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登基后,薛立等着皇家来召。总有先有后,上官国舅还没有想到他,唐照进京。
薛立不服,才派儿子们进京。万没有想到,和唐照走到一条路上。
四下里“老爷病倒”的呼喊声里,薛立呆呆眼神在上官知身上。
国舅之子,天下闻名,都说他人如美玉,才追国舅。
今天一见,也名不虚传。
明明可以进家门解释,他却在大门上让薛家难堪。
这说明,安泰长公主确有功劳。
这说明,薛家子弟久在安逸之中,已没有进取锐气。
让人抬起来送医馆前,薛立叹息道:“不许惹事……”他的兄弟薛产素来信服兄长,连声答应,约束横眉怒目的子弟们如有力气,不如修缮大门。
薛家大门数百年屹立如山,今天倒的狼藉,实在不成模样。
乱的几年里,这里官员得力,薛家也有功劳,本城官员都在,皇帝登基后,曾下诏嘉奖。
虽如此,也不会蔑视京都。请上官知等人入住衙门,派兵护卫,防范薛家。
强龙压不压地头蛇,如有事情,对官员们都是难题。
……。
一住几天,上官知约见文人,和官员谈话,从早到晚不闲着。不揽事王爷楚云期避嫌,带着铁氏、樊华夫妻、张士夫妻四处游玩。
有传言说薛家旁枝寻事,让楚云期打了个腿断人倒。
半个月后,上官知还是不走,薛立扶病上门。上官知屏退众人,沉声道:“我在等你。”
双手捧高一件东西:“圣旨下。”
薛立魂飞天外,有圣旨你不早掏出来。再一想,他那天是出气举动。
跪下接旨,新丰帝在圣旨中表彰薛家乱中护民,痛斥薛家居功自傲。谴责薛家不把长公主放在眼里。
问他:“长公主是太后所喜,为朕所封。尔等把朕放在眼中?把太后放在眼中?此系谋反之心!”
最后,“着护国王世子前往查办,如有不轨,锁拿满门!”
薛立伏地不起。
上官知给他一通言语:“我查访到今,对你家有褒有贬,但皇上爱才,我亦爱才,苦等到今没有上门,为的就是你亲身来谈。你来了,你看怎么办吧?”
薛立颤声:“臣认罪,臣满门无辜!”
他一直认为的“理”,居然不存在他这一边。
“这时认清,犹未晚也。”上官知又取出一道圣旨:“薛立乱中自立,堪称人才,着速往外省就任,钦此!”
给的官职还不错,至少薛立知道唐照一直想要的,就是这个官职。
他叩头不已,连连请罪,第二天,遍邀本地名士,当众向上官知请罪。倒是想请安佑王,楚云期听到风声,说一声“这老小子知道改就好”,一早带着全家离城不见踪影。
薛立请上官知代为向长公主赔罪,酒宴一过,上官知离开这里,追上游山玩水的楚云期,一行人赶往下一家。
……
“蜀地山水,钟秀玲珑。惜我忙碌,未曾赏鉴。岳父自在,游览不少……”
楚芊眠看信,略有些不习惯。
上官知自出京,每封信都有隐喻情意的话。以他文才,总是让楚芊眠看得出来,字面上却又挑不出毛病,时常牙痒痒的,自以为受到轻薄。
今天这信,老实之极。
看到最后,楚芊眠嘟一嘟嘴,狐狸尾巴原来在这里。
“往薛家经过,樊华下笔。”
樊华的信同时送来,楚芊眠打开。没看两句,乐不可支。
“……妹夫真真厉害,父亲没踹倒薛家门,母亲也留情面,妹夫一脚,薛家门倒地,还倒半边墙。我帮大家捅起门来,也方便不少。就是扑我一身的灰,可惜母亲给我的新衣裳,春姑下死力气洗半天,灰色才是白颜色……。”
难怪自己不吹嘘,原来安排好伏笔。
还要往下看,宫人来请,太后让去。楚芊眠亲手收好信,打算回来慢慢的看,来到太后宫中。
太后手拿一本东西,招手道:“来来,咱们挑东西了。”
殿下西风中有菊花香,又是一年深秋到,落叶片片飞舞。外省贺新春的东西陆续到来,比如贡品。
一箱首饰。
再一箱摆设。
玉器、珍宝不计其数。
太后帮楚芊眠拿主意,楚芊眠不能辜负新丰帝心意,也不能随意,请太后掌眼,裁夺着要。
相中一件,勾掉一件,另外有女官执笔写在另本册上,单独库存,以为纳聘出嫁时使用。
新丰帝虽不能来,却不时有传话。六宫太监总管杨公公回话传话,脚不沾地。
又一回出宫,一个宫女走来,见到杨公公后,在道边站住,笑道:“公公哪里去?这秋天走一头汗出来。想是太后宫里有重要的人?”
杨公公见是常问候的宫人,尖着嗓子说上两声:“长公主挑嫁妆,可不是忙事儿。”
宫女流露艳羡:“长公主又挑嫁妆,不曾听到日子定下?”
“早呢,嫁妆一天不挑好,日子就不会定。”杨公公匆匆忙忙的去了。
宫女就要走,杨公公又回身,盯着她疑惑:“你叫个什么名字?你时常的孝敬我,哪天太后宫中要人,你倒可以上进一步。”
“谢公公,我叫彩灵,现在御花园里当值。公公有好事儿,别忘记我。”
杨公公说声好嘞,走开十数步,撇嘴儿:“御花园离这里可不近,你脚步儿倒贵气,会寻贵地方。”
彩灵走开十数步,见杨公公不见身影,重回太后宫门外面,能看的地方瞄几眼。
一个时辰后,她换身衣服,青布巾蒙头,出现在闹市中的店铺里。没一会儿,出店铺后门,走入斜对面的小院。
窗下站定,遮盖在一树桂花下面。
轻叩窗棂,数长一短,房内有人不耐:“你晚了。”
“没有消息,只能不来。”彩灵闷闷。
“宫中现在最好下手,没有消息你不能制造一些?”房内人不满。
“宫中现下是好下手,但长公主得太后、皇帝恩宠,我怕动不了她反伤自身。我进宫不容易,如果我也暴露,你肯吗?”
房内人哑了嗓子。
片刻,重新开口,已有和气:“为你妹妹报仇,你也可以刺杀新丰帝。不必拘泥只限于扳倒长公主。”
彩灵冷笑:“我来就说这句,你们也好,街头巷尾也好,把长公主说得有多厉害。我窥视半年,除去容貌好,新丰帝喜欢她以外,没看到英风在哪里。”
“这你不必怀疑,我在外省亲眼看到她追击益王……。”
彩灵打断他:“我的意思,你们也不必拘泥长公主身上,她不过一个女子,促成新丰帝朝野的,是护国王,是保宁王。”
“这不用你说!”房中人重有不悦:“你要做的,在宫中扎根,得到长公主信任。”
“为什么是长公主?”
房中人仿佛深吸一口气:“她一人身系新丰帝的关怀,上官国舅的家声,西宁王府的效忠,你看太后和新丰帝比得了?”
彩灵颇有把握:“过年以前,我杀得了她。”
房中人暴躁:“是需要的时候,杀她!不是你随意的时候!听到没有。”
彩灵也火大,在窗棂上用力一扣:“你说名单藏在行宫里,是谁泄露出来,我妹妹和我一起进宫,我眼睁睁看着她让抓走……窝囊废物,让我们当细作,却不保护我们安危!”
她状若疯狂,追问不止。
房中人艰难地回答:“安佑王潜入行宫,拿走名单。”
“哄鬼去吧!行宫不止一个,安佑王怎么知道名单在哪个行宫!是你们中的谁不可靠吧?是谁,我办完正事,就杀他!”
房中人断然拒绝:“皇上和你们结盟,你们派出细作。两下里互不干涉,你知道的已足够多。”
彩灵用力在窗户上捶几下,房内再无声息,她咬牙不忿,直到时辰将到,不甘心的回宫。
她离开以后,房门打开,一个面相普通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四下里望望,见没有可疑,走到街上。
原来,他不住在这里。
院门关上后,数声鸟叫出来。房中的床下钻出一个人,身形高大的楚行斧自言自语:“原来不离京,也这般有趣。”
他翻墙到隔壁院里,常胜侯周奇、中兴侯陶云悠哉的品茶,头上也有一株桂花树,香沁鼻端。
“走了?”
周奇推一杯茶水给楚行斧。
“走了,还是没啥有用的,就会打我家姑娘主意的话。”楚行斧习惯性的,称呼楚芊眠原样称呼。
周奇瘫软状:“没劲透了,还是回京的路上好玩。又打,又吃。”
肩头让陶云一提:“起来!没劲也得回去写公文,推敲他们下一步。”
“求求你,你写吧,以前写公文这种繁琐事情,都归我表哥上官。”周奇低声哀嚎:“自从当上侯爷,我就和表哥分开。表哥如今在外省大打出手,我在京里闲的生霉。还要我写公文,天理何在。”
陶云搔头:“我也不爱写细碎公文,上官不知几时回来。”
楚行斧奇怪:“不是有拟稿的小厮,我以前和行剑轮流担当。”
周奇、陶云白他一眼:“我们这是想念上官,嫉妒他在外省忙活,目的明确。而我们呢,还要等。放长线等大鱼,滋味真差。要是知道谁谁谁是京中主指,一抓就得,多好。”
楚行斧失笑:“我懂了。”
看天:“走了,我岳父让我每天攻书,好当御史。”楚行斧懊恼:“我喜欢当兵,不喜欢当御史。”
三个人结伴出来,各有各的不高兴,脸拉多长。
周奇、陶云对上官国舅回话,在上官家暂居的府门上,施央走来,也没好气。
三个人同时问。
“你们哪里去?”
“你怎么了?”
施央抢先回话:“上官世子欠我酒债,我来讨要,结果还没回京。”
周奇好笑:“我表哥精明一世,不可能欠你酒债。”
施央眼睛一亮:“你们陪我吃酒,当然你们请,我可以吐露点儿。”
“那你等着,我们正闷,回过话就出来。”
施央等着,三个人在小酒馆坐下,菜还没有上,周奇等不及问。施央笑眯眯:“说来话长,要从女盗尤九娘说起……”
……。
远在外省的上官知一连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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