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有一同学叫李振国。有一次他跑到女厕所了,当时除了几个女生,还有一女老师在里面。你能想象当时乡村中学的厕所么?一个坑挨着一个坑,前后左右彼此都没有任何遮挡。他当时的表情也是顿了一下,然后极淡定的走了出去。想起他当时的样子我就停不住笑。
走去洗手间的一路地板镶着透明琉璃,醉醺醺走在上面的感觉如入幻境。我站在其中一扇门前排队,我等了很久,久到开始埋怨女孩子上厕所就是慢,又要脱裤子又要蹲下再起立,真浪费时间。
终于门打开了,一个高瘦白嫩的女孩走出来,她看了我一眼。醉意下我没有留意她的五官,后来努力回想也模糊不清,只剩下短而柔顺的黑发而已。
我之所以想努力回忆起她的样子是因为我走进去反锁了门之后,高兴的发现这里装的不是马桶,而是便池,更让我讶异的是,便池还在冲着水,里面躺了一叠百元大钞,红晃晃的,让我一下子酒醒了。
耶稣上帝菩萨观音大士阿拉王母娘娘。
我一向许愿不分哪路神仙。只要能让我愿望成真,常常不厌其烦在阿门之前把各路神仙的名号都默念一遍。
迄今为止我一生中从未捡到钱也从未中过奖,虽然我从常常祈祷变成偶尔许愿一直到最后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号痴人说梦的愿望,而极具颠覆性的,今晚实现了,并且深含考验我的意味和滑稽的实现方式,钱在茅坑里,你捡吗?
我开始努力回忆刚刚走出去的女孩子,是她把这一叠而不是一张百元大钞丢进便池吗。为了什么呢。某个男人掏出一叠钱然后侮辱了她,于是她拿过那叠钱冲进洗手间仍进便池然后蹲在上面小小或是大大,然后冲水,离开。是这样吗。或者她不小心一打现金掉进茅坑,觉得脏索性不捡了。有这种可能吗。
如果不是她的话,那么她是站在里面像我一样思考了很久之后决定不捡吗。她出门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是好奇最终我会不会捡吗。
我知道钱本身就很脏。无论是它在流通的过程中被无数各色男女汗津津的手抚摸还是它本身所承载的血汗价值甚至背后的阴谋,但是没有人嫌它脏。现在它躺在了茅坑里,非常表面意义的脏了。甚至它可能是□□,假的。
乔曦感觉到自己小市民小农民的各种劣根性与残存的那点傲气在体内激烈的争斗。
最后她越想越坚毅。为什么不捡呢,这是钱,无论它在泥巴里还是茅坑里它的价值都不会改变,如果你现在高洁的走了出去,一定会可耻的后悔。
她一边鄙视自己一边气喘吁吁,按动冲水阀门,把那些冲不走的红牛冲了一次又一次,然后蹲下来用手把它们捞出来。它们质感硬实,湿透的纹路更加明显。乔曦也更加确定它们是真的,于是她撕了纸巾,开始擦拭它们,吸干上面的水,而后灵机一动,脱掉鞋子,把它们分开两份垫到了鞋底。
之后她越来越平静,蹲下来小解,起身穿裤子绑腰带冲水打开门准备走出去。开门的刹那她有点忐忑,如果那个短发女孩等在外面怎么办。
门开了。外面什么人也没有。这一排厕所的门外都没有人在等待。
于是乔曦踩在湿淋淋的纸币上走了出去。
难道会有人发现我突然高了那么几毫米吗?
琉璃走廊的尽头,王乐等在那里,一手拿着我的手机,一手拿着我的帽子,急切的走上来,“怎么这么久,我担心了呢。”
“哦,排队了。”我回答。
“刚刚两个男人在这边打架,被警察带走了。我以为是你。”王乐看着我说。
“我哪里会有那么大魅力。”我失笑。如果你知道我是个会从茅坑里捡钱的女孩。
“是你不自知。”他拥住我。
我们站在厕所的走廊里,静默相拥,这一刻的浪漫也抵消不了我站在两沓湿湿的纸币上复杂感觉。我听到他轻轻说,“我们回去吧,他们还在等。”
回去之后我疯狂的喝酒。稍微有清醒的迹象,我就马上让自己喝三杯。一直到离开,我都维持着醺醺醉态,站在那里,像孩子跳高高一样,重复不知停歇。每一次起跳和落地,我都能感知到乔曦全部的重量就被这湿湿的纸币轻易承载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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