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梅盯着阿衡看了半天,眼神慢慢地,由柔和变得森冷——“是我小看你了吗,温衡?在看到那么恶心的东西,你还能这么冷静,可真不容易。对言希,我只是说了那些照片的存在,他就受不了了呢。”
阿衡敛了笑,垂首——“两年前,你指使了四个男人,在陆流出国的当天,□了年仅十五岁的言希,是不是?”
四个男人,她亲眼,从照片中一一分辨出来。
林若梅冷笑——“那个小妖精,不是最喜欢勾引男人吗,被男人上有什么大不了的。”
阿衡左手,抓住右臂,毛衣之下,皮肤痛得彻底——“当天晚上,你拍了照片,威胁言希,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就把这些照片寄给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比如说,陆流。”
她把照片寄到家中,只是为了确保言希能够看到,如果在不惹怒陆流的情况下,让言希心理防线自动崩溃,自然是最好。
林若梅的表情变得深恶痛绝——“这个狐狸精,想毁了我儿子,没那么容易。在他害我儿子之前,我要先毁了他!只是没想到,当年他疯了之后,还能清醒过来。”
阿衡抬头,眸色漆黑无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应该是陆流一直喜欢着言希吧,林阿姨?”
林若梅摹地站起身,歇斯底里——“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才不会喜欢那种连爹娘都不要的小贱种!”
阿衡也起身,一个紫砂壶,从林若梅的头上,整壶热水浇下,淡淡开口——“林若梅,你说,弓虽.女干罪主犯会做几年牢?你说,如果,言希的爷爷知道了,你会坐几年牢?”
林若梅尖叫,落水鸡一般,不复之前的优雅高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单凭那些照片吗!”
阿衡从口袋中拿出录音笔,慢条斯理地开口——“有物证当然不够,加上口供呢,够不够?”
林若梅的面容彻底狰狞——“你这个小贱人!和言希一样的贱种!”
阿衡伸手,狠狠地扇了眼前的女人一巴掌——“林若梅,敬你三分是因为你年纪大,不要以为别人都怕了你!如果你再骂言希一个字,在送你上法院之前,我不介意因为‘一时激愤,在你抢夺证据并实施暴力的情况下,正当防卫’,捅你一刀!”
她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看着林若梅,目光愈加冰冷。
林若梅神色有些惊恐——“你,你怎么敢?!”
阿衡笑,眸中血丝更重——“我怎么不敢?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要说是一个林若梅,就是一百个,一千个,能换我言希平安喜乐,何乐不为?”
“更何况,你似乎不怎么清楚,站在我和言希背后的是谁,而你口口声声骂着的贱种,又是谁的孙子孙女!!”
林若梅瘫坐在了地上。
阿衡走到了她的面前,本来温柔的眉眼却变得没有一丝温度,居高临下,隐约着,带了几分凉淡残忍。
“拜你所赐,言希失踪了。如果他少一根头发,我就拔光你所有的头发;如果他受冻挨饿了,我就让你十倍百倍地受冻挨饿;如果他疯了,我便照之前你的手段,让你也疯一次,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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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4
阿衡知道达夷秉性纯良,肯定瞒不过思莞,也就在家静静等待思莞的质问。
今天,在找到言希之前,这事没个终了,肯定是不行了。
她对林若梅那一番狠话,不过是一时迷了那个女人的心智,等她有了算计的时间,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林若梅虽不至于忌惮,仅因为丈夫早逝名头上是陆家掌家的,但实际上,她幕后站着的又是谁?说穿了还不是陆老爷子。
陆家是温言辛三家的世交,而每每听爷爷提及,陆爷爷也是个军功显赫的,但八十年代初,便急流勇退,自已敛了锋芒,让儿子转战商场,后来二十年见生意之所以做得如此大,甚至引起温家眼热,一小半功在商才,一大半却是陆老的面子。
有权了,自然有人送钱,而这些人便是心中不情愿,表面上也是做足欢喜姿态的,各方照拂,一路绿灯,生意自然便有了坐大的资本。这几年,甚至在温家参股之后,陆氏隐隐有在一些产业独专的势头。
陆老是个精明人,家族的生意从不出面,明面上也是与儿子儿媳分得很清的,但,中国人自古如此,面子做好,便不愁里子。
更何况,横竖是一家人,在外人面前做个避闲的姿态,底下的人个个磨练到一定境界,又怎会愚傻到得罪陆家。
这些年,儿子病逝,陆老便愈加深居简出。可是统共就这一个儿媳,无论如何,是要保下的。
阿衡虽然抬出言家和温家,才拿了林若梅的气势,但是,陆老爷子未必就怕了两家。
而且,连她也保不准,依爷爷平素不喜欢言希的样子,又会在言爷爷不在国内的时候,怜惜言希几分……
阿衡闭了眼,苦笑,再睁开时,已咬了牙。
不要怪她心机深沉,只是,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拉思莞下马了。
她人微言轻,说不上话,思莞却不一样,他是家中的独子,又是爷爷的心尖肉……
正思揣着,思莞已经铁青着脸,推门进来。
“阿衡,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隐忍着,眸中却带了寒光“言希现在在哪,报警了吗?”
阿衡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声音有些疲惫,却强打起精神,淡道——“我已经让虎霸哥去找了,听达夷说他手中并没有拿多少钱,而且,签证就要过期,所以人应该还在b市。”
思莞却一瞬间怒了,胸口不断起伏,——“阿衡,言希平时待你不薄,人失踪了整整两天,你却让一些些不入流的人去寻他,你到底想些什么!”
阿衡不语,只是看着他。
虎霸不入流吗,呵,入流的又是哪些人?
思莞看了四周。桌上还泡着一壶上茶,见阿衡也是不慌不忙,安安静静的样子,冷哼一声,不怒反笑——“是爷爷给阿衡出的主意?反正言希死活,都跟你们没有关系。”
阿衡垂头,微笑——“言希和你的关系,言希的爷爷和爷爷的关系摆在这儿,话说得过了。“
她一口一个“言希”,听到思莞耳中却极是讽刺,心下有些替言希悲凉,好歹是捧在手心疼了一年的,平时是凭谁说她一句重话,言希都要撸袖子和人拼命的。现在……
“算了,我知道了,阿希我自己会去找,这件事不麻烦你了……”思莞黯了神色,语气冷漠。
阿衡笑眯眯——“依我看,还是别找了,回来了也是被人残害的命。”
思莞愣了,半晌,苦笑——“温衡呀温衡,以前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的心原来不是肉做的。”
阿衡却站起身,厉了颜色——“我有一句说错吗?温少爷心心念念地要去找兄弟,却只字不提你的兄弟是被谁被逼到今天的这步田地,把他找回来,再便宜那些凶手,害他一次吗?”
思莞握紧了拳——“你都知道?”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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