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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在低温天气里依旧热火朝天，并没有停工。

依靠着从头到脚的伪装，看起来浑身脏兮兮的许小黎带着胖蛇跑了好几个建筑工地，最后选择了一处价钱最高并且日结工资的建筑工地。

这是一栋33层的住宅楼，已经建了一半。等真正到了工地，许小黎才知道，她以为的搬砖，并不仅仅是搬砖。

搬运水泥、建筑材料等等，反正建筑工地上的所有杂活，她都需要干。她工种是属于杂工。

丧尸的体质给许小黎开了挂，面对工作量极大的纯体力活，她干起来轻轻松松的。

让许小黎意想不到的是，工地包吃包住。工头专门请了人做饭，虽然大锅菜味道不怎么样，量不多，但米饭管够。等所有人全部盛完饭菜之后，许小黎偷偷摸摸地将剩下的米饭全部按压在自己的大碗里，找个没人的角落，与胖蛇一起吃。

但许小黎却不愿意住在工地。一间狭小的屋子睡七八个人，分分钟暴露她丧尸的身份。

工头不勉强她住在工地，第一天工作结束后，工头将谈好的价钱付给了许小黎，并夸赞了一句：“小伙子身体不错，活干得利索，明天再来啊！”

像许小黎这样在工地打零工的人很多，经常是今天在这个工地，明天去了那个工地。难得见到一个干活不偷懒又能干的，工头便挽留了一句。

胖蛇粗哑的声音回道：“谢谢老板，我明天一定来！”

一天下来，许小黎一身的水泥和灰尘。离远处看，就是一个灰扑扑的可移动物体。胖蛇嫌弃得不行，许小黎却很满意，越脏越好，干净了，反而会被看出她丧尸的身份。

许小黎在建筑工地一连干了十来天，越来越得工头的夸奖。同时，她敏锐地发现周围跟她一起的杂工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在许小黎第四次反应快速地跨前一步，没踩着突然出现在她脚边的碎砖头之后，再迟钝的人也知道，有人是故意跟她过不去。

杂工是最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工作，有一把力气就可以。青少年和中老年居多。

“来，让让！”

头发乱蓬蓬的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使劲推了一把许小黎，正扛着两袋水泥的许小黎稳住着没动。

青年啐了一口，“好狗不挡道，懂不懂？”

许小黎继续扛着水泥往前走。

另几个杂工发出不大不小的哄笑声，青年脸上挂不住，上前一步，去拉扯许小黎身上背着的水泥袋，“跟你说话呢，聋了啊？”

胖蛇不紧不慢回了一句：“狗吠声，人哪能听懂？”

青年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胖蛇骂他是狗。中二热血的年纪哪受得了这种侮辱，他骂骂咧咧地一拳砸向许小黎。

许小黎扛着两袋水泥，站在原地，稳如泰山地接住他这一拳，稍一用力，轻轻松松地将他推了回去。

青年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

许小黎心虚：力气太大，没控制住。

青年愤怒地问候了许小黎的亲戚，爬起来，又要再打，却被几个杂工拉住了，“别打了，工头过来了！”

当天结算工钱的时候，工头看着许小黎的目光带着探究，听声音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经历过末日，多少这般年岁的孩子失去了父母，自力更生。工头见过太多，对他们毫无怜悯之心。但今天，工头难得挂上一抹和善的微笑，不仅多给了一些工钱，还嘱咐说：“小黎啊，明天可一定要来啊，叔有好事介绍给你。”

干事可靠，沉默寡言，拳脚也不错。嗯，是个可拉拢进组织的人。他观察了好几天，组织正缺人，可以带他去试试。

许小黎接过钱，胖蛇与他客气几声，照例寻了僻静处吃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