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又气又怒,倒一下子没了声音。
白雪岚问,「怎么样?」
宣怀风半天咬着牙,后来才从牙齿里挤了一句,「当我看错了你。」
白雪岚苦笑道,「那我可真冤枉。」
宣怀风问,「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冤枉的?你力气大,有本事,尽可以为所欲为。我不过是任你鱼肉的囚犯罢了。可笑这个社会上,说什么男女平等,也只是废话。女子被弓虽.女干,尚可以求助。男子被弓虽.女干,说出去是个笑话,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也对,是我自己活该!」
这一番话,却猛地戳了白雪岚的心。
白雪岚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全不见了,嘴角微微扯着,一双乌黑眸子盯着宣怀风,问,「那我在你心里,就是一辈子的弓虽.女干犯了?我知道,我也只配当个弓虽.女干犯。」
又说,「抱你,我是流氓,抱别人,我又成了负心汉,叫人两头难做。你摸摸这地方,我要是和别人鬼滚了一晚上,能这么硬实?也对,反正你我没有干系,我分辨这个干什么!」
霍然转头下了床,迈开步子就走。
宣怀风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他为什么抓着自己的手摸那地方。
他听姐姐悄悄和张妈说过,男人吃了野食回来,都是软脚蟹一般。
白雪岚显非如此。
他暗自后悔自己说了「弓虽.女干犯」这忌讳的词,看见白雪岚掉头就走,不禁心里一跳,怔怔看着他的背影。
白雪岚走了几步,倒没有出大房,往左一拐,直接拐进了浴室。
不一会就听见了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像水柱打在铁皮桶上,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哗啦的泼水声。
宣怀风沉不住气,到底还是下床走过去,探头一看,浴室门没关,里面水龙头开到最大,冷水直往下淌,撒了一地,白雪岚绸缎长衫全湿了,皱巴巴贴在身上,越发显得他胸宽背挺。
他也不脱下湿衣服,接着满桶的水,举起来就往头上满满地淋下来,只管一桶一桶地接着,淋着,如灭心头火一样。
宣怀风又心疼又好笑,看了一会,白雪岚竟然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只好走进去说,「你生气归生气,拿自己身体来泄愤,不是男子汉所为。」
白雪岚冷冷道,「身上不清爽,洗个冷水澡,算什么拿身体泄愤?再说,我们不是没有干系吗?」说完,一桶水又接满了。
他还是提起来,哗啦一下浇到自己身上。
宣怀风说,「好,是你说我们没有干系的。我就走了罢。」
转身出来。
身后猛地哐当一声巨响。
白雪岚把铁皮桶随手扔了,抢上来,紧紧抱了他,磨着牙说,「没有干系,这句话到底是谁先说的?你倒会栽我的赃。」
宣怀风说,「松手,弄我一身水了。」
白雪岚说,「就不松,你还我这个公道。」
宣怀风好笑地问,「如今说起来,你跑去梧桐巷子过了一夜,再用冷水浇浇身子,反而就有理了?我却不懂这什么逻辑。」
白雪岚说,「要和我说逻辑吗?这个我不会,我去念洋书,又不是像你这样念数学。」
宣怀风说,「不唠叨这些,你先松手,把湿衣服换了。就算大夏天,穿着湿衣服也会生病。」
白雪岚说,「病死就病死,反正,迟早也让你折腾死。」
宣怀风说,「闭嘴。说了多少次,不许说这种话。你到底换不换衣服?」
白雪岚和他对答了这几句,心上阴霾去了大半,答道,「换罢。」
松开两只手,低头去解自己的长衫扣子。
偏偏那布纽扣本来就紧,湿了水,更不好解,白雪岚故意弄了两三下,皱着眉对宣怀风说,「你帮一帮忙。」
宣怀风就凑过去帮起忙来。
几根细长的指头,慢慢地沿着扣眼,和那排布纽扣一颗颗地细致战斗。
白雪岚一低头,就瞧见他白皙颀长的脖子,在眼皮下微微弯着,仿佛天鹅般的优美灵巧,嗅着若有若无的肌肤上发来的气味,复又意马心猿起来。
昨晚人人都点了姑娘过夜,他既然跟了去,没必要闹得不合时宜,让别人脸上不好看,便将就着把吃饭时在他身边陪酒的,一个叫明妃的点了,熄灯睡了一张床,却碰也没碰那姑娘一下。
倒不是假正经。
他对窑子里的女人,一向不怎么稀罕,说说笑笑,谈天解闷可以,真要做那种事,敬谢不敏。
那些人,哪里入得了他白雪岚的眼?
这些日子,每晚都是宣怀风陪着,只离了一晚,就浑身不得劲。
所以昨晚竟是憋着一股阳火,以至于一早就起来了。
现在,看着宣怀风和自己这样贴近,举动又如此乖巧可爱,刚刚被冷水浇熄的阳火,不禁又渐渐烧了起来,似乎比刚才还要猛烈一些。
白雪岚忍不住拢着唇,朝宣怀风脖子上呵了一口气。
宣怀风头也没抬,说,「你不要又装神弄鬼,这是最后一颗了。」
果然,布纽扣都解开了。
宣怀风帮他把长衫脱下来,见到他那肌肉起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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