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还是别说话了,你不说话的时候或许还能更好看一点。”
“你大爷的,不稀罕!”
陈飞卿转头去看,看到傅南生正看着秦郑文笑。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傅南生笑得这样开心。
以往傅南生也有过开怀大笑,但多少有些腼腆矜持或是别的意思,用鲁鼎的话来说就是无论大笑小笑,都是非常标准的万花楼里训出来的笑。
然而今日却毫无那些规尺感,反倒更有些吸引人的地方,非常自然,自然就非常明艳。
陈飞卿想了想,又侧头去看苟珥。
苟珥定定地看着傅南生,神色仍旧是一片肃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飞卿心想,他们这些断袖的事真是复杂难懂。
过了一阵子,皇上终于来了,还带了公主一起来。
陈飞卿心想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好在公主生性活泼,与好几位公子少爷都是从小便认识的,倒也不算难为情,很快就又热闹起来。
皇上先随口胡诌了几句,与大家一同喝了一杯酒,便玩起了传花作词的游戏。
在座都是些有才学的年轻人,自然不怯场,几圈下来,罚得最多的是陈飞卿。
公主却看得真切,明明该罚的都是自家皇兄,每次陈飞卿是瞅准了跑出来故意代罚的。
她心里在想,算这木头疙瘩不是那么不识相,倒还有几分可爱的地方,懂得护着皇兄。
她又细想了想,心里竟还有了几分甜滋滋的味道,脸都有些红了,可转念却更难过了。
不行,一定要和母后说解除婚约。
公主正想得起劲,傅南生的心里也波涛汹涌。
他同样看出了陈飞卿是有意回护皇上,而周围的人似乎见怪不怪,都习以为常。
陈飞卿倒真是懂得疼人,恨不能将那个病篓子护得滴水不漏,微风都吹不到面颊上。
他自然又想起自己当年被陈飞卿扔在军营里不闻不问。
陈飞卿确实也对他好,但那份好只是出于气度教养,或许称不上真心。但凡还有些良知的人都会在路上礼让甚至搀扶不便的老弱,那与真心毫无干系。
只有对皇上,陈飞卿是上心的。
皇上咳一声嗽,陈飞卿能嘘寒问暖大半天;皇上皱一下眉,陈飞卿就要缠着太医无论如何都要把药变成甜的。
若皇上他不是皇上,恐怕陈飞卿早就把人给娶回家里公告天下了!
傅南生心里发疼,像被一千根针在扎似的。
他不服气,又羡慕得很。
若陈飞卿也能对他这样,他别说不做这个皇帝了,就是死也甘愿。
傅南生略微有些走神,一时没在意传到自己面前的花。
郑小少爷指向他:“傅南生,你输了!”
是输了,但他不服输,他一定会赢的。
傅南生笑道:“是在下输了。”
郑小少爷指了指一个太监,那太监便捧着酒壶过去,为他倒了满满一杯酒。
他伸手拿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酒入愁肠,执意更浓。
酒过三巡,愈发热闹,郑小少爷趁着人不注意拼命朝公主使眼色。
公主想了半天才记起来是哪回事,赶紧找了个借口说要去附近的暖阁里歇一歇。
见她起身,郑小少爷也赶紧起身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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