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卫知刑部尚书李适之亦被李林甫谗杀,本以为全族遭灭,想不到还有遗孤,反成了海盗,那此次可真是冲着御船了,心下甚感气馁,胆气也弱了许多。
海狼环视众人,忽道:“老二,这艘船上就这么多人?”
那中年海盗老二道:“这船太大,咱们还有一些兄弟没有回来!”
海狼冷笑道:“那昏君倒会享受!”
李陆吾笑道:“姑娘不必再费心思了,皇上此次并未前来!”
海狼见自己扑了空,哼声道:“既然如此,老三,待咱们兄弟走后,便将这船烧了,船上之人一个不留!”
那老三本是标准海盗出身,闻言大喜,摩拳擦掌,笑道:“大姐放心,我一定做得干干净净!”
李陆吾见她如此之绝,倒吸一口凉气,苦思其他解决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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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却见四名海盗提了一口巨大铁箱过来,重重搁在甲板上,轰隆有声,显然里内之物,价值菲薄,顿时引来众海盗贪婪的目光。
老三看得口水直流,道:“大姐,我来帮你开!”说着凑上前去。
“慢来!”海狼皱眉说道:“这口铁箱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那四个海盗中的一人道:“禀大姐,我们在上层贵宾舱里的一个隐蔽处发现这口铁箱,因为太重,咱们四兄弟可花了不少力气。”
海狼看了李陆吾一眼,见他脸有惊慌之色,而那金卫面色早已苍白如纸,笑道:“四位兄弟力此大功,定有重赏!“说着亲手开那铁箱。
箱盖方启,里边突然冲出一个庞然大物,似狼非狼,似虎非虎,双爪如刀,向海狼面门抓去,正是小虎。
海狼大惊,闪身避开,但小虎尽得离部绝学真传,身法快逾闪电,利爪仍在她颈部晃动,甚为凶险。
众海盗见大姐遭偷袭,无不大怒,只是谁都无法插手其中,只得站在一旁哇哇大叫。
老二为人最是冷静精细,见那四个海盗中前两人脸色苍白,眼珠儿游走不定,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喝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背叛大姐!”
那两人惊呼一声,均自软倒在地,连声讨饶,而身后两人兀自站立,毫无愧色。
老二证实他们确是假扮,大声道:“老三,将这两个小子绑了!”
是时,忽听海狼惨呼一声,已被小虎压倒在地,众海盗无不大骇,舍下两人,赶去相助。
“谁都不许过来!”海狼虽被小虎按倒在地,但如何肯甘心服输,双手生生掰开小虎利齿,没让它咬下,见众海盗上来帮忙,立时大声喝止。
此时二脚子和那少年已换去伪装。那少年见海狼虽是女子,力道之大,不让须眉,咳了一声,道:“小虎,且先不要她性命!”
小虎闻言跃起,跳在一旁,虎视海狼。
海狼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见相救之人竟是个病鬼,又想到自己竟连一个畜牲都斗不过,更是恼火,怒道:“小畜牲,老娘怕了你不成,再来!”摆开驾式,姿势甚为古怪,宛如恶狼觅食。
小虎本有灵性,听海狼叫嚣,甚为恼火,长嚎一声,又向海狼扑去。
海狼这下早有准备,右手亮出一只钢钩,自下而上,向小虎下腹掠去。
少年见她这一出手甚为凌厉,且隐藏后招,叫道:“小虎,不要和她硬拼!”
小虎随少年日久,早已心灵相通,闻言狼身一挫,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那一钩,旋即后脚往地上轻轻一蹬,就势跃起,利爪挥舞,直取海狼双肩。
海狼右勾左抓,好不容易挡下两爪,却怎料小虎还有一张更是锋利的大嘴,直向她面目咬到,在这一点,她便落了下风,无法与它对咬。
海狼急中生智,也不理睬那张血口如何可怕,裙里腿踢出,直袭小虎下腹。
小虎终是四脚着地,后脚再是强壮,也及不上人类,这下全无防备,怒吼一声,被踢出老远,不过它并非全没占到便宜,海狼雪白的肩膀上已留下了一道鲜红的牙印。
这一人一狼斗个两败俱伤,在场之人无不惊叹,既惊于海狼面对恶狼竟如此悍勇,全然不像个女子,真不愧海狼之名;又讶于小虎一个畜牲,竟懂得人类武技,着实少见。
少年见小虎后脚已不能正常站立,显然伤得不轻,又听海狼兀自大声叫嚣,暗想这女人真是好斗,抱拳笑道:“大姐武艺超群,在下甘拜下风……”说着又重重咳了几声,续道:“只是我家小虎跟着在下走南走北,露宿荒山,却不知牙上是否留有剧毒。”
海狼听他一说,肩上伤口竟真有些麻痒起来,更有淡淡的酸臭味,乃是中毒之相,怒道:“涝病鬼,你……到底是谁?”
那少年笑道:“在下贱名不足挂齿,但大姐身上之毒若不及时化解,只怕将成隐患。”
老二感到此时形势逆转,已掌握在这少年手中,对方定然会苛刻条件,抱拳笑道:“不知这位少侠如何才能救我大姐。”
那少年咳了几声,笑道:“只要诸位放过船上之人,在下任听使唤!”
众海盗听他提出的要求竟如此简单,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二道:“仅是如此?”
那少年笑道:“自然如此!”
老二正想答应,却海狼怒道:“老二,你傻了吗?这涝病鬼说得话也能信得?若放了这些人回去,咱们还有命在吗?”瞪视那少年,冷笑道:“涝病鬼,你死了,老娘也不会死!”
少年见她那怨毒的眼神,心中猛得一荡,记忆深处那个雪白身影泛起,那种眼神,竟是如此相似,使劲摇了摇头,将不该有的情绪抛掉,又剧烈咳嗽起来,喘道:“也好,反正我终是要死,黄泉之下有美相伴,也是件好事。”
海狼见有男人敢对自己说起风话,既惊讶又愤怒,喝道:“死痨病鬼,老娘先掐死了你!”扑上去便要与他私斗,众海盗急忙将之拉住。
二脚子见弟弟病情越加严重,一皱眉道:“这样吧,大家各退一步,一手交人一手交解药。这艘龙船也算大的,咱们分两头而治,互不侵犯,如何?”
金卫第一个反对,怒道:“此乃圣驾御船,怎能与贼子平分,不能!万万不能!”
李陆吾最是清醒,耳语道:“金大人,算了吧,咱们只要还有一席之地,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金卫一想也对,哼了一声,表示默认。
海盗一方也打起了相同的主意,老二道:“我们答应了,你交解药吧。”
少年叹道:“解药至今尚未配成,不过让你们大姐暂时止住毒素,在下还能办得到。”
众海盗一怔,海狼却笑道:“看吧,这涝病鬼阴险狡诈得紧,你们终究还是坠计了!”
李陆吾插口道:“贫道对丹药之术颇有研究,不知能否办得上忙!”
那少年看他一眼,笑道:“道长愿意帮忙,自然最好!”又咳了一声,道:“大姐若信不过我们,大可亲自监视。”
海狼冷哼道:“那是当然!”突然闪身向前,一勾向小虎打去。
那少年见她竟突发偷袭,勃然大怒,出手阻拦,哪知她偷袭小虎乃是虚招,弯钩一转,勾向他脖子,用力一拉,少年惨呼一声,被拖倒在地。
小虎大怒,可惜重伤在身,根本动弹不得,只得嗷嗷怒吼。
海狼一招擒下那少年,笑道:“痨病鬼,你如今落入我手中,想要讨饶还来得及?”
那少年不惧反笑道:“我不过一个病鬼,早死晚死均是一样。只是我一死,你也将活不了多久,我又何必向你讨饶。”
那少年虽不畏死,二脚子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死于非命,忙道:“大姐,我弟弟少不更事,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千万饶他性命。”
少年素知兄长为人刚硬,绝不向人吐露半句软话,如今却为自己开了先河,眼眶一热,涩然道:“大哥,我不过是个将死之人,你……你不必如此的。”
二脚子苦笑道:“星弟,大哥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海狼凝望他半晌,突然笑了,道:“好一个兄弟情深。这样吧,你若能说动身后两位大人搬师回朝,我便不杀他!”
海盗老二在一旁听得清楚,不由一怔,暗想大姐来此难道不是为了打劫?
二脚子怔了一怔,转向李金二人,跪倒在地,求道:“请两位大人救我弟弟一命!”
金卫深知此次若无功而返,便是迕旨,官职不保不说,只怕还有性命之忧,怒道:“不成,怎能为一介草民违抗圣上懿旨?决计不成!”
在场海员水手多与二脚子相善,且对此次出海不以为然,听金卫这么说,心中有气,其中一人忍无可忍,叫道:“金大人,你这话未免欠妥,难道我们草民就不是人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站起,明里暗里,数落金卫。
金卫没入口水海洋,一张脸涨得通红,喝道:“难不成你们也要造反!?”
众海员闻言一怔,暗想这造反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一时间鸦雀无声。
那郑大哥方才中了海盗一箭,重伤在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终是忍不住,叫道:“好,反就反,难道怕了你不成!”说着扶了二脚子,竟真的走到海狼身旁。与他相好的兄弟犹豫一阵后,也都跟了过去。
众海员见他开了先河,暗想这样下去,若回到中原,定被杀头,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反了!也岁了过去,剩余之人见大多数人都过去了,均选择从众。如此一来,除官兵外,其他人竟都归入了海盗一方。
金卫脸都绿了,点头道:“很好,很好!”猛得高举佩剑,大声道:“这些人均已叛离大唐,今后如有所见,格杀毋论!”
众海员听他这么说,有人起了悔意,但多数人知道开弓难有回头箭,郑大哥亮出兵刃,大声道:“既然如此,咱们可不能让这姓金的活着回中原!”其余海员均高声附和。
海盗老三见峰回路转,己方实力徒然增强了许多,笑道:“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了,自是相互照顾……”众海盗齐声叫好,与海员一道,将官兵围住。
金卫怒不可遏,大声道:“把这些叛贼就地正法!”
官兵中亦有人心存不服,只是碍于军令,不得不战。
眼看一场血战在所难免,突然,海上狂风骤起,一时激起千层浪,宛如猛兽,疯狂冲击御船。御船虽大,却也受不了这等折腾,只片刻工夫,桅杆尽数折断,如此便成了无头苍蝇,瞎转一阵,一个巨浪盖下来,将之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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