃了天界仙果,无一处不舒坦。他俯下身,在闻静思唇上细细啄吻,双手轻轻解开两人衣带。闻静思头一回这般温顺地躺在自己怀里,没有挣动,没有言辞拒绝,萧韫曦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一场长长的梦。
闻静思轻阖双眼,他神智迷蒙,感觉却敏锐,身上那温柔的手轻轻抚过了双唇,脖颈,在胸膛腰侧流连半刻,终是一掌伸入身下私密之处。闻静思全身微微一跳,越发不敢睁眼了。
萧韫曦轻笑一声,在床头暗格中取出香膏,揭开盒盖润了两指。他拉住闻静思的手环住自己,将上身紧贴他的胸膛,密密的磨蹭。身下之人柔软的乳珠渐渐挺立起来,在那大片白皙的胸膛上,沐浴着残阳的余晖,显得格外淫艳。萧韫曦忍不住张口覆了上去,舌齿并用,极尽挑逗。而身下的手寻到了秘处,温柔地,一往无回地探了进去。闻静思浅淡的双眉微微皱了起来,片刻又淡淡地舒展开来。萧韫曦仰起身与他口舌相交,极尽缠绵之时,那双眉又忽的深深聚拢,眼帘下的瞳仁,迷茫之气缓缓退去,清明之意徐徐归来。闻静思看着晃动的床帐,感受到了自身的变化,心底忽然涌出无限的悲凉。
当夕阳最后一丝余辉淹没在天际之下,萧韫曦总算尽兴而退。他侧卧一旁,垂首在闻静思胸前点点轻吻,一手慢慢抚摸怀中光裸的躯体。殿内未曾点灯,有廊灯的亮光透进,闻静思躺卧在黑暗之中,身体裸露之处,廊灯透帐而入,覆照其上,洁白莹润,仿若开了一地的昙花。
萧韫曦心情极好,亲吻着闻静思汗湿的前额,温声道:“往日要让静思动情,还需使上十八般手艺,今日静思情潮汹涌,倒是比朕泄得早,莫非是久旷的缘故?想来离上一次已过去一个半月,朕也忍得辛苦。”说着又去吻他发鬓,却觉得唇上一阵湿热,心里一惊,伸手去摸,竟摸到两汪泪泉。萧韫曦心中大痛,看着黑暗中无声哭泣的男子,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抚。只得侧过他的身体紧紧箍在怀中,笨拙地拍着背柔声道:“静思,不哭了,不哭了,你哭得朕的心都疼了。”安抚了一会儿也不见好,不禁长叹一声,心中凭添了苦闷。“都怪朕不好,知你脸皮薄,还说这些混话。只要你不哭,你要朕做什么朕都答应。”
闻静思心中一片混乱,思及刚才在帝王的臂弯中,兴奋的全身颤栗,情潮更是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度。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敏感,极度羞惭之下更是不愿说话,只想用泪水洗刷这具淫污的身体。
萧韫曦哄了半天,只得放弃,抱着闻静思轻轻拍抚,口中将批好的奏折一一传达,希望能让他分点心。当说到派遣宗丰年去北地抗旱这一节时,闻静思果真止住了哭泣,轻轻挣脱开来,撑起身子问道:“陛下,为何派宗大人去抗旱?他生于南地,长于水乡,于北地抗旱并无经验啊。”
萧韫曦扯过衣角为他擦干泪水。“去年朕身登大宝,你就提醒朕要早做防范。今年初朕就下令引湘子江水灌禹州弁州田,征调了五万徭役开道挖渠。这个月初禹州来报,水渠已经遍及四个县了。派宗丰年去,也只是下发赈灾粮食,督进工程,安抚民心,这些他都做得来。”
闻静思低头思索片刻,喃喃道:“臣总觉得不妥,先帝在世时,北方抗旱总是派孙大人前往……”忽而心中一亮,淡淡地道:“陛下是为了宗太师么?”
萧韫曦的面容隐在黑暗中看不分明,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透着股深沉的意味。“知朕莫若闻相。”
闻静思心里明白了,当初萧韫曦封自己为相,极力反对的一众老臣中,宗维的呼声最响。他依仗自己身为太师,侍奉过先帝与太子,竟当庭斥骂闻静思为叛臣逆贼,不仅得罪了闻国公,更惹得萧韫曦极为愤怒。要不是闻静思念在他老迈又曾有功,替他求情,萧韫曦差点命人将他当庭杖死。最后仅是官降三等,圈禁家中,罚俸一年了事。这大半年来,闻静思身为百官之首,所作所为深得民心,在朝中的威望一日高过一日,当初反对的老臣中,也只有宗维,赵明中还对他抱持成见。这次调派宗丰年去抗旱,也算给宗维一个台阶下,若做得好,便可借着嘉奖宗丰年,解除对他的圈禁,恢复他太师之身。君臣生嫌隙,于帝王的社稷,总不是一件好事。
萧韫曦拾起身边内袍要为他披上,闻静思面有窘色,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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