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聊着聊着就聊远了,但这话聂时休却实实在在的听到了耳朵里,这话里虽然没有什么玄机,但却像是提醒了聂时休什么,让他隐约觉得这事情并不简单。
木家和梁家之间有郁结,而木绥是木家人,当初他说去宁城时木绥一反常态地十分抗拒,最重要的是,木绥手里那张卡,开户人梁景也姓梁,聂时休一开始以为这是巧合,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样。
☆、梁景
宴会完了之后聂时休去楼上找木绥,却见木绥正睡得香,所以他也就没有叫她回家,揣着满腹疑问稀里糊涂地跟着睡了。
隔天一早他醒来时脑仁子疼得不行,想来是昨晚上不知不觉喝多了宿醉头疼,他迷迷糊糊中下意识反手一摸,身边却没人,床铺冰冷,顿时残存的睡意如鸟兽散,一骨碌坐起来清醒得不行。
聂时休立马就要掏手机给木绥打电话,反手去摸手机的时候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碗醒酒的姜茶以及一张字条。
是木绥留的,她说她先去花店了。
聂时休还是打了个电话去腻歪,挂下电话之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把姜茶喝了又返身去睡回笼觉。
他再次醒来是被电话吵醒的,虚着眼睛看窗外太阳正盛,烤得人心惶惶的。
聂时休嗓子都睡哑了,也没看来电显示嘟囔着:“喂,谁啊?”
周雨樵的大嗓门顺着网线爬过来,一贯乐呵的声音里难得出现惊恐的情绪,连名带姓喊:“聂时休,你在哪儿,卧槽,这事儿大发儿!”
聂时休默默地睁开了眼睛,像有预感一般,声音顿时冷得吓人:“你说。”
周雨樵也再瞒不住,赶紧就交代:“我不是叫人盯着那梁景的账户吗?她身份证不是快到期要更新信息吗?今天真的来人了,结果她没续存,把钱全都取走了,小三百万现金呢,一块儿都取走了!说是前两天打过电话预约的。”
说到这儿他似乎深吸了口气,又吁出来才说:“银行的人给我拍了她真人的照片,你知道是谁吗?”
最后一句问得又轻又小心翼翼,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彼此微弱的呼吸声和电流声。
聂时休嘴唇翕动,双眼盯着天花板,轻轻道:“是阿绥吧。”
语气轻柔但坚定,似乎又掺杂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头周雨樵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此时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他能够意识到这事儿不对,而且是十分不对劲,所以最后只道:“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吧。”
聂时休摇摇头,随后才想起周雨樵看不见,才又开口:“不用了,你帮我查件事吧,我现在和木家联系紧,不方便出面。”
“我知道,你说吧,什么事?”
“查一下当年木家和梁家纠葛是什么,以及梁家出事的细节。”
“没问题,不过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又比较隐蔽,可能查起来比较困难。”
“我知道,不过你尽量快点儿。”
他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这事不能慢,慢了会怎样他不知道,但他等不了了。
挂了电话之后聂时休依旧躺在床上,一只手遮在脸上看不清表情,但紧绷的脸侧线条已然泄露了他的不安。
他其实能够猜测出一部分事实,显然木绥就是梁景,当年梁家楼上那位身体抱恙的二小姐也就是木绥。
那时候他和她明明就只有一楼之隔,却偏偏硬生生错过,遥想当年他对她也就只有一句不痛不痒的轻飘飘的祝福,但他却一丝一毫都没有体会到那些年里木绥的挣扎与痛苦。
而他之所以会觉得她是痛苦的,自然是因为当年听过的一些不好传闻以及对梁裕品行的嗤鼻不愤,再者说,一个身患抑郁还曾一度阴暗到想自杀的人,怎么会是不痛苦的呢?
聂时休一颗心都痛得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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