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史美华直挺挺的向后仰倒了下去,再次昏死过去。
电话那边的何益没有丝毫的动容,他挂掉电话,脸色凝重,仔细回想到这些年他们有没有得罪过秦娆那孩子。
只是,这一细细想来,他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沉。
尤其是看向秦红巧的眼神越来越愤怒。
秦红巧被他瞪的莫明其妙,“何益,你盯着我看什么?”秦红巧心慌意乱,脸色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何益道,“说句良心话,如果换成我,有人以前那样对我,变成了鬼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
秦红巧脸色发白,“何益,你别吓唬我。”
何益脸色严肃,“红巧,你想想以前,我们都对她做过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过,我们大多时候又没在我妈他们那里,我们就是偶尔会过去串门儿,偶尔说她几句不好听的,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秦红巧努力安慰自己。
“不错,我们的确是没对她做过什么,你只是和妈一起煽风点火让哥打她,我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看热闹。”
何益有些颓然,还有些心惊,脸色渐渐苍白,“晗晗小时候也没少欺负她,好几次她被哥打,都是因为晗晗,再加上你在一旁说些有的没的……有一次她还被晗晗打破了头,流了很多血到休克……”
恐惧之中,何益开始回想曾经发生在秦娆和他们身上的事情。
如果秦娆仍旧还是秦娆,那么,这辈子何益对那些事都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是现在不同了,那个他们谁都不会看在眼中的女孩子,她强过了他们,所以他们都在意了。
秦红巧火了,“何益,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吓唬人,就算我以前说过她几句,也不至于让她来要我的命,你说说,她死就死吧,死了还要变成鬼,这不是让人不得安生是什么?秦家破产了,妈也伤成那样,她还想怎么着?”
而秦家那边,史美华昏死过去后,秦国良并没有去理会,他怔怔的坐在一边,之前,他也听到了电话里何益的话。
秦国良眼神阴郁,脸色可怕,他拿起手机,拨打起了秦姝的电话。
可是,秦姝早就关了机。
他又拨打耿红眉的电话,同样,耿红眉的电话也提示着已关机。
秦国良‘砰’地一声摔了手机,眼中翻滚着惊滔怒焰,他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声音,三角眼瞪的滚圆,似要喷出毒液,那两个贱人!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秦姝,他从小疼到大的孙女,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下,简直就是断了他所有的后路啊!
她怎么就下得去手?果然是跟了她那个无情无义的妈啊!他们秦家当初是眼瞎了才会娶了耿红眉那个恶毒无情的女人!
还有秦娆,天呐,简直就没一个好东西,他们秦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呐!
他们这边痛苦着,另一边,秦鸿博欢欢喜喜的买了价值两千万的玉石原料,他迫不急待的当场切开,结果,他选中的外皮极好的几块价值不扉的原石,切开后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都是废料。
秦鸿博脸色煞白,冷汗如雨,双眼腥红的死死盯着正在切割的最后一块原石。
一刀,两刀,三刀……只到将一块原石切成了粉末,石头依旧是石头,没有美玉出现。
两千万打了水泡,房子没了,一分钱也没了,他还剩下什么?
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秦鸿博整个人都有些呆傻了。
“唉,真是太可惜了,秦总,你这运气实在是不太好啊!”黄川一脸惋惜的走了过来,叹息着道。
秦鸿博恍惚的看着黄川,他的视野有些模糊,耳朵里也只剩下嗡嗡的一片杂音,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马路边,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突然仰天大嚎起来,似哭似笑,声斯力竭,涕泪横流。
过往的人群惊恐的看着这个疯子一般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名牌,但是衣服却满是褶皱和脏污,胡茬也都冒了出来,满眼血丝,像是患了失心疯一般。
他从身上摸出了一百块钱,打了一辆车回了家,尚对秦鸿博抱有期望的秦国良看到秦鸿博这副绝望的模样走回来,心里顿时就是一沉。
“怎么样?鸿博?”秦国良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了。
秦鸿博木然的摇头,“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呢喃着,腿一软,跌坐在地。
秦国良瞳孔放大,身子一软,也跌坐在地。
短短的两天,他眼窝深陷,头发花白玉,宛如老了二十岁不止。
秦鸿博看上去也满脸沧桑,毫无曾经的优雅风度。
三个人窝在一间屋子里,等史美华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凌晨半夜,秦鸿博道:“天亮了我们就要搬走,你们跟红巧联系了吗?何益什么时候过来接我们?”
一提起这个,史美华就眼泪直流,“儿媳妇靠不住,女儿女婿更靠不住,何益怕我们连累他,不让我们住他家里。”
秦鸿博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房子没了,钱也没了,我们什么都没了,天亮了,我们要去哪里?”秦鸿博抱头,万分痛苦。
“去耿家!”一旁,秦国良咬牙,脸色扭曲。
三人当即收拾东西,能带的东西都带了,史美华挺着虚弱的身体慢慢往外走,心口处的伤口阵阵发钝疼,好像有些发炎了。
秦国良和秦鸿博一人拉着两个大箱子走,他们走了一段路,发现史美华没跟上来,起初他们还很有耐心,但是渐渐的,看着长长的盘山公路,没有尽头,偏偏今天的天气还阴沉沉的,没有一点太阳,后来,又零星的飘起了雪花,格外阴冷。
秦鸿博烦燥起来。
秦国良也有些不耐烦了,回头斥道:“老婆子,快点,叫你平时锻炼身体你不去,这下好了吧,连这么点路都走不动。”
史美华本来伤口就疼,这些年她养尊处优,几时受过这种罪,被秦国良如此一喝,顿时面目狰狞,然后悲从心起,哭嚎起来,“秦国良,你什么意思?不知道我还受着伤吗?一辈子了,你就不知道心疼人!”
她一脸悲愤,眼神怨恨的瞪着秦国良。
秦国良收回视线,不多说别的,打起精神往前走。
走下盘山公路,秦鸿博三人打了车,说了地址,往耿家而去。
耿家是鹏城的老牌豪门,传承百年,做的是药品生意。
耿家庄园座落在鹏城西北方,那片区域草本茂盛,环境优美,空气也很清新,偌大的庄园,哪怕是冬天也绿波涛涛,其中点缀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花朵,庄园的角落里,还长着一棵白梅树。
庄园的大门紧紧闭合着,秦鸿博三人一下了车,看着熟悉而气派的白色铁门,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如狼似虎的光芒。
秦鸿博是因为耿红眉就在这里,自己是这里的姑爷,这里的一切,理当有自己的一份。
而秦国良和史美华则是想着他们的紫玉如意。
抢了他们老俩口最后的依仗,哪怕是曾经最疼爱的孙女,他们在伤心之余,也不禁恨之欲狂,再也疼宠不起来。
秦姝站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庄园外的三人,她瞳孔一缩,不禁吃了一惊,她爸,还有爷爷奶奶竟然找来这里了。
“妈,爸他们来了。”秦姝低呼一声,对耿红眉说。
耿红眉的脸色不太好,闻言她眉头一蹙,走到了秦姝身边,看着外面的三人,她眼中的烦闷更盛。
这次回娘家来,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顺利,虽然她弟将她接了回来,但是父母,妹妹,以及弟妹,还有弟弟,都对她不像往日亲昵。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耿红眉就像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被疏离并客气的对待着。
看着秦鸿博已经在按门铃了,耿红眉转身大步走出房间,命令保镖将秦鸿博三人赶走。
保镖领命而出,耿红眉看着保镖气势冲冲的背影,又看看大门外的秦鸿博三人,唇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秦鸿博也太把他自己当回事了,幸好她已决定离婚,否则岂不是要被连累死?
“哎哟,大姐,你可真是够心狠,这么多年了,大姐夫落难了你就狠心抛弃他,难道你对他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了吗?所谓正经的夫妻情份,也不过如此啊!”
一个妖娆的女子走了过来,长相和耿红眉有着七分相似,她身段妖娆婀娜,大冬天,腿上只穿着薄薄的网纱丝袜,上身则是一袭黑色紧身鱼尾裙,同样黑色的大波浪,烈焰红唇,风情万种。
这女子和耿红眉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她妖艳,魅惑,而且耿红眉向来自诩温婉娴淑,外人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将这二人认做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画风太不一样,气质也截然不同。
耿红眉脸色复杂的看着耿红琳,她们姐姝的关系不错,但是从前,在耿红琳的面前她总有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她女儿优秀,丈夫英俊,事业也蒸蒸日上,虽然家里有个前妻留下的碍眼小丫头,但总归,那个小丫头完全碍不到她什么事儿,她是名正言顺的豪门太太。
不像这个妹妹,给本地黑帮头目当了外室,没有名份,年纪也不小了,还生了个私生女。
可是现在,她的那种优越感荡然无存,因为,秦家破落后,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在娘家也没有了多少份量。
娘家的公司股份她还有,若不是因着那一点股份,她估计现在在这个家里就更没有地位了。
“有什么感情呢?从前他能给我的东西,现在给不了,反而要向我索取,我凭什么还要和他浪费年华?”
耿红眉笑了笑,冷眼看着门外秦鸿博和保镖们扭打在一起。
“耿红眉,你给我出来!”
秦鸿博的怒吼声不断传来,歇斯底里。
耿红琳怜悯的看了秦鸿博一眼,“既然没感情了,那就快刀斩乱麻,快些离了好,依你的样貌和气质,说不定还能再找个好的,总比呆在娘家受人眼色强。”
耿红琳轻轻笑了一声,转身腰肢扭摆摇曳着款步离开,香风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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