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线序言 天煞孤星 第二十六章惨剧?离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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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韩离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尖叫道:“你们休想拆散我们!”却听咯嚓一声,情殇剑竟折成了两截,而韩离身上则喷出一道血雾,乍看之下,直如血人,随即缓缓散去,他也因此昏迷在地。

韩节趴倒在地,不住喘息,茗儿忙将他扶起,泪流满面,气道:“你这傻子,找死啊……”

韩节苦笑道:“以前你怪我不睬他,如今我救他性命,你却反过来责怪于我,你们女人……唉!”长叹一声,说道:“毕竟他是我的骨肉,我……我总不能真的不理他吧。”见她哭成了泪人,笑道:“放心吧,我死不了的。“

茗儿兀自哭道:“你毁了情殇剑,不是要了星儿性命吗!”

韩节摇头道:“情殇剑乃是她自行毁去,星儿性命应该无恙。唉……想不到幽儿前辈竟如此倔强,宁愿自残,也不肯离开星儿。不过如此样也好,情殇既毁,星儿体内魔灵无法透过剑中汲取外界灵气,算是被禁锢了,不过如此一来,他一身武功也就废了。只怕从此体质比寻常人还不如,不过我已输了一道真气,当能助他一月内行如常人,但一月之后……”说着看了韩离一眼,摇头叹道:“那就只能看他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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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却听韩咸一声惨呼,口中血液溅到洞箫上,赫然呈紫黑色。

韩晋见她脸色铁青,分明是身中剧毒,大怒叫道:“是谁!是谁下得毒?!”

众宾客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均觉一场寿宴竟奇事不断,着实令人费解。

韩咸紧紧抓着韩晋衣角,喘息道:“他们在你茶里下了‘五成功化散’,你千万不可运功!”

韩晋深知那“五成功化散”虽非毒药,但所中者一旦施展五成以上功力,便遭反噬,轻者筋脉俱断,武功全废,重者必死无疑,猛然回头,瞪视韩大有,厉声道:“大有,一切饮食都有你负责,怎会发生这种事?”

韩大有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泣道:“师傅,对不起,是我下的毒,我……对不起你!”说着口中喷出鲜血,竟咬舌自尽!

韩晋心知韩大有一向对自己忠心,又怎会干出这种事?猛然想起韩大有还是乾部弟子,恍然而悟,大笑道:“履长老,你处心积虑,陪上这许多人性命,不就是为那堡主之位吗?我让于你便是!”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五行八卦状的金器,丢在地上。

韩履对此物渴慕已久,今日终于见到,反是有些不知所措,急忙从席上跳起,向那诱惑的所在走去。

哪知刚迈出一步,背心一凉,半寸剑头竟从胸前透出,鲜血欲滴。

当真讽刺之极,杀他的竟是他最倚仗的徒儿韩否!

韩否神情漠然,似乎眼前将死之人,与自己毫不相干,淡淡道:“对不起,师傅,我已决定投靠比师兄!”

韩履冷笑道:“小畜牲,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为师?”猛得向前跨出几步,脱出剑刃,鲜血飞溅,双掌如制太极,刹时间只见韩否面容上下颠倒扭曲,随后扩及全身,整个身子都发生扭曲,正是乾部最为阴毒霸道的武功“天地反复”!

只听韩否厉声惨叫,整个人如纸屑般被撕得粉碎。

韩履杀了叛徒,转头瞪视韩晋,眼中血丝密布,只怕比方才韩离入魔时还要可怕。

韩冰儿深恐他伤害自己父亲,亮出痴雪,拦在他身前。

韩履瞪视韩冰儿,良久久后,竟突然笑了,笑得的是那样的大声,那样的凄厉,只怕要将残留体内的力气都笑干了,只是那说话的口吻,却如叹息:“韩晋,你胜了,你完全胜了老夫。不过要老夫就此认输,却没那么容易!”说着双手合起,顿时全身被一道金光笼罩,但这道金光不似寂灭岭绝学“金刚三十二分”的纯金色,而是带了些许血红,乍看之下,大有妖冶之感,令人不寒而栗。

韩冰儿遇强则强,哪会稍退半步,痴雪光芒随之明亮,映得四壁皆白。

韩履仰天狂笑,突然双手一分,也不见他使了什么手法,整座文王殿竟剧烈摇晃起来,石柱发生龟裂,连大地也裂将开来,只怕时候一场,这座雄伟圣殿将化为齑粉。

一声断喝,韩履身携妖冶光芒,化做一道巨大光柱,向韩冰儿砸去,正是乾部灭世绝学“天之罚”!

韩冰儿俏脸雪白,忙捻一个剑诀,正想拼死抵抗,突觉身后一只大手按在自己肩上,竟锁住了肩井穴,顿时全身乏力,无法动弹。

韩冰儿眼睁睁看着父亲拖着疲惫的身子,挡在自己身前,生生扛下了那万丈豪光之中,骨碎声清晰可闻!

曾几何时,那个任性的小女孩哭着喊着要爹爹蹲下给她做马儿来骑?

曾几何时,听到父亲竟是害死母亲的元凶之一,那个倔强女儿毅然决然与爹爹决裂!

曾几何时,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次又一次的为心中的人儿,违抗父命,甚至向父亲拔剑……

而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女儿能为父亲所做的,只有将满腔的懊悔悲愤化为一柄足可破天的巨剑,将那道妖光击得粉碎!

下一刻,她将那个冰冷的身体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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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咸中毒亦深,受伤更重,但看着韩冰儿抱住自己父亲尸体呆若木鸡,心下一阵阵的刺痛,想要站起,可脚下偏偏不听使唤,又自软倒。

韩比正在她身旁,急忙相抚,关心道:“咸师叔,小心!”

韩咸狠狠瞪了他一眼,冷道:“今日之局,你可满意了吧。”说着将那五行八卦掌门令牌丢入他手中,道:“你要就拿去,谁稀罕!”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令牌,可韩比拿入手中,却如负泰山,简直要将他全身骨骼都压碎!

韩咸回到韩晋身旁,神色间满是柔情蜜意,温言道:“阿晋,是我对你不起,我不该移情别恋,喜欢上韩节。可是你也有错啊,当年我一心向你的时候,你却为何只想着别人?如今再想回来要我,已经太迟了!”说着猛一把推开韩冰儿,抱了韩晋便走。

韩冰儿眼见父亲身死,精神已近崩溃,但此刻受了韩咸一推,反是惊醒过来,叫道:“咸阿姨,你不能带走我爹爹,不能……”

她拼了命想追上去,哪知脚下一拌,扑倒在地,恰好压在韩离身上。

韩冰儿看清是他,心底那巨大伤痛再也不能遏制,化为如潮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可是这个男子早已昏迷不醒,既感受不到,更无法出言安慰。

韩冰儿哭了一阵,心中悲恸却不能消去半分,眼见半截情殇剑落在他身旁,一把抓在手,那种冰凉之感浸入肌肤的那一刻,心底猛然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是他!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孤苦无依!也是他,让我活得那么苦那么累!事到如今我为什么还要对他恋恋不舍?为什么不能是仇恨?对,仇恨!只有仇恨……

此刻的她已被仇恨填满,而发泄的对像便是眼前这个曾经何等心爱的男子!

仇恨之火熊熊燃烧着,促使她举起那断了半截的情殇剑,对着他胸口,猛然刺落。

“住手!”韩冰儿感到身后一股异常灼热的气流涌至,不敢撄其锋,急忙闪身避开,再回头时,韩离已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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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离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转醒时发觉已在朝阳峰卧室里,回想往来之事,不由大叫一声:“我的剑!”哪知全身一丝力气也无,竟无法起身。

“傻小子,都快没命了,还记挂着那臭剑!”

韩离听这人口音,已是一怔,转目看去,却见连翘面有愠色,凝望着自己,微微一愕,恍然有悟,叹道:“原来你是装疯骗我啊!”

“如不装疯,你能原谅我的过错吗?”连翘幽幽一叹,微嗔道:“若不是我装疯引人耳目,你这条小命只怕已经送在韩冰儿剑下了?”

“冰儿要杀我?”韩离甚为吃惊,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连翘将韩离昏迷之后的事一五一十得告诉他。

韩离黯然道:“想不到韩晋还是死了,算起来我也是害死他的元凶之一,冰儿恨我也是应该的。”

连翘看着他,突道:“离儿,这几天你对我说得话,现下还能兑现吗?”

韩离一怔,才想起自己答应过要带她离开韩家堡,可那时因她发疯,心存不忍,此时见她完好无恙,心下反是有些犹豫了。

连翘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气道:“好啊,你果然在骗我!”

韩离一呆,实不愿再提此事,改口道:“翘娘,那韩节怎么成了我亲生父亲?”

连翘看他一眼,懒洋洋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韩离一咬牙,道:“好啊,我都答应你便是。”

“嘿,心不甘情不愿,我才不稀罕。”连翘凄笑一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况且我所知也并不多。”顿了顿道:“离儿,你可知废太子李瑛?”

韩离不料她会说到皇宫中事,点头道:“听说当今圣上老来昏溃,一日杀三子,震动朝野,那李瑛便是其中之一。”

连翘默然半晌,道:“太子被李林甫与武惠妃谗杀,你爹一家也受牵连,悉数被杀,唯有你爹爹和奶娘被一武林中人所救,逃往巴蜀之地,后被任剑南兵马指挥使的明剑南受养为义子,改名明星。”

韩离奇道:“原来明星也不是韩节真名,那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连翘摇头道:“怕是只有你爹自己才知道……”

韩离瞧她表情,似乎并非做假,叹道:“那明剑南胆子倒大,朝庭钦犯也感收留,想来他并不知情。”

连翘默然半晌,但还是道:“他知情,因为那武林中人就是韩易。”

韩离大惊:“韩易,韩家堡前任堡主?”

连翘叹道:“你已昏迷七日,韩晋韩咸都死了,你爹也身受重伤,韩比做上了第三任堡主,韩易已不能称为前任了。”

韩离听韩节重伤,不知为何,心中莫名一痛,使劲摇了摇头,道:“你说韩易救了韩节,不会是路见不平吧。”

连翘笑道:“傻小子终于学得精明,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那些自命君子之人口中吹嘘,连他们自己都未必去干,咱们韩家堡更不会信这一套,当年韩易出手,自是受人之托。”

韩离想起一人,但又敢相信,还是问道:“是谁?”

连翘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正是李林甫。”

韩离虽验证心中所想,但还是吃了一惊,隐觉此事真相定然甚为错综复杂,也无心理会,道:“可他……韩节后来又怎么到韩家堡的?”

连翘看他一眼,忍不住笑了,道:“因为你娘啊。”

韩离一怔,隐觉其中定有许多不为自己所能接受之处,不敢再问。

连翘见他不问,反是兴致勃勃得道:“你娘本是云南六诏之一的施狼诏族长之女,后来云南王归义一统六诏,打得施狼诏无处容身,无奈之下,族长只能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给归义乞和,但归义并未娶她,而是将之送于新丧发妻的军师水冰寒。”说着笑了笑道:“可你爹如何能够忍受这等夺爱之恨,待水冰寒派人履行抢亲仪式,自己先将新娘抢走,但他三拳难抵四手,终究眼睁睁的心爱的女子嫁给别人。不过此事后来有了转机,水冰寒带兵出征,数年不归,你爹趁机混入王城私会你娘,想来就是那个时候有了你吧……”

她涛涛不绝,却不想韩离脸色越来越难看,忍无可忍下,叫道:“不要再说了!”

连翘见他发怒,忙道:“好了,我不说就是。总之纸包不住火,他们的事终被水冰寒发现,你爹差点死在那姓水的手上,幸亏被二姊龙葵所救。至于你娘也从此离开南诏流落江湖。”

她说得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如钢针扎般扎入韩离心口,双眼望出来模糊一片,叹道:“罢了,翘娘,咱们离开这里吧,什么事都别管了。”

连翘看他一眼,摇头道:“我不走了!”

“你说什么,你……不是很想离开这里吗?”韩离这一惊非同小可。

连翘幽幽一叹,摇头道:“离儿,你又给我骗了。翘娘我从小就在生活韩家堡,如何能离开?不然三年前何必使那等下作的法子害你?如今你肯原谅我,我已甚感满足,又何求其他!”

韩离知她这话分明口是心非,但扪心自问,自己失去情殇,武功全废,又如何能保护得了她,难不成要她保护自己?况且自己与她不过母子之情,又何必让世人认为还有其他暧昧关系,点头道:“也罢,那你将情殇剑还给我吧。”

连翘何尝不想与他亡命天涯,怎奈如今人事已非,正如韩节所说,他的那颗心已不完全属于自己,若强迫于他,兴许真能如愿以偿,可那又有什么乐趣了?看着他永世不得快活,自己又如何能高兴得起来?还不如忍痛割爱,放他离去。

但一别将是永远,连翘再不顾一切,将他紧紧抱住,求道:“离儿,今晚留下来陪我还吗?”

韩离也知此乃生离,沉吟片刻,终于伸手还抱于她。

夜风清冷,推开窗户,领着一轮月光入屋。

韩离穿衣而起,回头看了连翘一眼,见她睡得好香,嘴角兀自挂着甜美微笑,淡淡月光下,肌肤微红,却是那样的娇俏动人,不亚少年,忍不住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叹道:“翘娘,对不起,我真要走了!”将那断剑断箫均收入包袱中,轻轻推门而出。

小虎早已等在门口,见到他,呜呜叫了几声,不住摇头摆尾。

韩离抚其毛发,笑道:“从今往后,你我可要相依为命了。”仰望苍穹,叹道:“小虎,你说这天下之大,我们该去哪里才好呢?”

小虎嗯的一声,靠在他脚边,不住舔他手指。

“你是说让我去看看娘亲吗?唉,算了吧,要我接受韩节,那是难上加难!“说着摸了摸它脑袋,笑道:”咱们还是走一步是一步吧。“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这个自己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长叹一声,转身去了。

房门复开,连翘依着门框,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泪如雨注。

远处高坡上,韩冰儿眼见山脚下那个影子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在夜色尽头,轻叹一声,转身而去。

月似镰刀,静静得躺在夜空中,目送他们走上各自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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