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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刚开始，叶孤城还没怎么在意，宫九这名字压根没听说过，慕雁白更是只有十几岁，这个年纪，即便天纵之姿，也不可能高到哪里去，可惜，动手之后，他知道他错了，两个人随便拿出一个，都可以轻松和他打成平手，慕雁白脚下的步伐很玄妙，有时候明明宫九的鞭子封死了所有退路，可慕雁白就是能在危机时刻，化险为夷，出现到让人想不到的位置，对宫九发动攻击。

而一身红衣的宫九，手执长鞭，再也不服刚才的嘻嘻哈哈，出手的力道更增添了几分霸气，冷峻的面庞，坚毅果敢，让人移不开眼。

三十招，五十招，一百招……

慕雁白身上的白衣都被汗水侵透了，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他的眼睛如同天空最亮的星星，明亮闪耀，看到的听到的只有眼前的对手，精神从未有过的集中。

宫九也没好到哪儿去，此刻心中暗暗叫苦的同时，也异常惊讶，他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别看平时不正经，练功却是最勤奋的，他的师傅严厉得几乎残暴，一个不满意，非打即骂，在这样的环境下，以这个年纪，达到这种程度，一直是他骄傲的，可这场比试，颠覆了他的认知，一山还有一山高，骄傲自满终究是要吃亏的。

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额头的汗水沿着鼻子脸颊落到地上，他却不敢去擦，他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了慕雁白身上，那神出鬼没的身形，让他深深忌惮的同时，心中也恍然，当初在船上，他就是施展这种步伐逃脱的吧，也就是说，这种步伐不需要内力的支持，宫九心中一惊，若是如此，今日他怎么也不可能赢的。

就此罢手，他又不甘心，可能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有吸引力吧，一想到他可能得不到这个少年，心就像被剜了一刀般疼的死去活来，这也是他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

最后两人的内力几乎全部枯竭，慕雁白呼呼喘着粗气，丹田空空如也，他却丝毫不在意，目光紧紧盯着宫九，这段时间所受到的屈辱，都是这个人强加给自己的，他恨，恨他因为一己之私，牵连自己，若不是自己有点本事，等待他的是什么命运，被强上，玩腻了丢给属下，还是破布般随意丢弃，自生自灭，想到其中任何一种结果，都觉得浑身发冷，心底发寒，对这个人的恨意就增加一分，以前还虚以为蛇，现在他已经不怕他了，有西门吹雪等人看着，他可以随意施展，随意发挥。

几乎是惯性，慕雁白手中的剑对准宫九的前心狠狠刺去，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点，目光前所未有的专注，杀了他，只要杀了他……

轰的一声，他身体一颤，刚才还空空荡荡的丹田戛然爆发出一股陌生的能量，从丹田散开，冲入全身各处，经脉，血液，肌肉，皮肤。

外面的人只看到慕雁白的长剑上突然发出一道光芒，刺入宫九的前胸，好在宫九反应及时，勉强侧了侧身，否则这一剑之下，他必死无疑。

西门吹雪反应极快，上前一步揽住少年的肩膀，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同时慕雁白耳边传来一道略带激动的声音：“是突破的机会，好好把握。”

同时宫九也被早等候一旁的黑衣小七接到怀中，奄奄一息。

陆小凤等人傻眼了，这是……慕雁白胜了？应该是吧。

叶孤城倏然站起身，怔怔望着那个紧闭的房间，呆呆出神，今天的这一战对他的启发很大，以前的自己太懈怠了，总以为凭借天外飞仙就可以保持不败，却不想天下居然有这么高明的人物。

刚才的光芒是什么？叶孤城一直沉静的内心波涛汹涌，除了好奇还是好奇，他没错听西门吹雪的话，突破，这个词一直挂在舌尖上，翻来覆去，细细品味，难道是下一个境界？那么是不是说明西门吹雪已经突破了，想到此，枯井般平静的内心戛然涌出一股久违的热情，好像刚学武时的少年心情，热血，兴奋，激动，一直追求巅峰的信念。

慕雁白此刻正经受着突破的洗礼，丹田中戛然爆发的内息冲击着他的身体，洗刷着干枯的经脉，肌肉，骨骼，皮肤，一层灰色的杂质排除体外，整个人神清气爽，力大无穷，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止不住的笑意溢满嘴角，地级果然很神奇，不知道上面的天级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变化，慕雁白悠然神往，这一刻，修炼的心前所未有的坚定，他要追求巅峰的极致。

睁开眼睛，是他昨晚睡的房间，看了看手臂，上面是熟悉的杂质，用了几次培元液之后，他的身体就再也排不出杂质了，没想到突破的时候，还能再次体验这种感觉，洗去身上的杂质，换了身衣服，这才施施然出门。

西门吹雪抱着剑，站在门外，听到动静，回身打量了他一番：“突破了。”

“恩。”慕雁白高兴地点头，

“恭喜！”西门吹雪扯了扯嘴角，吐出两个字。

“谢谢大哥。”慕雁白心情很好。

第二七章 重聚

“走吧，他们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西门吹雪率先走了过去。

陆小凤等人早亟不可待了。

“喂，西门，快从实交代，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对巅峰强者的突破有了新的发现？”

西门吹雪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悠悠开口：“没错，我发现了一个新的等级划分方式。”

顿了顿，也不卖关子，干脆继续说道：“这种划分方式分三个阶段：人级，地级，天级，人级最低，天级最高，每个等级又划分为九个小层次。”

不但陆小凤眼睛亮了，连叶孤城都竖起了耳朵，花满楼收敛了温和的笑容：“之前庄主的武功，在那个等级？”

西门吹雪抿了抿嘴角：“人级九层。”

“怎么会？”

“不可能？”

叶孤城手里的茶杯被捏碎了。

西门吹雪一向冰寒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容，带着几分讥讽般的自嘲：“很失落？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失望，在场几位的武功在武林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但在别人眼里，我们是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