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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

“好,我马上来取。”

不一会小常出现在办公室,收了文件递给沈小茹一张表叫签字。沈小茹签完,小常又拿出一份卷子递给她,说:“时限二十分钟,开始做题。”

刘大姐真是一个好人,沈小茹在心底里由衷叹息一声。虽然她说话带刺神态间毫不留情,经常打击她并不客气,但关键时刻肯出言提示,那她和她之间的所有印象也有了一点温情的掺杂。

沈小茹自然明白,拿笔开做,单选多选,还有几道简答,二十分钟之内全部完成。小常收起卷子点点头离开,沈小茹其实一直欲言又止,她心想:到底是什么事情?

以前宋河给她看文件时她还会以为那是开发办出去办事,现在人事科这么做显然不会再让她有这种误会。为避免刘大姐不客气敲打,沈小茹一边动作麻利做事一边寻思,正未得其果。门口一敲,人事科长进来,笑向刘大姐点头,刘大姐适时抱起文件,眼错不见的从人事科长身边出去了。

人事科长转向沈小茹,温和亲切活泼严肃的说:“小沈同志,这里有份通知你看一下。”

沈小茹茫然又茫然的接过他手中那三分之二a4纸加盖大红印章的通知,目光梭巡两遍已经愣住。

“兹调沈小茹同志于某年某月某日陪同逢苏云副市长至某地某处视察。”

行文好怪异,沈小茹呆看半响,明确确定后面没有再写钦此两字,抬头看人事科长准备听他解释。

人事科长轻描淡写的点头说:“看明白了吧?逢副市长是女同志,你陪她一路出去方便点,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你可一定要……巴拉巴拉”

等人事科长走后,沈小茹盘算一下:某日就是后天。不晓得这两天还会不会有事请找自己。想起桌下文件,犹自寻思怎么今日见到宋河并交给他。

第二十三章  同行

宋河回到市区已经下午6点半,路上他和周寒江说:“把材料拿到办公室,我们吃完饭回来加个班。”

周寒江表示同意,他们到郊区跑了大半天,把一处废弃水坝和几个村子的材料收集起来,准备上交作为某集团投资建设游乐园的依据。此处项目由吴市长亲自过问,开发办自然全力以赴。

“有些数据可能拿不准,要不要叫个二室的人?”周寒江想找的自然首选是老柯,不过老柯一般不轻易出动,又是初期整理,叫王晓涛来做也一样。

“好,你给王晓涛打个电话,就说七点半在办公室见。”

回到开发办,楼道里清清静静,两人开门放了东西就走,下楼的时候宋河听到楼上似乎有隐隐小跑的声音,也没在意,以为是哪位值班或加班的人。等到上了车刚踩下油门,急急忙忙有个女声叫着,“哎哎等一等!”

车子已经开出去一箭之地,宋河踩了刹车,心里纳闷:沈小茹怎么还没走?该不会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吧?

周寒江好奇探头瞧瞧,说:“沈小茹来干什么?”

沈小茹高跟鞋好几次险险崴到脚,她一直在楼上等宋河回来,一瞅见他的车进了广场,马上抱了文件就跑下去,饶是如此,也没两个男筒子动作神速,转眼就开门关门下楼上车。她大急,忙出声招唤,一不留神,差点摔一大跤,险之又险的抓住台阶旁的非洲茉莉,摇摇晃晃几下才维持住平衡。

周寒江‘哦’一声,嘴角丝丝说:“跟跑杂技差不多啊!”回头见宋河皱着眉,一副神色很不爽的样子。

沈小茹来不及看自己身上哪里扭伤没,气喘吁吁赶过来道,“宋……呃,这里有份文件要你签字。”

宋河沉着脸,几乎没好声气,“你乍咋呼呼跑什么跑?好生点走路不成么?没看见树都被你掰坏了!”

周寒江觉得宋河这话有点过了,不由说:“嘿,别那么凶,看把人小姑娘都吓坏了。”好言对沈小茹道,“把文件给我吧。”

沈小茹这会才感觉到胳膊肘火烧火燎的,八成被擦破了皮,宋河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很让她郁闷加委屈,忍不住想申辩几句,但转念一想又忍了下去:后天陪逢苏云出门,走之前还是别生事端了。

转头把文件给周寒江,还不忘拧一支笔递上去:“刘大姐说了明早就要要。”

周寒江把文件塞给宋河,宋河拿起来翻了翻,文件有两份,一份是项目报表,一份却是暂时借调沈小茹的通知。他虽然一直在推动沈小茹向逢苏云身边靠近,他也分析过逢苏云会比较欣赏沈小茹这样的人。但他没料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速,沈小茹在他预定轨道上走的更远,更快的到达了逢苏云的身边。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宋河沉吟一下,在两份文件上唰啦啦签上名,合在一起递还给沈小茹,缓和语气说:“还没吃饭吧,跟我们一起去。”

沈小茹刚才心里头还在愤愤,这会见他客气问自己,有点转不过弯来,拒绝了,淡定说:“谢谢我不饿。”

周寒江哧一声,对宋河说:“小沈是今时不同往日,脾气见涨啊!”

沈小茹不理他们转身自走了。

加了班,第二日宋河进办公室门的时候,眉角还有些困乏。昨晚王晓涛顺口说一句:主任这些事都好叫我们来做,你也这么熬夜多不合适啊。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也间接说明宋河这会想做的是啥。

吴市长明年调任,接替他的人选是谁目前还不清楚,据说目前呼声最高的是张绍同,其他的刘逢等副市长都是待选背景色。宋河在某种程度上对继任人选不关心,他只对能否跟随吴市长一起到省里去比较热衷。但在这之前他要解决掉一些麻烦,希望一切事情都还来得及。好在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不过一个来月时间沈小茹已经很成功的接近预想,步伐比他快。

他把江姐找来,告诉她:“小沈要陪逢副市长出去,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做的,提前看看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人。”

江姐心头动荡几下,又忍住了,答应着走了。回到四室就告诉何婉兰,两人叽咕几句,都认为这是宋河在向两人示威,江姐虽然曾经打算与沈小茹私下结纳表示一些软化态度。但这会也有些嫉妒心发作,冷笑道:“看能得意到几时,我自有办法让他们鸡飞蛋打。”

江姐前脚刚走,宋河这里就接到李秘书一个电话,说,胡局长有事相请。

宋河去胡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沈小茹正抱着文件从屋里出来,一见宋河来到门口,电光火石的,念头竟然迅速转到胡局长昨天找自己谈话那件事上,昨晚没来得及说,这会不由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用眼神暗暗提示他注意风险,低着头走了。

宋河自然发觉沈小茹眼神忧心重重,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对胡局长叫自己来谈话小心起来。

胡局长却没有直入正题,而是先告诉他:“明天陪逢副市长出去视察几天。”

“为什么要我去?开发办还有事情。”宋河表示疑惑。

胡局长踱步一圈,寻思究竟有没有必要给这位下属交底,虽然开发办和经贸局是一条船,可柳眉是另一边的人,不能明确宋河和她关系的情况下,他决定透露口风点到为止就好。反正等到宋河回来,站队就已经站的很明确了,所谓预支前程不外如是。

“这次出去要对一些项目考察,你一起去,有些事情可以提点建议。开发办那边,由老柯负责带几天。”

宋河知道胡局长的话是什么意思,昨天在郊区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逢副市长这回出去名义上是视察参观,其实是有人暗中上告,说东南几个合作项目存在大量猫腻。只不过那几个项目由张绍同主持,吴市长选了逢苏云来调查这件事,皆因这两人暗暗有不相容的气场,所以物尽其用而已。

他本来不打算涉身其中,现在胡局长明显把他推出,作为经贸局站队的一枚棋子丢到逢苏云那个队伍里头去,是他没料到的。按理讲,经贸办有沈小茹站队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搭上他?

胡局长不是笨人,很少做亏本的生意,难道他对自己有了什么看法?

一切都在一低头间被宋河思忖过,他抬头看胡局长,说:“好吧,我服从命令。但为什么首先考虑我?”他只能服从,但他要问个明白。

胡局长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说:“柳眉最近在你们开发办工作怎么样?”

“还好。”宋河其实早就考虑过——柳眉是市委宣传部的,宣传部是吴市长手下,虽然她硬要来开发办有点不妥,但其实也是利弊参半各有所需。难道这也和经贸局目前的抉择有关?

“唔工作过得去就成,但宋河我提醒你一定不要把感情带到工作中来。”

这话说的有点重,宋河立刻回答:“当然不会。”

“哼会不会以后才知道。”胡局长显然对他和柳眉之间心有芥蒂,但他哪里知道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他转而吩咐,“沈小茹也要一起去,不知道逢副市长怎么选中的她,你去找她谈谈,提点一下别给我们经贸局惹麻烦。”

宋河至此知道自己猜想正确,逢苏云果然对沈小茹青眼有加。这既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看来沈小茹还是有些灵气超出他的预期。

宋河下楼时还是有点郁闷,他觉得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胡局长看了个透亮,所以宣布战斗前就首先断了他的后路。让他只能绑在大船上一起沉浮。其实自从他的开发办推动经贸局表态开始,他宋河就该知道,世上的路往往没有第三条可选,既能坐收渔人之利,同时又能保证不惹火烧身的段位,可能他宋河还差些火候,不能做到收放自如。

想起临进门前沈小茹那个小眼神,宋河心里头微微有点不爽:看来沈小茹是早知道了,但她并没有告诉自己,明显的城府见涨。他要找她谈一谈,确定以后的走向。

沈小茹回家刚洗完澡,就听到敲门声,边问谁啊边凑到门上猫眼去看,见外头宋河手插兜里侧身玉树临风一样站着。她忙道:“等等,马上就来。”光速遁去柜子里找了家常衣服套上,胡乱拧一把头发,咳嗽一声方来开门。

宋河其实有钥匙,但他还不想吓着她,在门口站许久,耐心几乎要消磨殆尽。是以门打开,两人面对面时的表情,竟然都是不悦甚至带了丝不耐烦的。

沈小茹是因为给自己树心理防线太重,明知道得不到还老看着,暗暗咬牙要自己狠一点。最好是惹得他厌烦了老死不相往来就罢了。

宋河是因为前番种种,而就在一日以前,他还吭哧吭哧抱着她辛苦爬了五层楼,累得汗流浃背。那会儿温顺如猫咪的人现在行动自主不把他当回事,宋河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所以尽管他涵养好,也不能表现得足够亲切和蔼。

开门两人对视,气氛很冷淡,沈小茹面上足够淡定,心里却在暗呼侥幸——幸好自己一直没有傻乎乎的七情上面,否则这会被冷眼扫死还不知到哪儿说理去。

还是宋河先开的口,“怎么,不请我进去?”

如果沈小茹够狠,她该说:“主任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这正忙着呢就不请你进去喝茶了……巴拉巴拉”

但沈小茹只是一个外表坚硬内里酥软的油撒子,见宋河面带微愠,眨眨眼,侧身让了一条道出来。

宋河大大方方的嚣张走进去,把沈小茹碰到一边挥手关上门,说:“明天我们都要陪逢副市长出去,局长教我们商量一下分工合作的事宜!”

沈小茹吃惊道:“你也要去?”心里头不期然暗暗欢喜,但听说是局长指示,乌溜溜眼珠转转,小心翼翼询问,“主任,出去我们有必要商量么?”

“怎么没有必要?”宋河微微冷笑,“你以为出去视察就是游山玩水,吃喝玩乐?”

难道不是?沈小茹暗想——而且,他明明就是找我来发火的。想虽然想,但宋河虽然面容线条硬一些,也还是花痴的好物,也就姑且暂时制止住自己的腹诽。

宋河交代一番外出注意事宜,重点在于她不要没眼色惹来更多的麻烦,并申明一点——没事多问问他,别一个人傻乎乎的干蠢事。

沈小茹虽然不以为然,但涵养够好的不做声。宋河多说几句,见她一直淡定微笑,不知为何无力感又滚滚而来。他喘口气想:这女子为何总惹得自己心神不宁?

也许他以为她容易掌控,但却慢慢发现她难以掌控。他决定结束这无聊的谈话,及时抽身离开这里。

沈小茹却好心好意的开口提醒,“主任昨天胡局长找我谈话说到了你。”

看来这个人还没有完全不可救药,宋河想。

于是沈小茹简略说了昨天的事。

看来沈小茹无意中作对了一件事,然后导致后续一系列事情的顺理成章。比如她没有告诉许朗朗,如果告诉了,如此口风不严的人也就没有后来的学习和指定。而江姐何婉兰如果知道是自己在沈小茹进来之初的一系列打击,让她现在处处小心谨慎以至于作对很多事情,那她们一定会忍不住吐血。

他没把这点感慨表露出来,回身开门走了。

第二日交代完杂事,宋河下午接到李秘书带来的飞机票,18点19点至江城的航班。三天后返回。同行的除了沈小茹还有一名工作人员,一行四人由车队送到机场,登上飞机片刻后就消失在暮色渐起的天空中。

第二十四章   拼酒

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就是喝酒。接风宴在江城饭店二楼宴会厅举行。对方来陪同的副市长叫钱弥安,东北汉子举动豪爽声如洪钟,跟随的数人也各个体壮块大,一照面一握手,气势上就已经隐隐压了逢苏云一行一大截。

逢苏云这队人,沈小茹是女子,而逢的陪同工作人员黄直形貌看起来也不够出色,就剩了宋河个子高形貌俊秀还可以撑大半场面,于是酒桌上的火力几乎是在片刻之后,就全部一致对准了他。

逢苏云和沈小茹是女的,这些人敬酒只能点到为止,对于宋河黄直就没有这么客气,人人都拎着瓶子过来,拍着肩膀叫兄弟,然后要敬他们一杯。黄直不胜酒力,七八杯下来就已经有些言语不大利索,宋河站起来把他推到后面去,自己举杯挡前面把所有酒都接了下来。

沈小茹骇然在一边看着宋河面带淡笑眼睛也不眨,流水一样把递到眼前的酒一杯一杯喝了下去。不,确切的说是灌了下去,他总是利索的一抬手就把一杯酒送下喉,然后微笑抬手一照杯底,接着点头目视下面一位。

气势,他的气势已经凌然而出,让来敬酒的人身不由己纳入他安排的轨迹,——排队敬酒,挨个走人。他们渐渐都有些神态慌乱,被他干脆利落的姿态折服,有人拿不定主意是否再上去敬一杯,有人开始转身向着其它方向自斟自酌,打消念头。而宋河就像喝下去的全都是水,神情淡定面色丝毫不变。

钱弥安与逢苏云虽然在一旁亲切交谈,但两人都密切关注着这边战况,见宋河已经渐渐胜出,逢苏云适时笑道:“钱副市长你们江城人就是热情豪爽,佩服!”

钱弥安心中已对这随行的年轻人质量重做评估,见逢苏云如是说,借机收蓬笑道:“那是自然,江城余城一直友好,我们的热情都是对朋友用的。”言毕起身挥手往下压压,洪声道:“好了,大家别光顾着喝酒,也该吃吃菜,来来,都尝尝我们大厨师的好手艺。”

他的意思是说——现在拼酒告一段落,大家各回各位吧!

众人得令,嘻嘻呵呵都坐回座位,宋河一场酒场鏖战终算胜利结束。他正要坐下,钱弥安端起一杯酒笑道:“小宋,久闻你是余城经贸局的人中俊杰,今日见面果然不凡,来我敬你一杯。”

宋河见钱弥安敬酒,抓了瓶子咚咚倒满一大杯,举杯说,“钱市长谬赞了,比我强的人多不胜数,这杯我干了你请随意。”

略略示意就一饮而尽。

钱弥安笑起来,对逢苏云说,“小逢,你这个属下我是越看越喜欢,干脆把他调给我算了。”说着又拍拍宋河的肩。

逢苏云笑道:“你想要人得去找老胡扯皮,我这儿只是暂时借人用用。”

钱弥安笑点头说,“那没问题。”对宋河道:“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想来打个招呼就行了。”

宋河说:“谢谢钱市长,来,我再敬你一杯。”伸手又去拿瓶子,沈小茹早看不下去,开头谨记宋河教诲一直不敢说话,这会终于忍不住伸手拦了一拦,低声说:“喂,别喝了你快醉了。”

宋河淡定道,“我没醉。”

黄直会意,帮腔道:是啊,宋河我看你喝了不少吧,还是别再喝了,领导你快说说他。

逢苏云笑而不语,钱弥安倒伸手取了酒瓶说:“现在谁也不准喝酒了,第一次见面难道还喝趴下两个?”又吩咐服务员送热毛巾换了饮料上来。

宴席继续,后面还有几道大菜,烤乳猪全汤煲等,钱逢二人简单交换一下活动行程,钱弥安又把随行陪同参观的各路人马一一介绍,黄直这时显现出极好口才周旋能力,与众人攀故带旧笑谈甚欢。两位领导又在彼此说着客气话,看起来场面已经是其乐融融亲睦无间。

宋河这会换了饮料,略靠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慢啜。沈小茹就坐他身边,感觉他呼吸沉静一点没有醉酒后气息紊乱的迹象,心里头钦佩到十分:开发办的真是牛人,这么一通猛灌白酒红酒少说也咽下去两瓶,却是毫不见面上带出丝毫异样,自己和他们比简直是菜鸟成渣。所幸来开发办两个星期还没轮到出外勤,就被办公室借走,自己这种饮料喝多了都会头晕的人,没有被推上去拼酒真是幸运。又想到传说中刘鲁才是开发办的酒坛,那么比照宋河,更不知是神奇到何种程度。

黄直那边正和江城接待办的徐主任笑谈得热闹,徐主任的毕业学校无巧不巧与逢苏云一处,宋河笑插句嘴,大意是说说钱市长的学校如何,引得钱弥安开始与逢苏云徐主任两人交换当年学校旧事趣闻,众人含笑细听。沈小茹尖着耳朵听了两句觉得无趣,低头啜饮一口饮料,忽听身边宋河喘了口气,似乎深深吸口气进去但却被最后扼住,憋在嗓子里半天没吐出来。若非她对他总存了半分心思留意,也不会听到这声微弱的像叹息的喘息,她悄悄瞥一眼宋河,见他垂了点眼睫,除了嘴唇微微有点苍白,其他一点异样也看不出。

喝了那么多酒的人自然不会太舒服,沈小茹只是担心他这不舒服是不是很严重,但从外表一点也判断不出。打点起精神,正准备继续听领导为显示亲切和睦而滔滔不绝的废话,手突然被宋河握住。

桌布极长,垂到椅面以下数寸,不高不矮的距离,正好适合紧靠座位的两人手掌间交换些情报而不被发觉。

是以宋河抓住沈小茹的手时,沈小茹虽然吃了一惊,但她手掌手指惊愕的慌张推却都被桌布挡住,并没被人发觉。

宋河紧紧抓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慢慢写,“走”

沈小茹不是很聪明,宋河反复写了两遍她才明白,期间宋河还与邻座笑谈了几句,沈小茹也适时的对领导讲话露出了几丝微笑。他掌心微温,指尖却是有点凉,抓着沈小茹的手微微发紧。沈小茹不自觉放手与他相握,看宋河唇角微动,竟似乎有一丝笑意。但她此时也顾不得花痴,首先寻思他写走是什么意思,自己一个人绝不是‘走’的对象,与他一起更有可能,但这种情况下怎么找体面妥当借口离开却是个难题。

那边钱弥安在点名,“这位小沈姑娘在什么呢?怎么好像在走神。”

沈小茹急中生智,笑道:“唔我有些累了,能给钱市长请假先去休息么?”

钱弥安没想到这小姑娘笑盈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言语娇俏,半是官面堂皇半是软语央求,一时不由豪气笑道:“女士优先女士优先,小姑娘你随意就好。”

按照计划,会面宴席之后还要去五楼会议室见见抽空赶到的江城唐市长,宾主再客气几句才行。沈小茹突然开口,场上气氛微变,徐主任眼神微调,和身边几个人交换一下目光,有人就道:“是啊,下飞机就赶过来,这会都累了吧。”

钱弥安面上带笑看向逢苏云,逢苏云淡定摆手道:“没事,唐市长那边要紧。我们不好耽误他的时间。”

钱弥安沉思一下出去打了个电话,稍后回来说:“好了,我和唐市长说了,今晚的会见先暂时取消,明天再安排,逢市长你们也累了还是先休息。”

逢苏云却坚持,说:“明日有明日的安排,今晚先见见唐市长,明天我们也好安排。”

钱弥安没料到逢苏云这么坚决,迟疑一下只得同意,又电话沟通几句说唐市长那边已经安排妥当。逢苏云起身说:“老黄和我一起上去,小宋小沈你们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

逢苏云才是来访视察的主角,其他如沈小茹甚至宋河,都不过是处级以下陪同人员,他们出现与否并不影响到会面人员的档次。黄直好歹挂了一个秘书的身份,跟着逢苏云上去理所应当。

这话一说自然大家没什么异议,钱弥安和逢苏云上去后,徐主任就带宋河沈小茹两人去住处。他们一行人这次来江城下榻的就是江城饭店南楼,与宴会厅所在东楼隔了诺大一个花园。沈小茹感觉到宋河状态不够好,或者是隐隐有问题,抢在前面与徐主任一路闲聊,问几句饭店方位路线,所处江城位置等等。徐主任是这方面的行家,回答起来也十分流畅。说说笑笑不觉到了门口,徐主任礼貌告别,宋河与他伸手相握,徐主任对他印象不错,拍肩膀说几句有事找我别客气方才离开。

他们四人住的四个房间,中间还有一个共同的小过厅,行李就全部放在小过厅之内。钥匙宋河拿着,开门进去就看见过厅里放着各人行李,沈小茹道:“好了,我们快整理吧。不知道东西齐不齐。”

她第一次坐飞机,一路上行李都没靠身,虽然知道绝对不会有问题,还是有些初次使用的不放心。正欲凑近去看行李标牌,身后噗通一声,宋河已经华丽丽的摔倒。

沈小茹吓了一大跳,忙跑过去:“喂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她知道宋河摔倒多半是刚才喝酒喝高了的缘由,只不过他忍到现在才释发出来,也确实很不容易。她本以为只是寻常的醉倒,但走到近前才发现宋河脸色灰白,嘴唇全部失去血色,人虽然摔倒在地,眼睛犹自大睁,但眸子空洞早已失去光泽。

沈小茹浑身发冷,禁不住跪地上推他,叫:“宋河……宋河……”两字未了嗓音已经不知不觉沙哑了。伸手摸摸他额头冰冷渗手,又忍不住试试他呼吸,再扶起他半身靠在自己腿上,给他揉太阳穴,按压额头。慌乱忙了几下之后又想起自己并非专业,还是去叫服务员来帮忙比较好,听说酒精中毒会死人的,万一宋河是酒精中毒可怎么办。

正要放下宋河去打电话,宋河缓缓呼出口气慢慢动了动,沈小茹忙道:“快醒醒。”又揉揉他胸口帮他顺气。

宋河哼了一声,说:“水”

屋里有现成的矿泉水,沈小茹拿了一瓶过来喂给他,宋河喝了几口水,神态清醒些,看自己躺在地下,叹口气说:“扶我到沙发上去。”

沈小茹有些担心,“没事吗?不要是酒精中毒,我去找些药来给你好不好?”

宋河懒懒摇头,哼一声淡笑:“放心,这么点酒还醉不倒我。”

沈小茹心里忐忑,只有把沙发两头的靠垫都收拢,让宋河躺的舒服些。宋河略躺躺,神智又有些模糊,只不过这会嘴角已经有些血色,不再像刚才那样苍白。沈小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摸他额角,说:“你……没事罢?”

宋河慢慢睁开眼睛,突然笑笑,说:“你刚才聪明得很。”

沈小茹满心思都在忧心他怎么样了,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反而觉得愕然,愣了片刻苦笑说:“真的吗?我怎么觉得自己笨的毫无用处,一点忙都帮不上。”

宋河微笑,这时他半靠在沙发上,与伏在沙发边的沈小茹不过瞬息距离,这一笑温柔宠溺又满是不可名状的欢喜,只带的他眉目俊朗气质卓然,沈小茹正在看着发痴,宋河已经伸手抱住了她,将她脸颊拉底到自己唇边,对着红唇细细的亲了下去。

沈小茹心如巨鼓狂擂,浑身发抖手脚却是发软,只觉唇上从未有过的过电的感觉,一时闭气竟是不知呼吸,宋河开始技巧性的撬开她的细白小牙,慢慢把自己的意志往怀中女孩的更深处纵横,如果说唇面上的接触是电光初过,轰一声炸飞神智留下满地断壁残垣,那么此时的渐次缠绵深入就是天雷地火,轰鸣声中一切都冒烟成灰成渣,破落至碎片残烟,雾气皑皑中沈小茹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呼吸,只感觉到宋河不断辗转霸道的吸允和掠夺。他的技巧太好,每一寸侵吞和滑动都销魂入骨,以至于沈小茹毫无反抗迟疑的权利抑或机会,就已经在他怀中失去了所有清醒自主的意识。浑身发软任由他醉眼迷离的为所欲为。

宋河迷离中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抱着一个女孩子不断的与她唇舌交缠。他只觉得这人是他久久以来盼望的,她一直在他面前咫尺之处摇摆,他今日突然就遂了心意的抓住了她,然后拥着她纤纤细腰,一寸一寸掠夺属于自己的一切。人生得意事,须尽欢。他此时就在畅情神智的做自己潜意识中最想做的事,故而一遍遍无休止索取,不能自己。

第二十五章   出行

第二十五章

叮的一声茶几上的烟灰缸落到地上,翻滚几下碰到桌子柱脚。惊醒了沉迷中的两人,不,应该是尚未完全醉倒的沈小茹。她竭尽全身力气推开紧紧拥抱她的男子,但他只不过略略松了一点手,就更紧更大力的禁锢住她,纠缠挣扎中两人拥抱着滚落地上,地上铺着极好的羊毛地毯,厚实绚丽如在云端。他火热嘴角呢喃一声,循迹移向她的颈项衣领开口处,俯首下去寸寸亲吻。更猛烈的反抗来临了,尽管醉酒男子的力量极大,大到平时的数倍力气。但她的反抗莫名让他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不由自主松了手,后脑有些剧痛反应传来,四野突然极为安静空茫,一切人声都消失不见,他想站起来去寻找道路,却淬然掉进了极深的黑渊。

沈小茹衣衫凌乱,呆站看着昏沉沉躺在地上的年青男子,她刚才大力的推他,他后脑撞在茶几柱脚,眼睛里带着些迷恋不舍和微微的惊愕,然后眼睫下垂盖住所有的眼神,他松开了手。沈小茹喘了好一会才有力气爬起来,宋河修长身体犹自毫无知觉的躺在地上。

他不会被我打死了吧?——沈小茹居然很滑稽的联想到一个形容“谋杀xx”

那两个字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明说,但衣领处被拉开扣子透进的薄薄寒意,却提醒她刚才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疯了!疯了!他怎么会这样做?而更离谱的是——她怎么会容许他这样做?

意乱情迷意乱情迷,沈小茹喘口气,对自己说:你要明白,他只是一个梦而已,认清现实,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而他,只不过是喝醉了,也许任何一个甲乙丙丁路人出现在这里都会有这种待遇,所以,反抗是对的。

她不断的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但唇上火辣辣的感觉犹在,除非她立刻把自己变成虚无,否则无法无视那一场天昏地暗的晕眩。但好在现在他昏了过去,一切事情还来得及整理。她还可以深吸气平心跳,可以手指微微发抖的扣好衣服,扯平皱褶拉直筒裙。

墙上石英钟喀拉喀拉响,提醒沈小茹他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其他人就要回来了。

光速遁去盥洗室用冷水拍脸,冰凉了眼角和脸颊,再手指沾水梳理一下头发,总算基本恢复形状。浑身上下再没有什么不妥。

宋河只是简单的醉而且有点晕而已,呼吸平稳正常,沈小茹放了心正欲离开叫服务员进来帮忙送他到房内,蓦然发现他嘴角犹自残留着自己唇上口红的痕迹,忙拿湿巾仔细擦掉,手指抚过他嘴唇的触感十分良好,而他俊朗面容在灯光下入迷一样让人沉醉,似乎仍在向她发出无声的邀请。沈小茹止住心跳再次提醒自己——他喝醉了,一切都做不得数的。

和服务员一起把宋河送到房内,又草草整理一下皮箱,她和逢苏云两间房中间有门相连,宋河和黄直的房间则相隔了过厅,她把各自行李搬到房里。然后就找了个沙发远远坐着,等人回来。其实大半的时间她都是在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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