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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咯咯给通知了我……孟子昂向你求婚了。”封怀的身体似乎都绷紧，“如果我只能成为你生命中的路人，我也希望，那不会是一个只剩下名字的灰色符号。”

如果不能把最完美的一面留在回忆里，至少不要是一块只要回忆，所想起的都只有厌恶的灰色符号。

封怀想笑一下，却怎么也无法成功。

顾念完整的听完了，却并没有太大的触动。这就好比一个你不喜欢的陌生人，强行向你深情表白。能够保持礼仪安静的听对方说完话而不打断，已经是用了最大的自控力。

可若是要指责封怀，那就更谈不上了。他在试图表白，这不可否认，可更多的只是想要坦诚。

想要表达出，他现在已经完全从自傲的高峰走了下来？

不，或许更贴切的说是，他已经跌落到泥潭。

可这种直接的坦白和能够激发人同情的示弱，到底有些戳中顾念的弱点。

虽然不会直接动摇他的态度和想法，却也没有更恶化。

顾念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儿，最后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

封怀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直至消失，空旷的客厅里并没有开取暖设备，刚被热水洗去的寒冷似乎也随着别墅主人的离开，而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只剩下吉咯咯陪还在他身边，像往常一样，却再也无法给与他平静安全的感觉。

心中只余窒息，沉闷，疼痛，寒冷……和绝望。

封怀靠在沙发上低垂的头，一时间难以看清脸上的神情。可言语中的低落，却毫无掩饰，“如果时间到了，我没退烧……就将我送回家。”

沈曼柔的劝告似乎再次在他耳畔响起。[像个男人一样果断的放手，才是你现在最该做的事情。]

“好的主人，离开前需要去向顾先生打招呼吗？”吉咯咯重启后，过了一会儿才回应封怀。

沙发上寂静无声，只有一个倔强的背影透露出几分无助。

就在吉咯咯准备动身替自己的主人找张毛毯的时，封怀的声音才隐约传来，暗哑的声音带着鼻音而有些含糊，“太晚了，会打扰他休息。到家后……你再给念念发消息，说清楚吧。”

封怀最终还是没能如他所愿的顺利退烧，自然也没能在距离顾念最近的地方再多待一会儿。

吉咯咯发现他的体温还无变化后，就按照封怀昏迷前的吩咐把他带回家，随后联系了封怀的专属医生。

腿上的伤确实有些影响，但好在不大，主要是这段时间身体素质下滑和长时间的淋雨引起了发烧。

医生在封怀家忙了大半夜，才宣布他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

临走前医生再次如同出院前主治医生一般，警告了封怀家里的唯二生物——吉咯咯。确保机器人记住后，医生也离开了。吉咯咯送走医生又赶在天亮前收拾了房间，最后按封怀的吩咐，用自身内置的通讯器给顾念发了消息，简单的说明了离开的时间和原因，让顾念不要担心。

一个冷淡的“知道了”，吩咐成了两人之间最后的对话。

雨夜后谁也没有联系谁，好像那一天发生的所有，都在一场彻夜的大雨中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

顾念的生活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