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鼻孔里都有水流出来。直子赶紧给他递纸,忍着不笑出声。
春日的夜晚微微有些凉意,陈列却和直子在庭院中聊了很久。有时候语速慢到慢着慢着连自己也觉得不用再说了,但即便是经过了许多漫长的沉默,他们还是聊了很多。比如陈列偶尔会疲倦。又比如其实直子指的那个人是今天聚会时那个叫纱希的,意气风发地成为人群焦点的,恭平时常注视的女生。
“Don’tbesad,”陈列支着脑袋意外了好一会儿,沉默越久越觉得泛泛的安慰没什么用,但远处的天边居然已经有了一点微光,“youaresoyoung,youwillforget,soon.(别难过,你还小,很快就忘了。)”
直子也看到了光,她笑笑,“Younggirlsdon\'tforget.(小女孩儿记性好。)”言罢便打发陈列去睡。
陈列回房间后不久天就亮了。时间太短不够他睡觉,也不够让觉悟不高的他举一反三。
十五岁在陈列看来是个不会认真的年纪。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十五岁。也没有想锁南的十五岁。
他在街角帮锁南擦干泪痕后,锁南说:“我不是个小孩子,不是我哥寄养在你这儿的小狗,也不是你捡来的洋娃娃。”
陈列没听懂锁南想说什么,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笑,好像他能擅自决定锁南所说所做都是开玩笑一样。但他总归是没笑,也没说话,捏着她的手腕往回走。
倒是锁南笑了,她感到自己鲜红的跳跃的心被陈列蒙上了一个保鲜袋,像要保护它,让它始终鲜红。但锁南分明知道它也许挣扎不了多久就要在这保护里窒息了。“陈列……”她叫他,“你看看我啊……”
就要回到聚会中的时候,陈列又在锁南已经没了泪痕的脸上擦了擦,“回去吧。”他说。他依然礼貌耐心,说话会看着人的双眼。
可他看了她那么多年,却从未看见她。
消失了许久的二人再同时现身引来了满屋人的叽叽喳喳,英语日语中文夹在一起,此起彼伏。
“Nothing.”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应显得格外默契,又引来了新一波的叽叽喳喳。而锁南只低头喃喃重复了一句,“Nothing.”
栗林家除了爷爷奶奶外一起送陈列去了集合地,一辆大巴已经在等了。陈列又和他们告别了好一会儿,发觉恭平和直子的目光都短暂地离开了他,转头看去,纱希和住在她家的那个女生一块儿走来,她俩的眼睛都红红的。
带队老师催了几次,总算是让几个依依不舍的女生上了车,看到陈列也混在最后,带队老师还打趣他,“呦,小伙子也这么舍不得啊。”
整整一路,锁南都没有说话,甚至连同学们刻意留给他们的连在一起的座位也视而不见。陈列看着她和别的同学低声说话,偶尔会皱皱眉头,偶尔也会轻轻笑一下。她和别的同学一起买东西,很干脆,不需要问别人的意见。独自一人坐着或者走路的时候,她没什么表情,长发有时落在眼前,她就随手拨到耳后去,居然非常宁静。
陈列忽然觉得锁南十分陌生,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
他的心头一颤,忽然觉得这些年好像都倏忽飘过。扎着小辫子奶声奶气跟自己撒娇的孩子是怎么一瞬间就不见了的?怎么好像只有他自己,忘记了时间,始终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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