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沉默了好一阵子,“这个…不行。”
“啊啊,这样啊,”虽然有些失望,荻夜还是体贴地转换开话题:“对了,你的打扮是吸血鬼,那刘海固定就更像了哦。”
伊凡就势下了台阶,“很难弄干净的。”麻烦。
忽然荻夜咳嗽起来,“没事吧?”伊凡扶着她坐下,递过水杯。
“嗯。”喝了水舒服多了,荻夜摆摆手,“感冒的小问题。”
“有吃药吗?”
“有,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已经11点了。
“哦,我送你回家。”伊凡示意sherman去开车,自己带着荻夜往外走。
今天倒是很顺利,很快就到了荻夜住的公寓前。
“今天谢谢了,我玩得很开心。”荻夜爬在车窗上道谢。
“……”伊凡不知说什么比较好,最后也只得敷衍地说:“请多保重。”
犹豫的手紧握着,该不该拿下面具呢?头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冲动,想让一个人了解,想让她安慰。这种古怪的感情让他极度不安。或许她可以,但也可能她不能接受,这种险他不想冒。强忍住冲动,刻意忽略荻夜眼中的一丝失望,伊凡让sherman开车。
是吗?他还是不愿意拿下面具,荻夜有些失落,不过,他们只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而已,当然不会……算了,今天的一切就像梦一样不真实,还是回家睡一觉,就当它是梦好了。对着渐渐远去的车子挥挥手,荻夜转身上了楼梯。
第2章(1)
ring!ring!ring!一大早谁啊?荻夜窝在床上不情愿地拿起电话,今天是周末,“喂,谁……”
“是我啦,懒虫,醒醒啦!”电话那头是永远快乐的声音。
“……小光你……今天也要这么早打来吗?我不是要你在10点之前当我不存在吗?”
“啊,懒虫,只提前了80分钟而已,起来吧,拿出年轻人的朝气来!”
“哦哦哦……我的朝气全送你。我要再睡一会,感冒还没好呢!一会儿打给你哦,收线,再见!”赶在小光大叫之前放下电话,荻夜拉起被子盖好,打算再睡一会儿。今天休息哎!
ring!ring!ring!电话再次煞风景地响起来。
荻夜不耐烦地拿起话筒,“小光,你不要太过分哦!我说了我会打给你的。现在让病人再休息一下,ok?”
“……请问是荻夜小姐吗?”话筒里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有点耳熟。
惨了!荻夜心里惨叫,不是小光!她忙道歉:“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我朋友打来的,请问您是……”
“我是伊凡,好像打搅你休息了?”
他?荻夜有些惊讶,昨天似乎留了电话,没想到他会打来,“呃…没有,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你感冒好些没有?”
“托福已经好很多了。”就问这个?
“想请你喝茶,现在有时间吗?”
“咦?”请她喝茶?荻夜一下没反应过来。
“没时间吗?”
“有些突然,可以等会儿吗?”天啊!自己还在被子里,什么都没有准备,怎么见人?
“好,我让sherman去接你。一会儿见。”
放下电话,荻夜以光速收拾完毕,平常并不打扮,这会让荻夜有点伤脑筋,穿什么才对?自己的衣服都太休闲了。左挑右挑,只找出一件深灰绿色的长式薄毛衫还凑合,就这样子吧。礼物,什么礼物合适?对了,楼下有家花店!冲到花店,荻夜又愁了,什么花比较好?嗯……今天阳光这么好,忽然想起梵高的…向日葵…呢,就向日葵好了。
“小姐对不起,没有礼品纸了,报纸可以吗?”店员询问道。
啊?没法子了,只得用报纸扎好了。刚出来,就看到spyker停下来。sherman下了车,走过来,“荻夜小姐,久等了吧?请上车吧。好漂亮的花。”
“不会。”刚好呢,“说到花,这样的礼物会不会失礼呀?”荻夜有些心虚,那个家,似乎很有钱呢……这个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
sherman温和地笑笑,“怎么会呢?很漂亮。请坐好。”车子向前驶去,这次很顺利地到达目的地。不过,上次天气不好,也没注意,没想到路上风景这么好!车窗吹进来的风真是舒服啊……
“荻夜小姐这边请。”sherman把她引到花园里。这里种了好多名贵的玫瑰和高大的法国梧桐。一个房间正冲着玫瑰园敞开的大大的落地玻璃门,屋前放着一套精致的桌椅,铺着纯白的大桌布,一切就如预料中的一样精致,让人赞叹的同时又有一点失望。荻夜摇摇头,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小光说她脑袋里装的不是地球脑浆,可能有点道理。
伊凡很不安地走过来,摘掉面具的自己,她能接受吗?昨夜辗转反侧,连sherman都看出了他的挣扎,sherman说了一个别有深意的字:“墙”。
这似乎给了他一些勇气。当他忐忑地走进那间屋子倒是有些愣住了。秋日明亮的阳光下,她穿着一件颜色旧得让人舒服的毛衫,手中抱着一束绽放的向日葵。这样的女人他没见过,他记忆中的女人个个华丽美艳,光彩照人……冷漠得像空的;而她是这么实实在在地存在,又简单又温暖。
“……”荻夜看着眼前的男子猜测,会是他吗?原来他长着东方人的面孔,不过轮廓又深刻一些,大概是混血吧,“那个,请问……伊凡先生……?”
伊凡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走过来,“是。”已经再说不出话了,心里一个劲儿地敲鼓。
“第一次正式见你。”荻夜笑得很开心,完全看不出一丝异状。
伊凡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悄悄出了一口气,“请坐。”
荻夜不好意思地把向日葵拿出来,“那个,礼物好像不太合适,没想到这有这么漂亮的玫瑰……”相比起来,自己送向日葵很不搭调呢。
“没有,向日葵很漂亮。”伊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他第一次发现向日葵是这么漂亮。
“是吗?”还好,他不介意。有时间细细打量一下他了:基本上就是个亚洲人啦,不过轮廓较深,有北欧人的特征,柔软的亚麻色头发略卷,染的吗?不过他还是蛮帅的,高高的个子,感觉很让女生安心,再加上眼中的一丝忧郁,哇咧,王子。啊,没那么夸张啦!不过还是不错。
伊凡一直注意着荻夜的举动,她说话时都盯着对方的眼睛,很直率,反让人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呢。很干净的眼神,黑色的眼瞳和发丝在阳光下都呈现出深褐色,标准的东方人,皮肤晒得略黑,很健康的样子,而且很单纯。怎么说呢?感觉很舒服,待在她身旁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一定是被养育在充满爱的环境里,没有一丝的阴影。这一切只能让自己产生自惭形秽的感觉,羡慕、嫉妒,想占有,想毁灭……想……依赖,靠在她身边。这样的自己,可以吗?
“你的家好漂亮。”不过,太刻板了,没有“家”的感觉,“是那种,熟悉的味道。每一个家都有的,不同的味道,形容不出来,但一闻到,就知道回家了。哎呀……就是那种……家人的……”
荻夜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字眼,她闭着眼睛努力思考,“爸爸妈妈,厨房,家具,心爱的书,自己的枕头,晒过的被子还有新鲜的水果,茶……的味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光……的味道……”
荻夜笑了,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比喻很奇怪?嘿嘿,就是那种暖和的……你知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哭了呢?
他怎么会知道,从小生活在精致又冰冷的环境里,伊凡一直渴望她说的那种家,没有压抑的规矩,有相亲相爱的家人,无数次梦中描绘的温情……他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伊凡很快平复情绪,毕竟他来自一个擅于隐藏喜怒哀乐的家庭,“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荻夜小姐,要再来一杯茶吗?”
“啊……谢谢。”荻夜不知该说什么好,“那个,叶子落在你的头发上了。”
“这里?”伊凡没有摸到。
“这里啦。”荻夜帮他拿掉,“秋天到了呢。”
伊凡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
“怎么了?”荻夜问道,“眼睛不舒服吗?”说着就低下头。
“不要,别看!”伊凡闪避着,不想被她注意到,这么丑陋的自己。
他这么一来荻夜更急了,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想看个清楚,“怎么回事……啊!”
完了,被看到了!伊凡惊恐地看着她眼中的惊讶,痛苦地等待着嫌恶的表情。
第2章(2)
紫色的眸子,没错,淡紫色的。荻夜惊讶地捂住就要出口的惊叫,不过太震惊了,还是发出了声音:“紫色的,太棒了!”
太“棒”了?!自己没听错吧?还是她在开玩笑?伊凡疑惑地看着一脸兴奋的荻夜,她不像在说谎,难道,“你是说……”
“啊,对不起,太兴奋了,觉得很漂亮,太震撼了,一时就……对不起!”荻夜连忙道歉,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失礼?
漂亮?那么会漂亮?“你不觉得不正常?像恶魔的……”眼睛。
“咦咦?怎么会?很漂亮,我很羡慕你呢!我非常喜欢紫色!”荻夜拼命地解释,自己真的觉得很漂亮啊,“就像夏天,太阳落山以后,西边不是有一层紫色吗?就是那种紫,我每次都会看到呆掉,一直看到消失为止!小光还老笑我,她说我的魂已经飞走了,嘿嘿……”居然有人可以有这么漂亮的眸子,好羡慕哦!
“是吗?”伊凡也笑了,奇怪,被她这么拼命地解释,感觉……有点不那么讨厌自己了呢。多久了?除了记忆中的母亲,好像没有人再说过这句话了。
“好漂亮的眼睛。”这是母亲记忆里的话。
母亲是意大利的芭蕾舞者,和身为大企业家的父亲相爱,二人顶着巨大的压力结婚,却在他2岁时飞机失事双双离开人世,他被爷爷抚养长大。但由于爷爷本就不同意母亲入门,所以就不喜欢他,再加上这紫色的眼睛——不知为什么他的眸子是紫色的,可能是基因问题,就更加厌恶他了,而且还有3个叔叔和3个堂兄一个堂妹,处境可想而知。
从小他就只能依靠自己,在冷冰冰的大家庭里,实力就是发言权。用尽一切手段才换来今天的地位,得到爷爷的认同而已,不过也只有实力的认同,对于他的出身,仍是个禁忌。在什么地方也好,那紫色就是他最大的障碍,人们都是用古怪的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他从来也没有办法真正地融入那里。
还有叔叔和堂兄对他的地位虎视眈眈,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有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不是这奇怪颜色的眼睛,爷爷也许就不会这么讨厌自己了吧。伴着艰辛的成长,他也渐渐看开了,眼睛不能代表什么,可是所有的人的古怪眼光还是让他很介意,干脆缩回面具后面。
“……咦,你哭什么……”当伊凡终于讲出一切,舒了一口气,却发现荻夜正在擦眼泪。
荻夜气愤不已,“什么嘛!再怎么说小孩子也是无辜的啊!过分!过分!过分!”
“……”伊凡忍不住笑了,“是、是,过分,你还是擦擦吧。”他递过餐巾哄道,奇怪的女人,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呢?可是,自己很开心,感觉……这么多年的难过都被冲走了。是不是因为有她替自己都哭出来了……瞎想什么呀!好像被她天真的性格影响了呢。
荻夜擦去泪水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她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批评你的家人,一时就……非常对不起!”
“什么呀,”伊凡走过去拍拍她的头,“我没有生气,你也没有说错,比起是外人还哭得一塌糊涂的你,我所谓的家人是很过分。”
秋日的天空是如此淡漠的蓝色,又高又远,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眼神很难过呢。荻夜抬起头,看着伊凡暗暗地想,“……其实,……对于这些人,活得更好……才对,你要更开心,更幸福……比他们任何人都更……”怎么组织自己要说的话才对?她最不会安慰人了,每次到这种时候都觉得像自己这种在幸福中长大的人,再怎么说安慰的话都很虚伪。
“幸福?幸福啊……”伊凡回味着她的话,幸福?怎么才叫幸福?拥有现在的生活就是幸福吗?“我有什么能让自己幸福呢……”
荻夜想想,开口道:“你有很多优点啊!又聪明又有能力,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幸福呢?”
优点?有吗?从小看到的都只有不足而已,真的有优点的话他怎么从来找不到?他低下头,半开玩笑地询问荻夜:“你看我有什么优点呢?”
“咦……”对自己而言,他还是个陌生人,优点这种东西可以一眼看出来吗?可是面对伊凡眼中的脆弱,荻夜明白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她认真地看着伊凡,缓缓地扬起笑容,“你的眼睛就是最明显的优点啊!上天给你这么特殊的标志,就是为了证明你的与众不同……这个可以吗……”她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的表情,希望自己没有说错话。
“……”伊凡被震住了,可以这么认为吗?自己的出生不是个错误?明知她是在可怜自己,可为什么自己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还相信了?大概是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暖,所以就信了吧,关于她说的幸福,“或许吧。”
“其实,你的问题……”荻夜忽然想到一个有点简单的可笑的方法,“戴太阳眼镜不就ok了。”对啊,担心被人看到的话,遮住就好了。这个方法他应该有想到才对。
“这个自然。”这就不用说了,可是不是那么简单吧,“工作的时候总不能也戴着吧?”他又不是艺人。让下属看到“恶魔”戴着太阳镜?会笑死吧。
“那个,可以说是隐形眼镜啊。”
“紫色的…不会很古怪吗?”戴隐形眼镜也就罢了,还是紫色的,她是不是真当他是明星啊?
荻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终问题还是你吧,我觉得在这个年代里不会有人注意这个问题吧。”现在人们都在想尽方法吸引眼球,这个样子的眼睛也许有人巴不得长到自己身上呢!
“是吗……”伊凡现在想到的只有爷爷冰冷的话语——“你很奇怪,你的存在会让周围的人不舒服。”
“不舒服?有没有那么夸张?”荻夜耸耸肩,“这是暂时的吧,人看到不同的东西会这样太正常不过了吧,一旦熟悉了就不会在意了。毕竟大家喜欢的是你的个性,不是你的样子,你又不是明星。”
好熟悉的话,伊凡忍不住笑了,真是有趣的人。有时候他们的想法很相似咧。
sherman有些惊讶:主人这几天的笑容比一年的都多,不过他很高兴,伊凡少爷几乎他从小看到大,对他的处境却帮不上什么忙,他的身份不容许。看着一天天长大的伊凡越来越冷酷,孤僻,他也毫无办法,因为伊凡已经是他的主人了。现在终于有个人可以让他笑了,总觉得安心了呢。
很快太阳就西斜了。荻夜看看时候不早了,打算告辞,“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招待。”
“哎?”伊凡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很快调整好情绪,“我今天也很开心,希望有时间还能邀请你来喝茶。”
sherman先是一惊,不过很快笑自己真是好笑。以前主人都没有请任何一个女人两次,只是有不少女人厚脸皮地不请自来。看来荻夜小姐很不同呢。
在送荻夜回家的路上,sherman忍不住感慨:“很久没见主人这么开心了。”
“咦?夸张了吧?难道他每天都板着脸吗?像这个样子?”荻夜扮个鬼脸打趣道。
“哈哈没那么夸张。”sherman被逗笑了,他收住笑声,叹了口气,“不过也差不多啦。”有时候还会怀疑,他是不是没有笑的神经。
荻夜难以置信地大叫:“那他老了也不会长皱纹了!可是……”她有些难过,“那样的人生,很可惜不是吗?”如果是自己,大概3天也受不了。这么想来,他还真是辛苦呢……
“所以,希望荻夜小姐可以经常来玩。”sherman就等她这句话了,有些阴险?哦,叫老谋深算好不好?
荻夜果然用力点点头,大力地“嗯”了一声。
第3章(1)
“boss今天心情不好呢,小心喽!”职员们小声地议论着,伊凡一大早就板着脸,在会议室开会的主任们更是小心翼翼。并不是说伊凡随便就会fire人,只是他要求很严格。
“给高薪是要你们来做事的。”这就是他的口头禅,所以……
离例会还有一段时间,伊凡正在看新闻,主任们也在整理会上的资料。
“下面是经济简讯时间……”伊凡有些心不在焉地喝着咖啡,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现在插入紧急新闻。我市xx银行遭遇劫匪,大约劫持了20名人质,劫匪要求银行支付500万元的赎金……这是本台从银行对面大楼里拍摄下的画面……”
画面上有3个持枪劫匪,正在瑟瑟发抖的职员和人质……
“噗”!伊凡差点把咖啡全喷出来。开玩笑吧,刚才好像看到荻夜在里面!画面一闪而过,伊凡自己也不确定刚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他几乎趴在电视上。
所有人都惊讶地注视着行为怪异的boss,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拜托,再出来一次,不,不要出来了,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伊凡焦急地盯着变换的画面……出来了,是她!真的是她!该死!她是怎么卷进去的?
没错,荻夜正是人质之一。本来只是来银行办事的,谁知遇上劫匪。哎,今天真是背啊!刚到公司就被支出来办事,刚办完事还没走两步就有持枪劫匪冲进来。这也就罢了,反正银行交了赎金他们就安全了,500万就一个银行而言应该不难凑吧,警察总是会保护市民的。荻夜自己倒不怎么担心。
偏巧小光也在这里,这家伙胆小得要死,现在正抓着自己的手发抖,万一她一激动大叫一声什么的,她们就死定了!拜托小光,害怕就使劲抓着我就好了,大不了只是手痛一会儿而已,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荻夜奇怪自己现在怎么可以这么镇定,一般情况下,应该像小光一样发抖害怕才对吧……啊,现在怎么还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伊凡一把打开会议室的门,冲出去了。
“boss,要开会了,您要去哪儿……”算了,伊凡已经不见影子了,究竟怎么回事?从没见过boss脸色那么苍白过,也没这么激动过,电视里究竟说了什么呀?
此时的伊凡正一路脚踩油门最大马力冲往xx银行。可千万别出事呀!
很快,银行把钱交到劫匪手里,然后劫匪坐好事先准备好的车跑了。银行里的人质也全部安全解救。剩下的,就是警察的事情了。
“好啦……乖,吓着了吧……好了,没事了……别哭了……”荻夜手忙脚乱地安慰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光,这个女人,没事了怎么还在哭?“那个……小光、小光……”
荻夜深呼吸一下,大叫道:“够了!已经没事了!我们安全了……所以你就别哭了好不好?”看着泪水哗哗的小光,荻夜也只得无奈地低下声来。
“……人家、人家害、害怕嘛……你别凶我了——”小光抱着荻夜泣不成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凶她,感到委屈,害她更想哭了。
“哎。”荻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也是,这个时候应该对她温柔一点,她轻声哄小光:“对不起啊,我不该大叫的,吓着了吧,想哭就哭吧,我大不了洗下衣服,倒是你,小心明天眼睛肿了哦。”以她的“水量”,明天肯定是桃子。
小光听了破涕为笑,轻捶了荻夜一下,“讨厌,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呐,你都不怕吗?”荻夜她从头到尾都好镇定呢!让她好崇拜哦!
荻夜半开玩笑地说:“我要是也和你一样,你找谁哭啊。”
就是啊,难道自己都不怕吗?搞不好,就去见上帝了……不对,自己不是教徒,见不到上帝吧……
“小光!”街那头传来焦急的呼喊。哦,小光的男朋友来了,看来是快急死了,一头汗。
“影风!”小光冲过去,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吓死我了!”
ok,终于转移阵地了,荻夜脱下沾满泪水和尘土的外套,打算喝杯咖啡压压惊。
“荻夜!”
咦?好耳熟的声音……哦……不会吧!伊凡正一脸苍白地跑过来。
“你怎么……小心——”伊凡一把抱住荻夜,害她把咖啡打翻弄了他一身。
“太好了,你没事,谢天谢地!没有……受伤吧?”还好,她还好好的,吓得他心脏都要停跳了。
“我很好,倒是你,没烫着吧?”咖啡是热的哎……
伊凡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还有心情管我?你都不怕吗?万一你都可能已经……”他还没再说什么,就停下了。“对不起,说错什么了吗?别哭……”
荻夜一抬手才发现泪水正流下来,而且自己的手,不,全身都开始颤抖,“这、这是怎么了……”明明自己一直都好好的呀!
伊凡心疼地抱着她,“傻瓜,害怕就别再装镇定了嘛,我在这儿呢。”真是的,干吗这么镇定呀?可以害怕,没有人会责怪的吧!
“……嗯。”荻夜平复情绪后才猛地发现自己和伊凡的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了。
她一把推开伊凡,满脸通红:“那个,刚才,太失礼了,对不起,不知怎么的就哭、哭起来了……”
伊凡只觉得隐隐地生气,干什么推开他?一副很疏远的样子道歉,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荻夜大叫一声:“没烫着吧?”衣袖上的咖啡渍提醒着自己的存在。伊凡这才觉得手臂有些痛,刚才都没有注意到。
荻夜着急地拉起他往附近的一家药店跑去,“对不起,有冷水吗?”
“有,里边。”店员很热心地往店里指一指。
荻夜忙把毛巾沾湿,“把衬衣脱下来敷一下会好些!”
“哦。”伊凡乖乖地解开扣子,脱下衬衣,露出身体,穿着衣服看不太出来,其实他一直有好好锻炼,所以还是很结实的。
荻夜觉得很不自在,把毛巾递过去,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先敷一下,我去买些药……”然后转身,几乎用跑的离开。哇咧!自己在干什么呀!要人家脱衣服,还、还没自觉地一直在看!他一定会觉得我很轻浮吧。天哪!怎么会这个样子?!
“小姐,你怎么啦?”店员有些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脸红?
“啊?”荻夜这才回过神来,好丢脸!还被店员看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这么衰,她有些沮丧,“那个,烫到了用什么比较好?”
“这个很有效的。”店员递过一管药膏。
荻夜拿着药膏,在门外犹豫了一会,鼓起勇气进去,但还是低着头,尽量平静开口:“店员推荐这个药膏很管用……”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伊凡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想戏弄她,就故意装出吃痛的样子,“谢谢,可是我胳膊很痛,抬不起来,你,可不可以帮忙?”
哎?要我帮忙?荻夜本能地想拒绝,可是他的伤自己确实该负责的说…
不就擦药么?荻夜给自己鼓鼓劲,“好,那你坐下。”为什么底气n不足?
伊凡坐下来,荻夜也只好拿着药膏站到他面前,“不要慌啦!”虽然这么告诫自己,可手还在抖,拜托,争点气好不好?深呼吸一下,荻夜挤出药膏,轻轻涂抹在伊凡发红的手臂上,然后一点点再擦开,
“对不起,痛不痛?”
伊凡点点头,“当然痛啦。”其实根本都没事。
“啊?对不起,害你伤到了,非常抱歉!”荻夜内疚不已,“都是我,什么也做不好,对不起。”
喂,没那么严重吧?他只是烫了一下而已,听她的语气,好像他已经要over掉了,伊凡抬起头想说自己在开玩笑,却发现荻夜的眼泪又快掉下来了。
“我是开玩笑的,根本没事啦,你看。”他忙转了几圈胳膊,证明自己好好的,“不要哭啊。”
“对不起。”荻夜擦去泪水,“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就是停不住啊……以前都没有在别人面前这个样子。对不起,马上就好……”结果却哭得更厉害了。
伊凡不知该怎么才对,有些僵在那里,刚才究竟是怎么了?说错什么了?玩笑开过头了?最后,他抬起手,在荻夜头上轻轻拍了几下。
这招很有用,荻夜果然慢慢停了下来,她擦干净眼泪,“谢谢,我…”
伊凡伸出食指压住她的嘴唇,摇摇头,“不用解释,心里舒服就好了。”想必,她今天也吓到了,“为什么那么镇定?哭出来也没问题吧?”情况特殊嘛,一个人一辈子有几次会遇到这种事情啊。
“……我要是也害怕,小光不就完了。”荻夜装出无奈的样子,随即又笑了,“小光啊,平常大大咧咧的,其实胆子很小呢,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伊凡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生气地叫出来:“关照朋友是很好,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吧!”这不是玩命嘛!
“必需这么做!”荻夜语气坚定无比,“她要是紧张过度,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可能现在我们都已经……”荻夜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是这样啊,有可能,好可怕……还好她够冷静。伊凡不禁要对荻夜产生崇拜之情了,一般女孩子一定做不来。不过——
“刚才来的路上帮你辞职了。”
“什么?!”荻夜尖叫道,“为什么?”就算那份工作不合心意,可那是薪水来源啊!一时间哪里去找工作啊?
伊凡揉一下被震得隐隐作痛的右耳,“太危险了,你们公司不仅11点还要你加班,而且还让你身处险境,再这么待下去,搞不好你还会遇上炸弹事件或者什么更恐怖的事情,就算你无所谓,我的心脏迟早也会受不了。”再来一次,先倒下的是他也说不一定。
“喂,你为什么替我决定啊?我没打算不干,再说你的心脏和我什么关系啊?”荻夜没有反应过来伊凡话里的含义,气愤不已。
“你才是莫名其妙!我怎么能让喜欢的女人身处危险而不管呢!”伊凡一激动全说出来了,这个笨女人!还不明白他的心意吗?
“喜、喜欢?”荻夜这才清醒过来,马上脸红到脖根,喜欢她?没想到,完全出乎意料,大脑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伊凡见她迟迟没反应,奇怪不已,如果别的女人听到他这么说,早就应该羞涩地低下头说“我也是”之类的话了吧。难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不会吧?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又重申了一遍:“我很喜欢你。”
“我、我也——”不对,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吧,荻夜又转回原来的问题上,“如果没有工作,我怎么自立啊?一个女人要是经济上不能自立,就算再喜欢也不安全啊!”
听完这些话,伊凡竟然红了脸,她刚才的意思是她也……还好自己不是单相思。想到这,他忍不住抱住荻夜开心地笑道:“那就是喜欢喽?太好了!”
荻夜也红着脸,不过她还是依在他的臂弯里笑骂:“傻瓜。”不过,“我还是要找工作。”
“为什么?”伊凡很不理解,都有他了,还找什么工作啊?“经济上你完全不用发愁啊。”
没想到荻夜却很生气地看着他,冷冷地问道:“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话什么意思?把她当什么看呀?以为她是冲钱去的吗?
伊凡有些不知所措,他说错什么吗?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女人最终不就是结婚吗?然后相夫教子?她生什么气?现在自己的怒气也起来了,为什么?难道喜欢就可以无理取闹?看着荻夜气冲冲离去的身影,伊凡也生气地开车离开,从来没有女人这样对待他,为什么要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让自己生气!
雾山大宅
“什么?”sherman见伊凡一回来就满脸阴沉地喝闷酒,就套出原话,听完后惊呼一声随即摇摇头。原来荻夜小姐个性很坚强,跟主人以往的女人都不同。别的女人都是有目的的,主人也是用钱打发;荻夜小姐只是单纯地喜欢主人,并不是为钱而来,主人的这种说法当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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