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天长日久朝夕相伴的,也保不准。
年轻男女,荷尔蒙正盛,天雷勾动地火也就是那么一刻半刻的事。
哟或,还真怕自己赖上他家了呢。
虽然不得不说,他家确实还挺值得赖的。
丁凝想要显出个视富贵如浮云的大气微笑,然后淡定地回:“谁介意。”流到嘴边,不知怎么又变成了个谄媚笑容:“是,是,没问题。”半天没回应,见他眼睛盯在了书桌上,似乎被什么吸引过去了,琢磨过来,心里一跳:完了。
一本大学教材上,压着那天从国粹斋里顺走的鼻烟壶。
当天把玩了一下,不小心摔到地上,磕掉个小口子,她随手甩桌子上,没管了。
那么多珍玩,他哪能都记得?她祈祷。
丁凝忽略了他的超群记性。他冷冷一开口,打破了她的巴望:“知不知道这个鼻烟壶是康熙年代的?知不知道经了三朝皇帝的手?知不知道多少钱?”
糠稀?谁?丁凝傻了。
辣文而已,谁介意朝代背景?我来自架空啊!
她叫苦不迭,可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他不是恐吓自己,这鼻烟壶,估计还真是价值不菲。
邵泽徽说:“想怎么赔?”这女孩,还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厉害角儿,外表像个大白馒头,实际完全不矜持,阴诡,现在居然还手脚不干净,可为什么,自己却像发现宝藏一样,竟抱着一点点去挖掘的激动心情?
还这样淡定?看她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丁凝不是淡定,是真的有点懵了。
他脸上的阴寒,是真的。
以前那个江湖情夫杀人前,就是这种表情。
商人大多数都是铁公鸡,他为了少付赎金,连身怀六甲的女友都能一枪解决,自己太岁头上动土,偷了他珍玩,还摔成这样,能有好下场?
她既不甘心赔命,也没资本还钱,支吾半天:“……我现在好歹也在帮邵家出力。”
邵泽徽双臂伸直,身体往后一倾,两条腿绷直地修长拔萃,窄瘦腰间的皮带金扣泛出跟脸上不遑多让的寒光:“帮你取照片,又帮你去调查方应贵,不是已经抵消了吗?”
还真是算盘打得响!一笔对一笔。
丁凝实在没法子了,鼓起勇气想要弄活气氛,连忙跑到书桌前抓起鼻烟壶塞给他,嗲着声音呵着气儿抱大腿套近乎:
“哎哟二叔,那天……不小心就拿了,又不是有意的,二叔大人有大量,我没钱没势的,难不成还要我肉偿?”
扭了扭屁股,撩了撩头发,撅个小嘴,撒个娇。
总有一款能打败你。
肉偿?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不是勾引?邵泽徽绝对不信。
他阴霾扫去了一半,静静看她卖笑送娇,接过鼻烟壶的刹那,顺势将她的手一裹。
他没用什么劲,架不住她没了力气,啪一声,毫不浪费坐倒在他大腿上。
他有点儿惊喜,又有点儿恨:软骨头啊软骨头,真是个软骨头。
热气一扑,丁凝头有点晕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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