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心忖,都这时候了,还等自摸,让别人胡了我怎么办?
不过他也不是在乎输赢的人,白雪岚要他等自摸,就乐得等自摸,只是一连摸了六七张,都偏偏不是。
另外三位看起来也是一手烂牌,一直没人胡到手。
很快,砌的牌剩下不多,每人再摸三四张,恐怕就是烂局了。
宣怀风再摸一张,却又是一张九筒,不由失笑,摇着头打出去,低声说:「你太贪心了。」
白雪岚凑过来说:「要是不贪心,怎么能吃到你这乖宝贝呢?」
这一句话说得极低,唇几乎碰在宣怀风耳垂上。
宣怀风胸口一阵酥痒,又惴惴不安,没想到白雪岚当着外人的面,也敢这么亲昵露骨,赶紧把脖子偏了偏,装作认真打牌,摸上一张牌,眼睛忽地一亮,笑道:「可就是这张了。」
往桌上一放,正是一张四条!
白雪岚得意地问:「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三位老板笑得颇为酸涩,主动把筹码递过来,宣怀风都收到小抽屉里去了。
接下来几盘,还是宣怀风连连得胜。
他从前在宣宅,偶尔也要依父亲的吩咐,出来稍做应酬,打一打小牌,却从未有今日畅快。
白雪岚也是少见的有兴致,指着牌,在他耳边教唆,「这张,打这张,做清一色才好,番数大。」
宣怀风说:「不好,这样冒险。做清一色,我这几张牌都要丢出去,反被人胡了怎么好?」
白雪岚说:「先说好,如果你输了,要拿薪水来赔,我不做冤大头。」
宣怀风说:「呵,这还是堂堂总长说的话。」
虽如此说,还是照着白雪岚说的丢了牌,去凑清一色。
不料吃了两张牌,竟然又凑成了,胡了周老板的。
赢牌总是高兴的,宣怀风笑容也多了。
他仪表风度本来就不俗,墨发玉容,笑时露出一点洁白细齿,看得人眼睛难以移开。
三位老板虽然一肚子苦水,不过见到这般活色生香,可谓苦中带甜。
王老板一边洗牌,一边笑说:「宣副官说不会玩牌,原来是哄我们这些老头子的。」
宣怀风说:「真的不会玩,运气好罢了。」
再打了十来盘,还是宣怀风大赢。
重新洗牌,一翻,宣怀风就看见自己得了两个红中,两个白板。
白雪岚也乐了,和他嘀咕,「留着这两对,等下看看能不能摸个发财回来,攒成个小三元。」
宣怀风听了他的主意,碰了两对,摸了四五手,居然真的摸了一张发财回来。
偏偏张老板摸了一张发财,觉的没用,丢了出来。
宣怀风忍不住唇一扬,说:「张老板,对你不住了。」
把牌一推。
这小三元加清一色,再加花牌,再加连庄,足足四十八番,张老板把面前的小抽屉拉出来,翻着倒空了,筹码还是不够,摊着手苦笑道:「这可怎么好?」
白雪岚不在意道:「这好办。你写张支票来,叫怀风再给你兑十底,不就得了。」
四人打麻将,就宣怀风独赢。
他现在筹码已经连小抽屉都装不下了,拿了一叠让白雪岚帮他捧着。
张老板果然把支票本子从口袋里掏出来,拿着钢笔上上面一笔一划写好,抹抹额头的汗,撕下来交给宣怀风。
宣怀风数了十底筹码,把刚才自己赢得那四十八番扣了,剩下的递给张老板,拿着支票,往金额上一扫,顿时怔了怔。
把询问的眼神看着白雪岚。
十万?
白雪岚仍是那轻描淡写的样,问:「周老板,你那边筹码还有多少?」
周老板脸上的肉一抖,反应却很快,把小抽屉打开一瞄,轻声说:「我这边也输得差不多了,麻烦宣副官也给我兑十底,不然等一下没筹码,不方便。」
掏出支票本,颤颤巍巍写了一张十万的巨额支票,双手递到宣怀风跟前,指尖竟是抖的,显然很是心痛。
这是明目张胆的勒索受贿了。
宣怀风略一踌躇。
白雪岚正担心他这人太耿直,不懂变通,才要凑到他耳边说话,忽见宣怀风把手一抬,面不改色地收了支票,扔进小抽屉里,便开始洗牌,笑道:「头一次打牌这么痛快。不瞒各位,刚开始我还有些犯困,现在打了一阵,精神头反而足了。今晚打个通宵怎么样?」
众人只盼早点结束这痛苦的事,见他来了兴致,顿时心如刀绞,笑得比哭还难看,还不得不频频点头附和。
接下来几盘,还是老样子,独宣怀风赢。
宣怀风已知道几位对手不敢胡他的牌,一边摸牌,一边问白雪岚,「总长,您上次说,戒毒院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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