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歌松了口气,她一直担心破阵式是否管用,现在看来当是无错的,否则也不会牵制霍洛河汗国这么久,接下来只等敌方骑兵被彻底牵制进而击溃后就可以直捣黄龙了,胜利遥遥在望。
传信兵伏在萧百善身边耳语片刻,萧百善点点头喝退旁人,传信兵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衣襟内掏出一样被粗布包裹的东西交给白绮歌:“这是大将军给皇子妃的,还有句话让小的转达——皇子妃的东西,大将军有好好收着,等凯旋而归再还给皇子妃。大将军还说……”黝黑面颊忽地显出羞赧绯红,年少的传信兵压低声音,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大将军说,如果皇子妃想他了就倒上一杯酒,等他回来共饮。”
“哪来那么多杯子?”白绮歌脱口道,话音刚落便反应过来自己的回答不妥,立刻收了声音闷闷低着头。
“是啊,哪来那么多杯子呢?”萧百善故作抱怨揶揄笑道,“皇子妃时时刻刻都在想大将军,怕是收了遥国所有杯盏都不够用,大将军这次可要醉上三天三夜喽!”
说错话被人嘲笑,活该!
白绮歌无话反驳,只好低着头拆那粗布小包,层层打开,一样熟悉的东西展现眼前。
那是易宸璟剑上的红色剑穗,中间穿着一块上好血玉,敬妃亲手编的,说是血玉镇邪可保出入平安。
他明白她的担心,就如同他不许白绮歌涉足险境,若说牵挂,他丝毫不亚于她,这剑穗便是证明——不管身在何地,总有些东西把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不可分割,譬如这剑穗,又譬如他悄悄拿走的那样东西。
白绮歌的一只耳坠。
醒来后白绮歌就发现一只耳坠不见了,起初只当是自己不小心遗落在哪里没有在意,现在才明白,哪是什么遗落,分明是易宸璟趁她睡着解下带走的,看似冷硬的易宸璟有时比她的心思更加细腻。
真是个矛盾的男人。
战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也许是感受到来自后方的牵挂惦念,易宸璟经常派人回来通报战况,身体彻底恢复如初的白绮歌本想赶去阵前却被萧百善拦下,一来军令如山纵是皇子妃也不该例外,二来,依萧百善所说,唯有她被重重保护平安无事,易宸璟才能踏踏实实去考虑战事。
光有破阵图是不够的,这一战比想象中要艰难许多。霍洛河族人骁勇善战远远超出预料,遥军以三倍兵力屡次骚扰冲乱铁燕阵骑兵翼均告失败,在中路军苦苦等待战机的易宸璟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按部就班一次又一次发动突袭,期盼能早日打破霍洛河骑兵的坚固防线,结束这场身心俱疲的鏖战。
而这个战机,在交战第三日到来。
“敌方两翼出现破绽,梁将军和陈参军正迂回包抄以囚龙阵围困,再过几个时辰大将军便可率兵直冲阵眼!”
“铁燕阵两翼已被困住!中路军与敌军交锋,我军即将破阵!”
好消息一条接一条传来,无论是萧百善还是白绮歌,纠结数日的神情终于有了丝笑意,更有留在营中的伤兵开始计划如何庆祝胜仗,大遥军营里气氛逐渐活跃起来,好像胜利曙光已经投射向遥国三军,再无兵败之理。
“敌军主将叫兀思鹰,这人我年轻时曾与之交战,虽然在霍洛河汗国被颂为文武双全的第一勇将,与大将军相比却还差得十万八千里。”萧百善长立帐外,一副气定神闲之貌,“霍洛河是中州除我大遥外最后一个国家了,此次若能顺利征服一统中州,大将军功劳弥天,皇上便是赐个太子之位也不为过。”
“萧将军可是喝水喝醉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敢乱讲。”白绮歌摇头。
“此处又无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末将戎马一生,衷心佩服的人只有三个,”萧百善伸出手指晃了晃,表情郑重,“一是偶大将军,另两位就是大将军和皇子妃了。不只是末将,军中将士也是如此。”侧头看四周无人,萧百善忽地压低声音:“实不相瞒,大遥从文武官员到平民百姓,哪个不希望皇上废太子立贤君?而担得起太子甚至未来皇帝重任的,末将只认大将军一人。”
太子那朵奇葩只知享乐,遥皇若是明君早晚要废太子重立,而今不可预知的是易宸暄与易宸璟二人哪一个才是遥皇心中最佳人选。
白绮歌深吸口气望着前线方向,微微有些出神。
待凯旋归国,必须尽快扳倒易宸暄一派势力才行,只是那男人心机太深、手段太毒,想要除掉不是随口说说就能办到的事,少不得又是一阵明争暗斗、风云变幻。
“萧将军、萧将军!大事不好了!”一阵急促呼声伴着凌乱脚步跌跌撞撞闯入,硬生生打断白绮歌思绪。依旧是平时那个传信士兵,但这次没有笑容,只有慌乱惊恐。
“霍洛河族忽然变换阵型,大将军所率中路军被困在敌阵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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