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主治医生身后的戴小惠眼神有些呆滞,有些不可思议,口罩下的她面容异常苍白,惊惶,慌乱,却强行镇定。
医生摘下口罩,遗憾地说道:“真的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轰”地一声,仿佛世界都在这一刻瞬间崩塌了一般。
陆红军身子一晃,站立不住,如果不是陆致信扶着他,早已经栽倒在地。
他双手颤抖着,不可置信地抓着医生:“医生,你再说一次?”
“老首长,真的很抱歉,没能留住老夫人。”军区医院的人,没有不认识陆红军的,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人,是老革命,老红军,大家都非常敬重他。
曲琬萍一下子红了眼眶,她从来没有害过老太太,但是再怎么说,老太太也是吃了她做的饭菜,才会变成这样。
她怎么就不事先尝一尝呢?
曲琬萍自责又不舍,眼泪啪嗒啪嗒地就开始往下落。
小辈们已经哭出了声音,只有陆红军,陆致远三兄弟,他们红着眼睛,但是强忍着眼泪,不敢置信,不要相信,不愿意相信。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怎么,怎么就先走了?”陆红军喃喃自语,悲伤的气息蔓延了他的全身,他的双手颤抖着,背变得更加佝偻,仿佛被什么压着无法直立,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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