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袖的记忆颠倒错乱,她游走在记忆同幻象之间,最终被幻象俘获。而我,在她的世界之外,有心助她,却无能为力。
我以为,只要她能快乐,无论我是谁,都不重要。然而,我还是小看了这幻境毁灭一切的力量。
幻境坍塌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对七袖的挂念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从幻境中出来,修为的损失我浑然不在意。腿上绑缚了厚厚的白布,躺在花神宫的石床上,看着苗圃中纷飞的花灵,我的心中一片平静。我在等。在等七袖将幻境与现实区分,给她充足的时间去捋清那纷乱错杂的记忆。
我是那样清醒地知道,在幻境中,七袖她可以放得下对那个云乔的爱,最后选择了何生。而那个云乔分明同自己的性格一模一样,即使那个何生也是自己。与其说对七袖在幻境中选择的失落,不如说是我对自己的不自信。
七袖她这万把年中,因着九芊的雷厉手段,见过的人也不过尔尔。我竟患得患失,若是她遇上了更好的会如何,而我又该如何。最后不由自嘲,云乔啊,你还未得过,谈何失去。
洛墨告诉我,第一天七袖醒来,补了屋顶的破洞,在九芊温暖的怀抱中哭到脱力。我会心一笑,我的傻姑娘追求万年不过亲情二字,经历了梵心幻境的失去,九芊的疼爱会弥补她多年的难过。
第二天,七袖在锦鲤池晒太阳,眯着眼看到一棵树时释然笑了笑,却无端流了泪。小侍女问她怎么了,她说“昨晚枕头太硬,伤了脖子,方才一扭头痛得狠了”。我敛了笑,撇了撇茶沫,对洛墨说,“你接着讲。”
第三天,七袖在御风楼的房顶上呆坐了一天,日落时分辅佐大臣何生去到她身边,问她“累不累”。七袖捂着眼开始哭,嘴里呢喃不清地说着“你等我,等我跟他告个别”。说到这里,洛墨掀起眼皮去瞅我的脸色,我回他一笑,“看我做甚?”他悻悻低下头去,接着说。
第四天,七袖去找七吟,文韬武略天上地下谈论了个遍,直至夜半才回。
第五天,七袖去找七逸,爬树逗鸟外出闲逛调戏了朗五,又至夜深方歇。
我挥手示意洛墨不必再说,手在眉骨处搭了个凉棚,淡淡道:“日落月将出,天色已晚,我这弱病残的身躯也做不出菜肴招待你,不如你自己回去?”
他一口茶水喷出老远,难以置信地将我打量一遍,半晌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方开口道:“弱病残?”
我点了点头,捂着心口做蹙眉难过状,“修为失了十之三四,体弱;心口疼痛,是病;腿伤了走不动路,是残。”说罢还晃了晃我那厚实的小腿,挑了挑眉。
洛墨颤抖着手放下了茶盏,咬牙切齿地说道:“算你狠!”
待到他走远,我便颓了心情与神色。七袖哭着说“等我同他告个别”,我又怎会不知,那便是我。只是她没有来,而是佯装平静地去做不认识我之前经常做过的事,我知道,她在试着去忘记我,以那样一种决绝的态度,将我从她的生活中剥除。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拂过她的样子。受了伤一声不吭的委屈倔强,对着弟弟一面难过一面宠溺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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