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冰凉的手覆在她额头上,她小声哼了一下,表达自己抗拒。
那个身影沉默片刻,在房间里翻翻找找,没一会儿竟然拿了一个杯子递到她唇边,哑声道:“张嘴。”
那年她心性又娇又皮,心想:这人给我喂毒还让我张嘴?打死也不张嘴。
小贼声音也哑哑的,她嫌弃地想,难听死了。
那“贼”才不是个好脾气,捏住她脸颊想灌,手指颤了颤,又觉得这样不对,翻箱倒柜一阵,拿了个小勺子回来。
还是那难听的声音,他低低道:“喝水。”
竟然一勺一勺喂她。
她实在渴,不知不觉竟然喝完了那杯水。
额上突然凉凉的,是他拿了湿帕子回来给她降温。
折腾了大半夜,天已经蒙蒙亮。
她呼吸粗重,带着鼻音,声音又娇又软:“你开个灯。”总算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坏蛋。
那人默了默,然后笑了,很轻地开口:“得寸进尺。”
他没开灯,黑暗里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突然伸出手,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
不是亲昵的那种掐,是下手非常狠那种掐,估计一瞬间就可以红一大片。
陶苒:“……”愣了好几秒,眼泪都出来了,“痛!”
那难听的声音无情接话:“痛就别忘了。”
别忘了……别忘了……
陶苒猛然睁开眼睛,嘶了一声摸自己的脸,梦里那痛感太真实,她觉得自己是被痛醒的。
天色已经大亮,别墅区建在山上,鸟儿在窗外脆声鸣叫。
陶苒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原来是做梦。
她心跳很快,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其实越想越觉得这就只是个奇怪的梦,先不论她怎么会在那看起来破败的小旅馆,陌生人怎么会翻窗进来照顾她呢?
张妈在楼下喊:“陶陶,吃早饭了,你快迟到了。”
~
陶苒到教室,才想起一件要完蛋的事。
她昨天跑得飞快,没背书包回家,自然也就没带作业。
“芬芳,把你作业借我下。”
段芬芳递给她,不忘同情地说,“苒苒,作业很简单,全是抄写的作业,但是特别多,没一个小时写不完。”
“……”
陶苒快哭了,说来也是怪,她虽然某方面不爱遵守规则,但大多时候都很乖,作业哪怕瞎写都是按时交。
段芬芳补刀:“今天第一节就是英语课,唉,保重。”
陶苒还在试图挣扎:“万一暂时不收呢?”
话音刚落,英语课代表就在班上喊了一声:“大家把作业交过来一下,我清点人数。”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写字的手都在抖了。
段芬芳悄悄往后看,魏西沉淡定地翻着一本书看,让交作业他也没动。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他也是什么都没带就走了。
这么沉得住气的吗?难不成早就写完了?
终于最后时刻,魏西沉刷刷写了名字,慢吞吞地交了过去。
在陶苒眼里,所有老师中,英语老师最凶。
老爱让学生罚站。
她前不久才得罪了这位“灭绝师太”,想想接下来要面对的,心都凉了半截。
上课铃声响,英语老师踩着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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