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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辩护律师是谁?”王臻问。

宁冉声迟疑了下,问:“难道不是我师傅吗?”

“周律师从来不接刑事案的,她也不擅长处理这样的案子,如果廖初秋肯出钱,找江大状倒是可以试试,你家那位擅长商法,江大状的刑事辩护可是非常精彩的。”王臻说完便回到自己办公桌。

事务所的八卦一向传播得很快,下午整个办公室的人便开始讨论廖初秋的事,因为刚刚有人回来,看到何立冬坐上了易和的电梯。

——

情人被杀,丈夫要请最好刑事金牌律师给前妻辩护……

这样的八卦不可能没有人讨论,只是宁冉声实在很震惊,因为还有人说何立冬是一位有情人。

宁冉声看了下自己手头也没有多少事情做,站起来往外走。

“冉声,去哪儿啊?”一个实习生问她。

宁冉声:“买奶茶。”

“帮我也带一杯吧。”女实习转着笔头说。

“唔,再说吧。”她直接走出万正事务所,来到侯梯厅。

宁冉声跟秦佑生交往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一年多了,不过她一直没有去过他办公室,所以她来到易和事务所,外面的前台小姐以为她是来律师咨询的。

“我来找秦律师。”

“哦,秦律师需要预约。”前台小姐笑眯眯地回答她。

还真够大牌的!宁冉声走到一旁给秦佑生打电话,很快,秦佑生就从里面出来了。

易和事务所因为占据上下写字楼层多,里面还有内置电梯,宁冉声跟着秦佑生上了内置电梯后问他:“何立冬是不是过来的?”

“我还以为你是过来看我这个男朋友的?”秦佑生笑着说。

宁冉声拉上秦佑生的手臂:“每天都可以看见你,有什么好看的。”

何立冬的确是过来找江行止给廖初秋辩护的,秦佑生直接带她去了江行止的办公室,然后陪她一起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

见她进来,江行止的视线便扫了过来。

宁冉声低头,假装看不到。

“冉声关心廖初秋,所以我就带她过来听听。”秦佑生解释说。

江行止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也没有赶她出门,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送了两杯绿茶过来。

送茶的人,正是秦佑生之前带的赖纾洁。

宁冉声看了眼赖纾洁,赖纾洁也看了她一眼,然后她便拿着托盘走出了办公室,合上了房门。

整个办公室一下子静寂下来,直到江行止再次开口:“目前我知道的检察院那边的所有的证据都是间接证据,法律规定间接证据是不能直接证明犯罪事实的,不过有关联的间接证据亦可以证实一个人是否犯罪。”

江行止的声线原本很清冽,因为长期抑制情绪的平板多了一份干燥之感,语调是一种以事论事的稳妥。他说完站了起来,一双眼眸黑幽深邃,看向何立冬问:“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我想问一下何总,你相信你前妻吗?”

江行止看向何立冬,宁冉声也看向何立冬。

何立冬双手揉着额头坐在沙发上,面色虽然依旧倦意,但是理了胡子换了衬衫,比昨天的他要清爽干净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江行止,“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因为这决定了我的辩护方向。”江行止沉沉声音如冷水倾泻,“如果你确保你的前妻是不会杀人,那我就坚持她无罪,如果真的没有杀人,所有的间接证据即使是相互联系的,我们也可以找到矛盾的地方,到时间接证据即使再多仍然不能定案。”

宁冉声听得很认真,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还有可能是凶手真的是你前妻,一方面廖初秋在撒谎,另外检察官暂时没有发现新证据或者干脆隐瞒起来,这样子如果我坚持无罪的话反而影响量刑,法院法官在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会从重处罚。”

“如果初秋真的杀人,有办法救她吗?”何立冬抬头问,因为最近没有休息好,一双眼睛已经通红通红了。

何立冬虽然问话里用了“如果”,但是他还是怀疑了廖初秋。

宁冉声突然就想起了昨晚廖初秋的话,她说他不相信她,说的时候那么哀痛又绝望。

——

“如果你觉得杨林林真的廖女士杀的,唯一能救她的是改变当时情景。”江行止说到这,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扔给何立冬。

何立冬怔了一下。

江行止继续不疾不徐开口道,“检察官那边认为廖初秋的杀人动机是因为报复杨林林破坏自己婚姻而心里愤恨,但谁也没有看到当时是什么情况,不是么?”

宁冉声看向江行止,江行止立在办公桌前,有一种贵胄的气场,浓浓的墨眉黑眸无端就给人一种人品高洁的感觉。

过了会,他说:“如果水果刀最先是在杨林林手里呢?”

“当然这样的辩护前提是承认杨林林是你前妻杀害的,但是故意杀人罪可能扭转成过失致人死亡罪,甚至只是防卫过当,而防卫过当是可以使用缓刑……”

何立冬看向手中的钢笔,抿了下唇,没开口。

江行止话锋一转,“所以何总,以你对你妻子的了解,你相信她会是杀人的人吗?不好意思,是前妻……”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最近都有点冷落大珠,是不是,你们收藏夹后宫佳丽三千,你们好不容易打开页面宠幸一下大珠,但是宠幸完,一句话不说拍拍屁股就走了,这样真的好吗?真的大丈夫吗?真的对不起大珠今天的五千字吗?

呜呜呜。。。。。

、第十三章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静寂,宁冉声抬眸看着何立冬,何立冬似乎还陷入这个难以抉择的难题里,他双手掩面,中指和无名指不停地揉着太阳穴的位置。

什么是信任?宁冉声大学时期的一位《婚姻法学》老师上课曾说过一句话:“夫妻之间的信任胜于他们的家庭财富。”

但是这种特殊的财富,它可以像金钱一样日月累积,也可能是沙漏一样会流逝于时间,随着岁月日益殆尽。

前者是幸福,后者是悲哀。

宁冉声一动不动地盯着何立冬看,见他迟迟不开口回答,忍不住开口问:“何总,你倒是给个意见啊,你跟廖初秋结婚十多年,难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么?”

“我相信她。”何立冬终于缓缓抬起头,双手十指交叉,西装里面的衬衫露出一截海蓝色细纹的挺括袖口格外扎眼。

宁冉声三次见何立冬,他的衬衫都是蓝色系的。

心理学上说人的性格和喜欢的颜色是有关系的,比如喜欢蓝色的男人性格一般都比较冷静理智谨慎。

只是太过谨慎的人总是不容易相信人,所以宁冉声真不知道何立冬口中的相信是真还是假?

“我相信她。”何立冬又重复了一遍,抬头望向江行止,语气比之前又坚定了一点,“秋子绝对不会杀了林林的,她性情善良温和,她连鱼都不敢杀害,她怎么可能去杀一个人。”

宁冉声听何立冬说廖初秋“善良温和”这里时,总觉得有点讽刺,善良温和又如何,还不是比不上年轻美貌和新鲜感?

“这个不一定,性格再温和的人,比如因为焦躁狂发作,或者愤恨积怨已久等原因也会有杀人冲动,婚姻不幸福的女人心理这块可能不那么……”江行止说到这,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意思点到便可。

何立冬面容冷了下来:“江律师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而已,如果真上了法庭,上面的话很有可能就是检控方的诉词了。”

何立冬面色惨白,过了会开口:“秋子绝对没有任何心理问题,我保证……”

“行,我知道了。”江行止口吻淡淡,对何立冬说,“这个案子我接了,有任何消息我都会让助理通知何总的。”

何立冬站起来告辞,样子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疲倦。

何立冬离去后,宁冉声有点感慨地看着秦佑生:“包小三没有好下场啊……”

秦佑生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所以就包你一个啊。”

宁冉声挽上秦佑生的手臂:“等我有钱了,换我包你啊。”

“宁小姐是还要继续留下来参观参观在下的办公室么?”坐回位子的江行止突然开口,语气虽然跟之前一样不咸不淡,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嘲讽和轻视在里头。

宁冉声轻抬眼皮,放下茶杯对秦佑生说:“我都还没有看过你的办公室呢。”

秦佑生眉眼一弯:“谁拦着你了?”

——

宁冉声来到秦佑生的办公室就有点肆无忌惮了,坐上他的办公椅转了两圈说:“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这样的办公室啊。”说完,她又比划了一下秦佑生的办公桌,“我的办公桌还没有你的一半大呢。”

“本事没多少,心倒是挺大的。”秦佑生抱胸立在落地窗前,漂亮的眼眸蕴了笑意,微微勾唇的模样十分姿态动人,

宁冉声扭过头对秦佑生说,口吻里是满满的志向高远:“总有一天,我也要在宇达写字楼拥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谁人遇上都要称一声宁大状。”

秦佑生朝宁冉声作揖:“宁大状,在下这厮有礼了。”

宁冉声高举手回礼,正要说两句互捧的话,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宁冉声立马乖巧地趴在办公桌上。

“进来吧。”秦佑生对外面的人说。

敲门进来的是赖纾结,手里捧着一份文件,笑容得体:“师傅,这份文件是原先怡园建筑纠纷的合同。”

宁冉声手托下巴,静观其变。

秦佑生微微一怔,对赖纾洁说:“不好意思我忘记交代了,你现在手中的关于我的工作都先转给阿沈吧。”

赖纾结轻点了下头,看了眼秦佑生,又看了眼宁冉声,不知道是亲自把文件递给秦佑生,还是直接放在他桌上,迟疑了一下,她走到秦佑生的办公桌前把文件放在了桌面上,也就是宁冉声的面前。

宁冉声抬了下眸。

赖纾洁对她弯了弯嘴角,然后看着她说:“师傅,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哦,她啊。”秦佑生忽然一笑,也看望向宁冉声,身上那种光风霁月般气质有着说不出的从容俊雅,“如果你还叫我师傅,她就是你师母。”

宁冉声右手托着下巴,左手对赖纾洁招了两下,俨如一只招财猫:“hi,你好。”

赖纾洁:“好……”

宁冉声最满意秦佑生的一点,就是任何时间都会给她面子,比如现在。

赖纾洁离去之后,宁冉声也要回万正事务所了,从大律师办公椅站起来时,又被秦佑生挤兑了一次:“不多感受一下再走吗?”

宁冉声走到秦佑生跟前捣了她一拳,然后被秦佑生按住:“这个周末我有时间,约个会如何?”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时间啊。”宁冉声反问。

“哦,应该的,那宁小姐有没有时间呢?”秦佑生笑容温煦如风。

宁冉声还在想廖初秋的事:“江律师会怎么打廖初秋官司呢?”

“刚刚行止问何立冬的话只是试探而已,真正怎么打这个官司还要看行止相不相信廖初秋的口供。”

宁冉声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秦老师,如果是你,你都会选择相信自己的当事人吗?”

“一般情况是相信的。”秦佑生望了眼窗外,站在六十六楼俯瞰可以把整个城市风光尽收眼底,但看得多了,注定不能看得真切明白。

“我在英国的接触过这样一起案子,一个本地男孩杀害了自己最好的兄弟被公诉,他不承认杀人事实,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控他。”

“之后呢?”

“公诉了很多次,因为证据不足当庭释放。”秦佑生看着宁冉声,“我就是那男孩当时的辩护人,不过事后发现人真的是男孩杀的,不仅杀了人,还分了尸。”

宁冉声:“……”

“吓傻了?”

“没有。”宁冉声不知道这是不是秦佑生转行主接经济案的原因,只是此时看到他温柔亲切面容下,细微可见的迷茫和困惑,心就突然疼了那么一下。

她抓上秦佑生的手:“你是律师,又不是检察官,如果检控方真的举证充足,也不会给你钻空子的机会啊……”宁冉声说完,就被秦佑生揽到了怀里。

“过阵子我会亲自带你,这条路子很容易走错走弯,我走弯的路不会让你再走一遍。”秦佑生说完后笑了笑,“如果你真对廖初秋的事关心,我让行止会见廖初秋和取证的时候都带上你。”

“算了,他那么讨厌我……”宁冉声摊了摊手。

秦佑生眼里蕴着笑意:“这是性格关系,说起来以前我跟他一块儿在国外念书,同样受不了他的性格。”

——

江行止不仅性格让人讨厌,同样球技也跟他人一样讨厌。

周末,秦佑生带她跟江行止一块儿打球,轮到她跟江行止打了,他发了三个球给她,她一个也没有接住。

宁冉声因为失了面子,扔下球拍不打了。

江行止已经跟廖初秋见了面,也签订了委托协议,能了解的情况基本也清楚了。

宁冉声想从江行止那里问出一点关于廖初秋的事情,奉承了一个星期,结果还是大失所望的,江行止一句无可奉告就把她堵了回来。

宁冉声坐在长椅上看江行止和秦佑生打球,两个男人一黄一白,双方势均力敌,把球技玩得炉火纯青,正打反打花样百出,一下子来一个反手切球,一会又正手放小球……让她看花了眼。

最后战局是秦佑生以赢一球小胜,宁冉声站起来欢呼,兴高采烈的模样恨不得跳到秦佑生的身上去:“太棒了!太棒了!!!”

江行止斜睨了一眼身旁这对男女,微微扯动的嘴角出卖了他想嘲讽的心情。

秦佑生连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咱们低调点。”

宁冉声给秦佑生递水,江行止没有“服务那么周到”的女友,自顾拿了椅子上的一瓶水喝了起来。正在这时,铃声响起。

江行止接听了手机,沉默着表情听对方把话说完,顿了下开口:“这样吧,你直接送过来给我,我在河一路的启力俱乐部这边,你到了再给我电话。”

“谁啊?”江行止挂上电话,秦佑生随口问了一句。

“哦,就是那个被人硬塞过来的实习生。”江行止说到这,弯腰捡起一球,高举球拍将球发到对面的墙上。

“啪”的一声,球反弹到地上,然后滚开了。

宁冉声知道江行止这满满讽刺的话是说给谁听的。的确,她就是善妒又小心眼,但这不是女朋友该有的权利么?

又不是在古代,善妒还是犯罪。她也没想到秦佑生把赖纾洁塞给了江行止,想到这,她感觉自己又更爱秦佑生了。

正要坐下休息,她被秦佑生拉着起来:“来,我再陪你练一练。”

宁冉声跟江行止打的时候一个球也接不住,但是跟秦佑生打,她基本上每个球都能接住,三四个回合下来,自信心大涨,连连发力,最后接了两个秦佑生的大威炮弹发球,兴奋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打球这活,果然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江行止注视着前面打球的一对,嘴角忍不住也勾起来。都说快乐是会传染的,所以此时他的快乐是受到了谁的传染?

宁冉声?江行止突然有点同情自己,可能是最近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实在有点少。

——

赖纾洁是过来给江行止送卷宗的,她过来时,仨人球已经打得差不多了。

宁冉声全身运动完之后就开始手酸腿酸脖子酸了,坐在秦佑生身旁揉捏着自己的小腿,不远处的江行止接过赖纾洁打过来的卷宗翻阅了会,随意开口地问她:“要不要打一场?”

“师傅真是开玩笑,你也不看看我穿什么鞋子。”赖纾洁笑着说。

江行止扫了一眼赖纾洁脚下的高跟:“不好意思。”

晚饭,四人是一块儿吃的,餐厅服务员好眼力地给了他们一间四人位的情侣包间。

赖纾洁是一个好学的学生,上菜之前还在问江行止问题。江行止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基本上能耐心地给赖纾洁解答。

廖初秋的案子自从转给了江行止,赖纾洁也就负责跟进了,这次送来的卷宗就是她刚刚从法院摘抄过来的材料。

“师傅,这两天我问了不少平时跟廖初秋都有接触的人,中心医院的同事、之前的邻居,她们都愿意上法庭说说廖初秋平时的为人如何。”赖纾洁开始说廖初秋的事。

江行止不咸不淡地打断了赖纾洁,“吃饭时间说太多案子的事容易消化不良。”

“对不起。”赖纾洁笑着道歉说,面色有点失落下来。

“是不是觉得还是跟秦律师比较好呢?”江行止突然似笑非笑地开口问。

“严师出高徒。”中枪的秦佑生适时开口,“我也只能带带懒人而已。”

宁冉声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

周燕不再负责廖初秋的案子,廖初秋的事情就彻底跟宁冉声无关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操心一把。

“警方有没有调查过杨林林的前男友呢,之前我在电视里看到过杨林林被他前男友殴打过……”

“杨林林没有前男友。”江行止放下手中的文件,“另外宁小姐务必弄清楚一点,我是律师,不是检察官,你要提供证据,去检察院吧。”

宁冉声在秦佑生那里吐槽江行止,吐槽结束后,还是问了下秦佑生:“我有做不对的地方么?”

秦佑生安慰她说,“下个星期就一审开庭了,如果你实在关心,到时候我带你去旁听,顺便学习经验。”

很快,廖初秋的案子就要一审开庭了,在a市中级法院的第二法庭庭审。

早上九点,宁冉声跟着秦佑生来到中院的第二法庭。还没有走到旁听位,目光一转,便看到了已经到场的何立冬。

何立冬今天身穿一件灰蓝色衬衫,衣服颜色如同今天外面的天空,阴沉得让人心情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宁冉声格外不喜欢何立冬的面相,薄唇无情、目光如冰,不知道这种精于算计的男人,还会有真感情吗?

宁冉声朝何立冬走去:“何总。”

何立冬抬头看向她和秦佑生:“多谢秦律师和小宁律师挂心,还能抽空过来旁听秋子的一审。”

宁冉声在何立冬身旁坐下:“何总还不一样,跟廖姐离婚了还能那么挂心呢。”

何立冬微微抿唇,目视前方的被告席,好像在等廖初秋出来一样。

好像十二年前的今天,他坐在照相馆的沙发上等身穿婚纱的她走出来,当时他和她都很忙,结婚好像只去民政局盖了两个章。

回来的时候他建议说:“去照个婚纱照……”

“浪费这钱做什么。”

之后他还是带她街尾的照相馆照了一张婚纱照,那天她抚摸洁白婚纱的神情,那么温柔,让他想起她陪自己走过的那段岁月,满满陈旧潮湿的气息里带着被时间掩埋的温柔。

何立冬只觉得自己眼泪有点湿润,他伸手摸了下眼角,上面却没有泪,依旧干干燥燥,疼得发涩。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不是悬疑剧,更不是破案剧,是律政背景的狗血小说。

另外全民情话的年代,多鼓励一下大珠我可能写得更好哦!即使没办法写得更好,人都有个主观能动性对吧。。哈哈~~

当然文有很多不足之处~更谢谢提意见的朋友~

最后感谢这两天投雷的朋友,嗷嗷~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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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台上的书记员开始宣读法庭纪律,整个法庭立马鸦雀无声,随后法警便带着廖初秋走向被告席。

看到廖初秋出来的时候,宁冉声心口莫名一揪。

一审前两天,她让江行止给廖初秋带了一件连衣裙,买衣服的时候她按照廖初秋原先的身材选择尺寸的,现在这件m号的连衣裙,穿在廖初秋身上却是空落落的,可以想象这段廖初秋在里面是过着怎样的日子。

“无罪推定,不管审判结果如何,审判之前都是无罪的,所以庭审那天,你一定要打扮得很精神,不管别人如何看你,最重要是你如何看自己。”这是她还让江行止转告给廖初秋的话。

此时宁冉声看到被告席的廖初秋,知道江行止的确有把话传达给了廖初秋,而廖初秋也听进了自己的建议。

衣服是宁冉声精心挑选的,衣服颜色是自信淡然的米色,版型利落又清爽,虽然现在穿在廖初秋身上看起来不怎么合身,但廖初秋依旧给人淡雅如菊的感觉,好像此时她并不是站在被告席上。

想到这,宁冉声看了眼身旁的何立冬,他的目光同样落在廖初秋身上,看不清情绪的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后是辩护律师和公诉方依次进场,作为辩护律师的江行止一身灰色西装,他今天带了一位助理和实习生赖纾洁,落座之前,先习惯性环视了法庭一圈。

宁冉声望向公诉席那边,公诉人是一位身穿制服的平头男子,长脸,中等身材,年龄三十岁上下。

宁冉声侧头问秦佑生:“公诉人有来头么?”

“叫郑平吧,关系户一个,不用担心。”秦佑生说到这,又补充了点,“唯一的有点就是嗓门大。”

“那你觉得案子胜算多少?”

秦佑生目视前方,微微勾唇,然后比划了一个“九”给她看。

百分之九十?宁冉声心里突然有了底,

书记员开始宣布审判人员入席。

宁冉声看向前面,坐在中间的审判长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短发,戴着一副眼睛,看起来精神又精明。

秦佑生也看了眼审判长,然后在宁冉声耳边低声开口:“陈楷雪,a市出名的女法官,多次被评为‘全国优秀女法官’称号,性格沉着稳重有责任心,因为是女人,身上比男法官在审判时感情更细腻,所以她负责的案件,可以适当说一些渲染情绪的话,不过要注意方式和技巧。”

宁冉声心想,秦佑生果然是过来带她来学习的。她点了点头,视线从辩护席到公诉席,最后又落在被告席的位置上。

“哐——”的一声,审判长敲了法槌,法槌落地有声,审判长宣布:“现在开庭。”

一段长长的审判看头和核对诉讼参与人结束后,正式进入了法庭调查。

公诉人郑平站起来宣读起诉书,说话嗓门果然像秦佑生说得那样,声线洪中气十足。

其实在法庭上声线亮还真有点占便宜,好比吵架,声音大的一方听起来总像在理些。

郑平把公诉词一条条读下来,配上他的铿锵有力的嗓音,显得格外正义凌然,他控诉廖初秋因为心里愤恨故意杀害杨林林,随后他用投影仪展示了警方在现场拍到的照片。

一张张都是从犯罪现场拍回来的照片,照片里被捅死的杨林林满身鲜血,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看到现场照片时,宁冉声本能地闭上眼睛,然后感觉放在的膝盖上的手被人握住,是秦佑生。

宁冉声深吸一口气,再次转头看了眼何立冬。

不知道他看到小情人死亡时现场照片是什么样子,可惜何立冬这个伪装惯了情绪的男人,视线虽然落在投影仪的照片上,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死者杨林林,21号死于被告人廖初秋女士别墅的书房,法医鉴定死亡时间是当晚11点,死因是被现场发现的一把水果刀捅伤腹部造成内脏大出血,出血过多死亡,另外被害人杨林林死前已妊娠六个月,胎儿也随母体死亡……”

公诉人把案情交代完,台上的审判长发问:“廖女士,你承认公诉人的指控吗?”

被告席的廖初秋抬了下头:“不承认。”

廖初秋话音落下,法庭就响起一些细碎的声响,不过很快便安静下来。

郑平站起来扫视廖初秋:“请问廖女士,你跟死者什么关系?”

“她是我前夫的女朋友。”廖初秋口吻淡淡,声音沙哑,但是回答的时候面色平静。

“前夫的女朋友,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前夫的?”

“是……”

“据我所知,你跟你前夫离婚不到一个月,但是杨林林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6个月,她跟你前夫属于婚外情,也是因为她的存在,你才被迫被离婚是不是?”

“不是。”廖初秋看向辩护席上的江行止,开口“离婚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当晚你跟死者是否通过话,见过面,她为什么会死在你家的书房?”郑平连珠炮般地对廖初秋进行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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