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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笑了一下,思绪飘远,半晌后问:“季总有没有兴趣听听我这三年的故事?”

季萧抬眸。

“既然来了,当然。”

然而茶香袅袅中,苏澜却开始沉默,那些事情,也许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想着,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叠照片,“。我只要她幸福。如果你做不到,那么,请滚蛋!”

进入考试周了,晓梦要复习了,我的奖学金啊,考试结束正常更文,亲们,不要弃文哦。考试期间,不定时更新

vip章节 第三十章 让我们一直在一起

那一张张散落的照片,不堪入目的画面,季萧从来没觉得心里这么慌乱过,屋里的光线在点点变暗,他觉得他有些看不清手里这照片的脸了,要很吃力,才能分辨出那张娇颜,他定了定神,重新看上面的画面,然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里升起,快速的弥散到全身。

疼痛已入骨,他都做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

“为什么没告诉我?”季萧再开口时,声音涩而颤抖,问完之后,自己都觉得是徒劳的,眼前的男子与浅浅认识这么多年,自然是为她做到最周全,那时的自己恐怕连守候的资格也没有吧。她的浅浅就是那样的女孩子,从来都不为自己考虑,宁可自己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可是这一刻,他是真的希望她能自私一点,那样,他们之间或许就能少一些遗憾,可是这世上的事,从来就不以人的希望为转移,一想到这里,他懊恼的只想抱住头大喊出声。可是偏偏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也知道,他现在有多难过,浅浅就比他更要难过上几倍,所以他只能深深的吸气,死死的握紧拳头,好一会才压住那股自心底席卷而来的伤痛,声音仍略有发颤的说,“我知道怎么做了,还有,谢谢你。”

此刻的季萧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他想抱着她。

在寂静的夜晚,那些伤总是见缝插针,我无力防御。苏浅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她以为,心上的那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了,可是真的再看到那些照片,那段往事就这样被人赤luo裸的摊开,她才知道她错了。时间愈合的是身体表面的伤口,可是心底深处,仍有那么一小片地方,在无人知的血肉模糊着。那伤处只能展示给她爱的人,只要他的一句话,就能轻易的鲜血淋漓。她压抑不住那种痛,到底呜咽出声,然后发颤的身子,在下一秒被季萧大力的拥住,他那么用力,几乎要将她拦腰折断一般,可以她却盼着他能再用些力才好,将她嵌进他的身体里,她才能不那么疼痛难忍。

“对不起——”季萧拥紧她,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额头和发迹,他再想不出可以说什么来安慰她,就只能抱紧她,抱紧再抱紧,直到他们紧密的贴在一处,融为一体。

这天晚上,许昊是在盛世的酒吧里找到季萧的,远远的看见他进来,酒吧的经理已经快步迎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三少喝了不少了,还叫酒,您看……”

“再给上,这还用问。”许昊皱眉,三哥喝酒一惯节制,最近又忙着公司的事儿,好好的,怎么会跑来买醉,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身后有人吊儿郎当的已经抢先发话了,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必然是周锦涵。

“五哥,你来添什么乱?”许昊侧头横了自家不着调的五哥一眼,后者却视若不见,一边催着人送酒,自己则摇摇晃晃的直奔季萧。

“三哥,你喝了不少了,”季萧的桌子上,已经有几只空酒瓶和几只喝空了的酒杯,许昊才劝了一句,周公子已经抄着一只苏格兰威士忌的酒瓶子过来,二话不说的给季萧倒满,自己举着酒瓶往满了的酒杯上一撞,也不说话,仰脖就喝。

“五哥,你又怎么回事?”许昊忙去拦,这种纯麦芽威士忌最是浓烈,酒吧里进货量并不多,只为勾兑而用,周锦涵没轻没重的这么喝下去,闹出毛病怎么办,可是他这头没拦住周公子,眼角余光却瞥见季萧拿起酒杯,一仰头,一口把一杯酒灌了进去。“你们要发疯,就到大哥家去发。”左右两个人都没拦住,许昊发狠的说,“可是发疯也总要有个理由,你们一个两个,这都为什么呀?”

“为什么?”周公子喝完酒,自顾自的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玻璃骤然破碎的巨响,让酒吧里所有人都是一颤,这里玩的人大多认识周公子,一看情形不对,纷纷买单走人,偌大的顶层酒吧,几分钟之内,就只剩下他们一桌客人,还有战战兢兢的侍者,在飞快的来打扫了酒瓶的碎片后,就抱头鼠窜开去。

“三哥,咱们别理他,咱们再喝。”周锦涵却对周遭的事情视若不见,没有侍者,他就自己去吧台取酒,结果发现刚刚还在的烈性酒居然都不见了,酒架子上,就只剩下啤酒。他低咒了两句,拎了几瓶回来,递给季萧的同时,才扭头对许昊说,“你不懂,这世界上,女人就他妈的每一个好东西。”

“女人又怎么得罪你了。”许昊看着季萧,又看看周锦涵,明白了这两个人都在抽什么疯,顿觉好笑。

“女人都得罪我了,”大半瓶烈酒一口气下肚,周公子有些头晕眼花了,他粗着嗓子说:“矫情,对她好她不领情就算了,不理她又说你是虚情假意,问她到底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让我怎么做,你就说呗,结果你猜怎么的,就他妈的知道哭,我怎么她了?哭得好像多委屈似的,这就是活人惯的毛病,我还就不惯她这毛病,让她哭,哭死了最好,我就省心了。”

“你他妈就是一混蛋!”许昊不知道怎么接五哥的话,只能沉默以对,没想到从他来还一直没有出声的三哥忽然爆出一句。

两个酒醉的人,一言不合的打起来,好像是酒吧里常见的镜头,许昊自认没有分开他们的能力,只能站得远点作壁上观。论到打架,从小到大,五哥从来不是三哥的对手,很快被揍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后来大约是被逼急了,才一头撞在季萧的肚子上,把人撞开之后,也不知道要还手了,反而是抱着头,往地上一坐,孩子一样的说,“三哥,你打我吧,你说得对,我是混蛋,可我心里难受。”

一句话,卸去了季萧的全部力气,他也想找个人狠狠地揍自己一顿,身上痛了,心里的痛或许就能减弱几分,他也难受,哄睡了浅浅之后,他开着车在街上兜了两圈,心里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烦躁,车速也越来越不受控制。可是他不能再出事了,他只能压着这种难受,跑到酒吧来,都说一醉解千愁,可是他醉了,心底的痛却只有更清晰。

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他一时的疏忽,伤害到了他最爱的女人,还让她差点就被毁了,他不敢去想,浅浅是怎么独自面对这件事,承受了这份伤害,所有的错都是他造成的,所有的罪也都该他来承担。可是是不是如果没有那些照片,没有苏澜来找自己,他就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而她,会选择离开他?

可是他们是恋人啊,最亲密的人,他们会相互扶持走完一生,会变成一体并共同存在,她为什么不对他说,她说了,他也会痛,但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疼痛只能积压在心底,无处发泄。

“说说吧,为了什么事?”周公子闹过之后,居然睡着了,许昊踢开眼前的障碍物,做到季萧身边。

“今天我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三年前,她离开我的那个晚上,她来找过我,回去的路上她差点就被毁了。”季萧摸出烟盒,抽了支烟点燃,又把烟盒丢给许昊,深吸了两口才说,“我心里很乱,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误会……”

“可是你还是生气了,气你自己,也气她的不信任和她此时的逃避。”许昊眉心微蹙,结下了季萧的话,“那还不简单吗?现在你也没娶她,既然你过不去这个坎,就顺着她一次,彻底分开,何必在这儿自己折腾自己?”

“那不可能。”季萧想也不想的摇头。

“那就别那么爱她,反正她也罔顾你的感受,你不爱她了,她怎么折腾都是她的事,不久结了?”许昊又说。

“你这是安慰我还是添乱呢?”季萧不耐烦的睨了邹少波一眼。

“你既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就不爱她了,又何必这么执着呢?”许昊拍了拍季萧的肩膀,“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谁对谁错根本不重要,她不告诉你,只是害怕失去你。退一步来讲,你会为了这事而不要她吗?她要知道过了这么久,你还这么折腾自己,她会以为你在意,那是她的心里的多难受,你也不为她想想?”

一句话几乎是惊醒梦中人,季萧摇晃着站起来,往外就走。

“深更半夜,三哥你又干什么去?”许昊扶额,追在身后。

“开车,送我去趟她家,我不太放心她。”季萧头也不回的把车钥匙往后一扔,当先下楼。

凌晨两点,万籁俱寂,苏浅躺在床上,睡意全无,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的,都是季萧走时的神情。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男人特别是像他那样优秀的男人,应该会介意吧!

放在床头柜上调到震动状态的手机忽然突突的震动起来,季萧的名字在显示屏上跳跃,苏浅迟疑了一下,才按下接通键,将手机贴在耳边。

“吵醒你了吗?”季萧的声音压得很低。

“没有。”浅浅轻声说,“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想你了。”季萧喃喃的说,“浅浅,我想你,怎么办?”

“你在哪儿?”苏浅翻身坐起,她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季萧就在楼下,只是还没等她走到窗口,已经听他在电话里说,“你到窗口来!”

小区里,很远的地方才有一盏路灯,夜深了,光线倒比刚入夜时觉得明亮,季萧果然就站在苏浅的窗下,背倚着车子,正仰头看着她站的位置。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苏浅连外衣也没披,只攥着电话,轻手轻脚的跑到门口,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的下楼。可是真的站到季萧的面前,她才想起什么,整个人失了力气一般,停在距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

“过来——”

“对不起——”

彼此深深地看着对方,沉默了片刻之后,却几乎同时开口。

“该我说对不起的,然后你也得原谅我,彻底原谅,以后再也别去想它。”夜凉如水,季萧脱下西装裹住苏浅,一把将她抱进车里,等到车门关上,他紧紧拥着她的时候,才喃喃的说,“浅浅,我想了整晚,或许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拥有的,是更多的未来。那件事是我们心中的伤,可是这并不影响我爱你,我们一直会在一起,相信我!”

“嗯!”苏浅轻轻点头,眼泪无声的滚落,季萧拖着她的下颌,凑过来轻轻的吻着她的泪痕,有一点点吮住她的唇,将她的哽咽尽数吞下。

那是轻轻极柔的吻,一点点的暖着她的唇,暖着她的心,让她忍不住想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温暖,浅浅不自觉地收拢着手臂,攀附着季萧的肩,拉近着他们的距离。

vip章节 第三十一章 愿得一心人

季萧接通了电话就开门走到了阳台,苏浅只隐隐听到沈诗这个名字和结婚这类的词语。望着手上的戒指,和自己已经接受某人求婚的事实

浅浅双手因为紧张握成拳,抚慰着心中的忐忑不安,迈开步伐,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而去。

听墙角不对,可是,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知道他们在讨论些什么。

轻轻地挨着门,将脑袋慢慢地靠过去,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静下心去偷听,门,突然打开,一下子撞到她。

“啊!”

闷哼的痛吟,苏浅揉着撞痛地半边脸,躬着身,吃疼地皱眉,泪眼摩挲的瞳孔却映入一双咖啡色的棉拖鞋。

惊慌失措地想要逃回到原本站的位置,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季萧已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悠悠地叹息:“浅浅,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我……没有……”

她自知理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责罚。

火辣辣的带着刺疼的脸颊,被他温热的手心覆盖,小心地轻揉,带着让她迷惑的怜惜,头顶,是他不满的清越嗓音:

“你这么不听话,让我该如何是好?”

浅浅愧疚地想要埋下头,他却不允,骨节分明的手温柔地捧住了她神色黯淡的小脸,真挚的眸光望进她盈满歉意的美眸。

“浅浅,相信我。”

被他捧着自己的脸,苏浅羞赧得爆红脸。

躲避的眼神瞥了眼他,看到了他目光中不曾动摇的认真。

料定了她的不安无措,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解释保证,季萧给她的已不仅仅是一辈子的许诺,还有一种珍视。

心头暖暖地,浅浅抬眼,望着季萧,微微一笑,蕴含了太多的苦涩和动容:“季萧,如果我不想再放开你了怎么办?”

“傻瓜,那就不要放开,无论什么都不要放开。”

季萧一声轻叹,带着无奈和痛惜,大手一动,将她的脑袋推入了自己的怀中,轻拥着她,温暖的体温,足以让她找到依靠。

鼻子一酸,被岁月积压的辛酸尽数涌出,苏浅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只能拼命地咬着唇瓣,将眼泪逼回眼眶。

遇到季萧,是她的幸运,就算只是暂时的温存幸福,她也想要紧紧地攥在手里,不愿它从指间流逝。

“我们,结婚吧,浅浅。”

“the  plane  is  taking  off,please  tie  your  safetybelt!”(飞机即将起飞,请系好安全带。)

浅浅自上了飞机,精神有些恍惚,脑袋里都是在猜测季萧的古怪行为,对于空乘人员的播报也是充耳不闻。

只觉腰上一痒,浅浅战栗地一颤,目光微转,便看到下颚处一颗黑色脑袋正低垂着,一双如玉的美丽大手有条不紊地正在帮她系着安全带。

而一旁,一位美籍的空中小姐正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幕,眼神……很暧昧不明。

“miss,fasten  your  seatbelt,please。”

浅浅赧然地羞红脸,伸手想要接替季萧的动作,他却自然从容地不为所动,一脸淡然地继续为她系带子,任她尴尬地不知该把手放置在哪里。

“啪!”

锁套扣上,他满意地一挑墨色的眉梢,轻侧过脸,明亮的灯光打在他俊雅的脸上,连细小的毛孔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ok。”

他的声音温润而清越,轻柔地,却又几近地缠绵悱恻,明明是对空姐的回复,只是,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她羞涩而躲闪的美眸,简单的一个单词,却如一道极光穿透她的心脏。

蔷薇色的唇瓣微不可见地勾勒出优美的弧度,清淡的青柠香气弥漫她的世界,他眼中的宠溺有着异于平常的热度,犹如一张密网想要将她猎获。

浅浅的脸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燥热在体内肆意地油走,忍不住伸出香she甜甜干涩的双唇,褐色的眼珠拼命打转,企图来分散自己的胡思乱想。

“呵呵……”

耳边是他开怀的笑声,好看的黑眸微微地眯起,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在她恼羞成怒之前,自然而优雅地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唇角,直到下飞机前,都是愉悦的弧度。

一下飞机,就有酒店的人来接机,浅浅都怀疑是不是季萧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切?都柏林是爱尔兰的首都,当他们到达都柏林时,这边也才凌晨五点多。

由于刚下飞机,季萧只带着她直接去了酒店。浅浅纵有满肚子的疑问,奈何季大公子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再者她也确实累了,一到酒店倒头就睡了。

浅浅睡得很踏实,一觉无梦,直到自然醒。睁开惺忪的眼帘,如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想要伸展四肢,却打到一具温热的躯体。

浅浅一抬眼,便对上一双明亮的黑眸,一怔,脸慢慢地热起来。也不知道季萧这样看着她看了多久了……

一只白希的大手抬过来,细心地帮她梳理鬓边掉落的长发,“早!”

浅浅赫然地自己伸手整理卷发,却不小心触摸到他的手指,一个激灵,慌乱地从床上坐起,紧张地强笑:“早啊!”

和她相比,季萧总是淡然自若的神情,掀开被,下床进了浴室。

浅浅也不想再赖床,外面艳阳高照,怕是已经接近正午,将被子折叠好,放在床头,浅浅一抬头,就看到季萧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装出来。

“你也去换一下衣服,我们准备出去了。”

浅浅在阳光下,眯眼看着眼前的建筑,“chinese  embassyat  eireireland”,中国驻爱尔兰使馆,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季萧挂了电话,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和陆少帆的俊美出众相比,他更为平和亲切,高大强劲的身材,穿着黑色的职业西装,剃着干净的半寸头。

在门口处一看到季萧,就满脸惊喜地快步过去,一拳打在季萧的肩头,浅浅都担心以季萧这般单薄的身子会不会被推到。

“三哥,你来了!”

接着,那个男子热情地抱住了季萧,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浅浅在一旁看得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

季萧倒显得沉敛而稳重,只是淡淡地一笑,轻拍他的肩,回敬他的友好。

两人叙了一会旧,那个男子才注意到站在季萧身侧的苏浅,眼底闪过惊艳,随即疑惑地看着季萧寻求答案。

季萧拉过浅浅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却是看着窘迫的苏浅浅笑不语,眼中的温柔显而易见。

男子恍然大悟地一拍额头,叫嚷道:“瞧我,连大嫂都没认出来,真是该打!”

浅浅憋红着脸,尴尬地扯扯嘴角,对男子“大嫂”的称呼算是默认了。

看得出来,这个男子和季萧的关系非一般,既然季萧都愿意将她带到他真心相交的朋友面前,她便不该不识趣地驳了季萧的面子,让他难堪。

“我和三哥是同一个院长大的,叫林盛东,大嫂你好!”

浅浅礼貌地回笑,柔声道:“你好,我叫苏浅。”

“走吧,时间不早了,小六,带我们去休息的地方。”

季萧对林盛东说话少了几分礼貌,较为随意,一边揽过苏浅的肩头,亲昵地搂着她往里走。

苏浅对季萧在人前表现出来的亲热动作有些不适应,刚想挣扎,却因他淡然自若的神态而打消了念头,其实,季萧的怀抱还是挺舒服的。

不经意瞟见林盛东暧昧偷笑的眼神,这才羞恼地推了把季萧,后者却无辜地问她:“怎么了,时差还没有缓过来么?”腰上的力道,用得更大。

浅浅一抽眼角,忍着暴走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没事,走吧。”

“好。”体贴地柔声说完,季萧转头对着紧随其后的林盛东使唤道:“还不去开车!”

浅浅只顾着气愤地往前走,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诡异的目光交流。

季萧朝着林盛东一挑眉,后者会意地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林盛东将他们带到了接待室,热情地泡茶招呼:“我还以为你们还会晚点,没想到这么早?”

早么?苏浅望望外面的太阳,抿抿嘴,保持沉默。

季萧接过林盛东泡好的咖啡,一杯递给浅浅,自己端着一杯,只是端着杯子并不喝,在浅浅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林盛东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家三哥的异常,“三哥,咖啡不合胃口?”

“不是,戒了。”

林盛东是知道自家三哥对咖啡有多挑剔,有多喜欢,这一次是真的被怔到了。还想问什么,就听到一旁的女子出声,“他的胃不好,咖啡喝多了不好。”

“哦,我说呢,原来是嫂子的功劳啊。”

“小六,事情办好了么?”

“三哥交代的事,我哪敢怠慢,已经差不多了,就差……咳咳。”林盛东说到一半,突然用干咳代替,好像说到了不好让苏浅知道的事。

“如果你们有要紧事要谈,我先去外面等着吧,等你们谈好了我再进来。”

浅浅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季萧一把拉住,坐回沙发上。

他将咖啡杯放回桌面,才笑着对浅浅道:“你别被他这副样子骗到了,我们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我请他帮点忙,对了,你的护照还有身份证借我一下。”

浅浅虽然好奇,还是依言从包里掏出皮夹,拿出护照和身份证给了季萧。

“你先坐会儿,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季萧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站起身,就和林盛东出去了,留苏浅自个儿在那一头雾水。

季萧真的是一会儿子就回来了,而且,手里还多了一个文件袋。

“事情办好了,我们走吧!”

浅浅疑惑地起身,也不多问,如果是他的私事,她问的话就显得太无礼了。直到他们站在都柏林的结婚登记处门口,她本愉悦轻松的情绪立刻沉重下来。

文文快结束了呢,晓梦正在安排结局······

vip章节 第三十二章 白首不相离

在浅浅对爱尔兰不多的了解中,提到爱尔兰,首先想到的必然是鼎鼎有名的三种酒:威士忌、健力士和百利甜。村上春树在游历过爱尔兰后,曾写道:“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就无需那么麻烦。只要我默默递出酒杯,您接过去安静地送入喉咙即可,非常简单非常亲密非常准确。”确实是这样,在爱尔兰,威士忌是“生命之水”的意思。除此之外,就是爱尔兰的百年婚约了。

在1937年爱尔兰共和国成立之初的宪法中,就明确规定了“任何法律都不得允许婚姻关系的解除”,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禁止离婚。男女结婚时需在教堂里互相承诺:“只有死亡才能让我们分开。”

爱尔兰人以高度的智慧,创造了一种兼顾传统和自由的婚姻制度。男女双方在结婚时,可以协商婚姻关系的期限,从1年到100年不等。期限届满后,若有继续生活的意愿,可以办理延期登记手续,否则婚姻关系自动解除。办理结婚登记的费用,也因婚期的长短而不同,如果婚期为1年,需要2000英镑,相当人民币2。6万元。但如果结婚期限是100年,那么登记费用仅仅50便士(0。5英镑),也就是说,婚期越长,费用越低。

在爱尔兰,还有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婚期不同,结婚证书也是不一样的。

婚期为1年的新人,得到的是厚如百科全书般的两大本结婚证书。翻开一看,里面逐条逐项列举了男女双方的各项权利义务,以及所应当承担的责任。小到清洁修理,大到生育教育,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可谓是一本完善的家庭相处条例。而婚期为100年的新人,得到的结婚证书只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首席法官的祝福语:尊敬的先生、太太,您是否知道,您的左手对右手,右腿对左腿,左眼对右眼,右脑对左脑究竟应该承担起怎样的责任和义务?其实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只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存在,因为彼此的快乐而快乐。下面印着一行大写的字母:祝你们白头到老。

随着外来移民的逐渐增多,以及爱尔兰人观念的逐渐变化,人们要求取消离婚禁令的呼声越来越高。终于,在1996年,经过全民投票颁布的宪法第15次修正案中,删除了禁止离婚的条款,并补充规定了法定解除婚姻关系的条件。不过,离婚的过程及其漫长,通常最少要经过5年,并且在已过去5年中夫妻分居的时间必须累计达到4年;除此之外,还必须通过法院的裁决。在这个过程当中,离婚事宜必须经由律师办理,律师费也不菲。然而,有资料显示,自从允许离婚的十多年来,爱尔兰全国提交的离婚申请也不到1000个。

爱尔兰民间有个传说:如果一对恋人彼此离开了对方,天上就有颗星星会熄灭。这个传说是那样美丽,一直流传至今。

对于爱尔兰人来说,选择就意味着一生一世的承诺——今生今世,相互厮守,无怨无悔;相濡以沫,白头偕老。这就是爱尔兰、一直存在着的那个一百年的约定。

当季萧从文件袋里拿出由中国驻爱尔兰使馆开出的结婚登记证明,心情已不仅仅错愕,还有被欺瞒的郁闷。

走进登记处大厅,浅浅多了份恐慌,对这突如其来的结婚登记的恐慌,她爱他毋庸置疑,只是他们之间的进展还是太快了。所以,看着季萧将所有的物件都交给登记处人员,她还是退缩了,害怕了。

“萧,我们……”会不会太急了?

“浅浅,我知道,这样也许太快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迫切想娶你的心情。”

季萧转身,手中还拿着刚在填写资料用的笔,双手扶着浅浅的削肩,眸中是深情的期待:“或许你现在不信,但是,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真心,浅浅,不要害怕,好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走在一起是缘分,一起在走是幸福,在一起就拥有了一生相守的幸福;有人说,缘分是前世修来的,是五百次回眸的执着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是千年不变的守候才有了今生的默默相守;有人说,幸福是有形状的,你把它放在心里,它就是心的形状,你把它放在外面,它就虚无缥缈。此刻的幸福,是浅浅渴望的,那么,勇敢一次又何妨?

“真的要选么?”

“怎么?不敢选?”

季萧戏谑地挑眉,幽黑澄澈的瞳眸看着神色纠结的浅浅,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在嘲讽她的胆怯懦弱。

浅浅一侧眸,对着季萧的诡异的神情,傲然地撇头,即使心里焦虑踌躇,面上还是逞强地不肯服输:“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选个年限么!”

爱尔兰的婚姻制度很奇妙,结婚的男女双方可以协商婚姻关系的期限,从一年到一百年不等,但是一旦决定结婚,就不能轻易离婚,所以,爱尔兰也是全球离婚率最低的国家。

季萧看着浅浅认真的皱着眉,顶着液晶屏犹豫不定,轻轻地叹息,伸过自己的手,和她在屏幕前徘徊的手重叠在一起。

“如果相信我,就让我来选。”

他给了她太多的安心和寄托,让她不至于在惶恐中孤立无助,他是她决定选择信任的男人。

浅浅深吸口气,没有推开他的手,而是在他清明的目光下,微微地颔首,因为忐忑,轻颤着蝶翼般美丽的睫毛,阖上眼,顺着他的手劲,朝着那冰凉的屏幕按去。

“你不看看是几年么?”

耳边传来他轻笑的声音,清越而有磁性的嗓音让她面颊不自主地泛红,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是他透着促狭的得意笑脸。

好奇地望向屏幕,有霎那的震惊,纤细高挑的身体一怔,眸底也有不敢置信。

“一百年……”

喃喃地自语,浅浅呆愣地盯着那几个英文,不敢大声,生怕这只是个美好的梦境,季萧为她编制的美梦。

“如果你嫌不够,我们还可以去人工服务处加。”

浅浅蓦然抬头,看到季萧唇角的弧度,还有那双清润眸子中蕴含的深情和宠溺,一勾红唇,明媚的桃花眸闪过狡黠:“你觉得我们还活得了一百年么?”

季萧唇角的弧度加大,像是放下重担般松了口气,目光清明而愉悦,抓过她的手,走向签字处。

“are  you  sure?”(你们确定么?)

面对工作人员的质疑,季萧淡淡一笑,本轻握的手,他的五指插过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紧扣,认真地道:“yes。”

“me  too。”

季萧给的太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一起守护这份婚约。

浅浅冲着惊愕的工作人员露出幸福的浅笑,小鸟依人般,轻靠着季萧的手臂,给出了她的答案。

走出结婚登记处,浅浅才重重地舒了口气,小手,还是被季萧紧紧地扣着。

vip章节 第三十三章 幸福缱绻

幸福来的太快,就像云霄飞车。浅浅望着手上的戒指,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重。季萧已经脱了鞋子,卷起了衣袖,进了浴室,单留她一个人杵在那,冥思苦想。

浅浅感觉自己就像是玩着毛线的小猫咪,不知不觉线已经紧紧缠住了她。浅浅挫败地叹了口气,扫视着这个房间,除了这张床,沙发也没有,她难道要睡地上?

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和季萧的关系,勉强算是新出炉的新婚夫妻吧,那睡一张床。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被自己大胆的想法惊得瞪大眼,浅浅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浴室的门倏然打开,季萧走了出来。

少了几分疏离,这时的季萧,性感迷人的让人沉醉。

“萧,我们。等一下,睡一张床上?”她试探地询问,小心地盯着他的神情,自己的脸上,因为这句话,染上了尴尬的红晕。

季萧瞟了瞟眼睛,在她以为他可能会拒绝时,他却淡然的“恩”了一声,将毛巾搭在椅子背上,径直往床上走去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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