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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河咬牙,终于还是忍不住冷笑,“这么说还有得满分的人,是谁?”

沈小茹淡淡一笑,手搁在他肩上挑挑他轮廓完美的下颏,“你操心得太多了,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虽然知道这未必是实话,但她也未必不会那样做。只要想到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宋河眼神已经开始幽暗:她除了自己,不能够再去理别人,哪怕是看一眼也不行。他眼里森森的寒意并没有吓到沈小茹,她咯咯的笑,在他脸上吹口气,纤细手指从下颏滑落胸口解开一枚衬衣纽扣,命令道:“把衣服脱掉!”

宋河喘了口气,墨色眸子里已经卷起冰凌,他试图将她凝结,冻在自己恒久的温度里。但沈小茹只觉得他的样子好像那只软陶小虎,虚张声势的无助可怜。扬扬头,靠在他臂弯里怠懒伸手从坤包里摸出小虎晃晃,搁在椅背软垫上宣布:“若是服务的好呢,我就把它奖给你。若是不行呢,就算了!”

小老虎被她掂着扔到了座椅上,滚成一团。

纤细手指放在他唇上慢慢抚弄,悠然道:“看样子还勉勉强强,希望你待会不要表现得太差。”

她笑得太美,脸色苍白如兰,嘴唇嫣红得却像一朵盛开燃烧的花,细白牙齿在上面留下深软的皱褶,他觉得心的一半已经被她带走了。罢了!宋河迷蒙的想,他确实无比的想要她,想要和她合二为一,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不管是什么服务也好,只要能再次得到她。

怀抱中的纤腰灵活柔软弹性十足,饱满胸脯摩挲着他的胸膛,一股热流进入他的腹部,宋河发现自己炽热的欲望再也不能压抑。沈小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在他手指下极快变得赤裸,而他的身体紧致光滑坚韧。他慢慢压了上来,两人肌肤相触时都颤抖了一下,宋河似乎微微叹息一声,开始极温柔缠绵的吻她,火热的吻慢慢从脸颊嘴唇一直蔓延到全身,手指轻柔的游动和抚弄,一波一波试探渐渐把她身体变得滚烫燃烧。

他的技巧确实很好,在第一次进入她身体时极快带来愉悦的波浪,波浪渐渐让人眩晕,宋河在她耳边轻轻说:“抱住我。”温柔诱人的低语,几乎带了罂粟一样让人沦陷的气息,她被蛊惑着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触手一片火热的肌肤。宋河黑亮的眼底一片笑意,慢慢垂下头来吻住她,开始获取她的小舌,修长腰身紧紧嵌入她的身体,他的律动越来越强硬,喘息微微,俊朗优雅的曲线完美。和他做这些事确实是一种享受,沈小茹觉得很满意。

车子不断摇晃,伴随着呻吟喘息的靡靡之声……得到她真是最大的快乐,他想。他从未后悔。

第四十九章 劫杀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写完,就不分两次发了热烈的喘息声弥漫的车内,宋河吻着怀中人的唇,说:“晚上回去给我做饭。”

沈小茹心悸动两下,收回酥软的神智,懒洋洋抬眼淡笑:“哦,可惜我还有事。”

宋河离开她的唇,漆黑眉睫垂下来看着她,他的眼睛是明亮到孤单的颜色,沈小茹不由自己的蜷缩起身子,觉得他的眼神比什么威力强大的武器都具有摧毁性。但她在他怀里根本没有躲藏的余地,狭小后座上两人的呼吸相闻,身体依旧还纠缠在方寸之间。

或者是作为对她说这话的报复,更猛烈的一轮索取开始,宋河一次次进入她的身体,没有什么怜惜的片段,只有不断的征服和占有。如果说刚刚是柔情蜜意的眷恋,那么这会则是隐含暴力的进犯。

沈小茹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但她倔强咬着唇并不发出一声。

宋河看着身下女子,秀发柔滑,曲线玲珑浮凸,小脸随着他进入的律动三分苍白中更带着春色娇俏,让人止不住想怜惜沉醉。可她嘴里吐出的话总是那么无情,让再旖旎的场景也依旧掩盖不了冰冷的事实:无论他和她如何亲密纠缠,她与他之间依旧渐行渐远。

宋河慢慢松了手,离开她的身体,用同样冷淡的声音说:“也对,你做的饭很难吃。”

沈小茹撑起身捡起衣服悠然穿上,嘴角用比刚才灿烂一万倍的笑容微笑:“本来我就讨厌做饭。”

宋河觉得她的笑容分外刺眼,轻哼:“所以如果谁娶你回家一定会很倒霉。”

沈小茹笑得嫣然如花开:“宋大主任您放心,我嫁谁都不会嫁给你。”

“那太好了。”宋河拊掌微笑,“我们之间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对不对?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赖上我。”

沈小茹掩唇宛然,“我正担心你会赖上我,现在看来大家彼此彼此。”

宋河慢悠悠穿衣,“和成年人做事,就是这样干脆利落。”

“您明白这一点最好。”沈小茹尽量不带多少感情的说,“我们以后都会发现,这样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萧萧的风声在两人中间无形的流动,刚才的旖旎已经是过眼云烟,宋河静静开门下车,暮色已经淡淡透上山峦,沉默的夕阳依旧金光万道,远山近树和下午他们刚来这里时没什么两样,静止矗立一如亘古无情。

宋河慢慢拉开前座的门,他想: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但为什么一切变得如此索然无味?

回到市里已经天黑,沈小茹在市政府大楼前广场下车,亲切有礼的摆手告别:“谢谢您送我回来,拜拜。”

有人正热情的跑过来:“小茹,我正到处找你。”

“哦刘云,你找我有什么事……”

刘云瞧瞧微暗光线中前后座的距离,心里放下点什么,方向盘前男子脸色虽然苍白,但漆黑眼眸看着他依旧明亮锐利。刘云笑点点头,说:“宋主任,谢谢你送小茹回来。”

“那份报告底稿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宋河语气淡淡,“很好,我会及时转交夏东的。”

刘云镇定点头,“行,没问题。”他已经给越秘书说了,对方也去交代了,他相信宋河这一举动不会再造成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他还是很愿意迅速离开这个冷漠而气场强大的男子,保持心态平静喜乐。

他回头微笑对不远处阴影里站着的沈小茹说,“小常叫我们去俱乐部,快走吧!不然待会来不及了。”

两人说着话渐行渐远。宋河深深吸口气,踩下油门,引擎空空响了几声提醒他还没踩到位。再次努力,车子慢慢滑动了十几米,前面暗影里有辆车上烟头明灭,有人笑打招呼:“宋主任回家啊。”

原来是夏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呆在这里,又看到了些什么。宋河知道面对着的这个人一向见微知著,心细如发。如果他愿意推论并且有兴趣追究,说不定会从自己刚才些些失态里寻觅到一丝半点痕迹。

他镇定的微笑,下车锁上门,用随意而又平静的语气回答对方:“不一定,打算去找朋友喝两杯,怎么,夏队长愿不愿和我一起去。”

“好极了!”夏东把手上烟头弹到远处果皮箱里,发动车子说,“走吧,地方你随意选,别太贵就成。”

宋河上了车说,“东城的西丁酒吧怎么样?那儿的黑啤酒不错。”

“不错,不过……”夏东眼神微闪,“是男人就该去喝点老白干什么的,宋主任敢不敢和我一起去灌两瓶?”

宋河嘴角有笑意,夏东觉得这很像他已经识破自己打算的了然,但宋河已经点头同意,“很好,走吧。”

老白干很烈,热辣辣的烧刀子一口一杯的灌下去,定力不够的立刻会被呛成一团烂泥。但夏东发现宋河一直没皱眉头,表情平静坦然得就像在喝白开水。他想自己也许是失策,听说经贸局开发办都是酒精沙场考验出来的,看样子宋河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于是他微笑放缓速度,“宋主任你们开发办出去谈项目,经常要喝酒是吧?”

宋河抬眼看他,漆黑眸子冷静的不像喝过一口酒的人,“夏队长出去办案也经常喝酒嗯?”

夏东打个哈哈把这个话题揭过,再次举杯,两人又对干了两杯。

这回是宋河先开口,“夏队长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行。”夏东转着酒杯低头没看他,貌似随意的大咧咧说,“我查到了很多很有用的线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就可以收网了。”他从酒杯上的倒影打量对面的男子,那人微笑,淡淡的看他拿着酒杯的手,说,“收网?看来江城那边的事情很麻烦。”

“当然很麻烦,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跑来跑去。”夏东慨叹,接着举杯,“所以我要在这感谢宋主任,要不是你的帮助,我哪有那么快接触到事情的核心。”

宋河笑与他碰杯,然后干了,“这么说来你认为张副书记确实有问题。”

夏东笑得一口白牙灿烂,“我可没这么说。”

“真的?”宋河摇头,“看来我听错了,不过您借的资料都是和他有关,那签字还在档案室里。”

夏东咳嗽一声,摸摸下巴,“那是另一个方向,这方面宋主任你知道的有限,还是不要多问了。”

宋河扬眉,“那我的帮助并没有起到决定作用喽?”

“可以这么说……”夏东决定换一个话题,“算了,今天不谈那些,喝酒喝酒。”他看着宋河慢悠悠喝下去好几杯酒,想: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看来,要从他身上找到破绽不容易。

突破口或者在其他方向。

两瓶老白干很快就见底,夏东意犹未尽,叫服务员再来一瓶,他很愉悦的发现宋河脸色有些苍白。宋河又喝了几杯,起身去洗手间,夏东趁这个空隙给手下打了两个电话,交代了他们点注意事项。然后边抽烟边等宋河回来继续拼酒。

他很有信心,今晚把宋河灌翻,也许开始这个念头还不很强烈,但在试探无功而返之后,夏东觉得只要能够把这人击倒,不论使用什么方法,那都会非常有成就感。

但吸完一支烟,宋河还没回来。

该不会是跑了吧?唔,他又没违法犯罪或者说查有实证,跑个啥。

夏东起身去找,洗手间外幽暗的过道灯光下,他看见宋河正撑在洗手盆上边咳边吐。略略站住停了停,夏东怀着一点点不好意思和一点点小小窃喜的胜利走过去,干咳一声问:“那个……宋主任你没事吧?”

至少在这一项上他输了,夏东想。

宋河抬起头打开水龙头冲水,淡淡说:“没什么。”

但夏东这时站的近,已经瞥见洗手盆里水流涌动着一层红色,而宋河嘴角分明有血丝。不期然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行为导致的后果这么严重,苦笑搓手道:“你……不碍事吧?”

镜子里的宋河脸色惨白,但他极快的擦净嘴角,回身大步往回走,语气里是轻描淡写的不屑一提:“常喝酒的人都会有点胃病,这没什么。走吧,继续喝!”

夏东尽量笑容可掬的跟着走,但同时表示自己已经结过账了,今晚喝酒就此告一段落,如果有空,那就下次再说。

宋河站住瞧瞧他,夏东觉得他眼睛黑亮锐利,似乎极细的刀锋,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就收回,说:“那就改天再见夏队长。”

夏东表示:“我已经叫人来接我,顺路送你一程怎样?”

“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

宋河走的很快,已经出了酒馆大门,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走了。夏东目视他背影,心里迅速盘算:他住的地方在城南,怎么这里也有‘家’?

但这人目前似乎有点可怕,夏东得承认自己也摸不清他的虚实,在没有好好准备的时候他不准备直接和他交锋,只是打电话叫手下遥遥盯着宋河去处。

东城的屋子和以前一样,开门的时候门叶有一丝低沉滑动的声音,屋里空气依旧和软,宋河关上门,一直强力克制的酒精轰一声涌上头,他倒了下去,很快失去知觉。半夜宋河醒了过来,看见墙壁上有淡淡的树影被车灯晃过由远极近。地板上很冷,是浸透骨髓的冰凉,他迷糊的躺了一会又睡着了。

第二天点胡局长上班,刚进办公室就听见电话响,是越秘书打来的,说今天人大点开幕,点钟必须到场。胡局长表示最近局里头有点事自己先过来忙一会立刻就赶过去,叫来李秘书吩咐一番下楼,路上见老柯在前面,当下扬声叫住他。

老柯回身点点头,依旧慢悠悠走。胡局长跟他走了并排,笑说:“听说王晓涛调到九城去了,你那缺不缺人?我给你调一个人过来帮忙。”

老柯摇摇头,直接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开发办什么时候散伙?”

这话问的突兀,胡局长看时间还早,左右前后没人,就站住说:“怎么会散伙?”

“开发办分到到市里头的对外经济合作组,投资管理处,当然算散伙。”

胡局长见他信息这么灵通,倒不好说什么,只道:“你放心,不管这样都会给你安排一个相称的职位。”

“那宋河呢?”老柯抬眼看胡局长,“我听说他的调令已经取消了。”

靠,这事组织部长怎么嘴巴这么不牢?

胡局长对组织部长选择这样的舆论攻势表示不屑,觉得是没胆气的表现。哼一声说:“开发办几年来,宋河没有功劳有苦劳,既然省里回不去,这边找个位置安排一下也行……”

他及时收住话头,他觉得老柯一定有什么能够或者打算告诉他的。果然老柯有片刻沉寂,然后慢慢说:“我觉着开发办以前经手的项目要再审审,机构解散之后,再出什么纰漏就没法说清楚了。”

“谁没法说清楚?”胡局长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问。

老柯沉吟,然后说,“老周和老白老刘都做了不少实事,尤其是老刘,几乎就是一杯酒一杯酒用性命拼出来的。他们辛苦了这么久,我不希望最后万一有事还要赖上他们,明确主要责任人很重要,至少胡局长你自己心里要清楚。”

胡局长拍拍老柯肩膀,说:“你放心,我早就这么想了,只不过一直看不大透。”言下之意是你既然这么说一定看的比较透,那么无妨说来听听。

老柯看看表,离点还有二十分钟,走到一边偏偏点的冬青树下站了:说,“我觉得桂南工业园区项目有问题。”

“怎么说?”

“那个项目当时是经贸局报批的,刘鲁老周老白他们跑的材料扯得皮,胡局长你盖得章。”

胡局长点头,表示老柯这话说的一点不错。那是今年上半年最大的一个项目,经贸局拿了不少红包锦旗奖状回来,胡局长也去做了好几个报告。那次经贸局面子里子都赚的很足。

如今老柯说那项目有问题,胡局长觉得,事情总是在你最想不到的地方伸拳头使黑招。不过他也很淡定,至少现在因为张绍同的缘故,这个案子也被取消了例案资格,不用再面对代表们的诘问。想到那天宋河向组织部长作报告时那个笃定说——‘我觉得没问题’的样子。胡局长不由有点悻悻。

他也不表露出来,只是慢悠悠点头,表示心里有数。

“这个项目后来我看过资料,发现合作方提供给我们的数据很有问题,似乎知道一切合作细则的底线,包括有哪些优惠条件和后续投入也都很清楚。”

“口说无凭。”胡局长严肃神色认真道。

“哼,这事你应该比我心里更有数,不然你上次没事找我要那些资料干嘛?”

胡局长嘿嘿笑,摸摸头说:“行,我知道瞒你不过。”

老柯闭嘴不再说,胡局长知道自己要再说点什么才能催出他剩下的话。事到如今他俩都默契的知道对方怀疑的是谁,也不存在什么隐瞒问题,于是索性多讲点,“我也有点疑心,我感觉他一直在努力做一件事,这个事就是设局做套赶走一些人。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的目的,我想需要更合理的解释。”

老柯点头,说,“你明白就好,我那有些资料,回头拿给你。”

胡局长看老柯往前走了,自己站着寻思一阵,归纳出一句话:夏东虽然看着不够聪明,但只要肯点拨他一下,也许事情会好办得多。

他一边往大礼堂走,一边想:知道某人的真面目还是很不错的一件事,至少可以更合理的使用,防患于未然。

夏东中午接到胡局长电话,不知道什么事,一局之长只是很淡定的吩咐:“小夏你没事吧?没事就过来一趟,嗯!”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夏东捏着话筒眼睛有些发亮,开了车就赶经贸局来。

上五楼到局长办公室,胡局长正在巨无霸太师椅上坐着抽烟,见他进来就招呼坐,并且甩一包烟过来说:“这是他们给我在外面买回来的,据说挺稀有,你试试看。”

夏东对这番好意表示会心接受,接过来抽一支点上,夸赞两句就坐下等胡局长揭示谜底。一支烟眼瞅着去了大半截,胡局长才慢悠悠问:“说说你对江城那件案子的看法。”

夏东知道上午人代会开幕,常务主席是逢苏云,执行主席刘长青,张绍同这会基本被搁置,未来几年的余城再也没他什么事。于是对于这件案子的判断自然可以摆到明面上说。

但夏东皱眉,表示这些都是机密,自己身为队长负有保密职责,必须要先给局领导汇报了之后再说。胡局长冷笑不耐烦打断:“有些人一向自以为很聪明,其实他们比一般人都蠢,在没有对照的时候妄下结论,只能够说明轻率和毛躁。”

夏东微笑,表示既然胡局长这么说,那自己就把一些不成熟的意见拿出来共同探讨罢!

夏东点燃第二支烟卷,表示这件事的起因是纪委刘云的一份报告,将江城的电解铝厂写成内参文件,于是调查开始,调查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负面影响不小。而这一切最后的得益者是谁呢?不好说。

胡局长摸摸下巴,接上说:“比如说刘云的姑姑逢副市长?”

夏东客气,说胡局长的思维真活跃。

“报告写了吗?”

“还没。”夏东老老实实回答。

“我这也有份报告,你看看。”胡局长丢了份文件过来。夏东打开,却是吴市长亲笔批复的调查电解铝厂事件的原件,文件是胡局长写的,几页纸的钢笔行草一气呵成。看这报告的日期,却是在刘云那份报告之前。

夏东皱眉,拿着文件沉吟,脑细胞已经急速运转起来:自己本来怀疑逢苏云暗暗指使了这个局,利用一连串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打击掉本来呼声很高的张绍同,成功让自己上位,现在看来这个推论有点武断和唐突了。

比如逢苏云设这个局至少会考虑到避嫌,就是让胡局长来做这事也更简单。那么自己对刘云的怀疑是怎么产生的呢?一开始其实很正常,直到越秘书打了个电话过来,于是才有了接下来越来越大胆的推测。

想起越秘书打电话来之前在经贸局几次进出,夏东清晰记得第一次进宋河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他正在打电话,他和自己打招呼并微笑着抱歉对那边说:‘就这样我挂了’

‘就这样我挂了’——夏东浑身不舒服,有种几十年飞天的鹞子被小燕雀抓了眼的感觉。他自己其实也曾经这样干过很多次,比如在某个嫌疑人面前故弄玄虚,欲语还休,然后让对方误会,急急忙忙打电话去到处求援订攻守同盟,于是夏东就趁机一网打尽,抓住想抓住的,放过想放过的。

而宋河现在这么干,竟然大意了,被他轻易得逞。夏东至今还记得宋河在办公桌前面带点淡笑看自己的表情,那时候只觉得这人果然不负机关传说中的描述,是一个不打折扣的美男兼优雅到骨子里头的家伙。现在想来,那分笑容分明就是奸计得授的不怀好意笑容,正冷冷看自己怎么走入圈套。

哼,岂有此理!

夏东微笑抬头对上胡局长目光,“哦这么看来我是有部分误会,我会找机会和当事人了解一下的。”

胡局长为这个年轻人反应的迅速而点头欣赏,说:“小伙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一声。”

手机响,夏东压低声音接了两个电话,微笑问胡局长:“有没有什么去郊县的出差任务派下去?”

胡局长皱眉沉吟,说:“是有一个,郊区的三库水坝开始筹备,正准备派人出去瞧瞧。那我今天就通知他们去罢!”

两人商量片刻,胡局长就打电话:“宋河老柯你俩上来。”

片刻之后,一个修长挺拔身影出现在门口,宋河今天脸色特别苍白,嘴唇也几乎没什么血色,手搁在裤兜里进来,看了夏东一眼对胡局长点点头,开口说:“局长你找我?”

宋河一进门,夏东看见他就歉意笑笑:他昨晚一时意气,让这人貌似胃出血了一下子,现在看脸色也知道昨晚过得很痛苦,坦白讲是有点对不住。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是宋河自己要喝,他也并没逼他。

这会他已经非常心平气和起来,觉得自己不能太过于小气,因为见真章的时候就要来临。

胡局长呵呵一笑,说了今天要出去看看项目的事。这时老柯也进门,宋河看见他,微微笑笑,说:“正好我陪老柯一起去,有些数据的问题可以向他请教。”

胡局长问老柯意见,后者皱眉,说自己今天不舒服,可能去不成,既然主任那么热情,那就他先去好了。

胡局长慰问两句老柯的身体,就看宋河,发现这会这人却在走神。胡局长看他眼神游弋在全场众人中间,黑白分明眸子有点淡淡的不以为然。虽然脸色苍白,但气场依旧冷静镇定。胡局长不动声色的看看夏东,意思是:就看你的了。

夏河驱车离开经贸局时,手下打电话过来,报告说:“队长,江城作案的两个人离开昨天投宿的旅馆,要不要布控监视?”

“不忙,”夏东说 ,“看看他们想找什么人,远远盯着就好,别惊动!”

三库水坝是市里提了几年的重要工程,这回去是走走现场踩踩底,后期还会跟进报告。胡局长对宋河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项,老柯也把去三库水坝要注意的资料拿上来一条条分类给他,宋河看老柯神态平静,不像那天那样拒人千里之外,也很专心的听,末了试着问几句,老柯竟然不厌其烦一一讲清楚了。宋河笑笑,说,“可能还有不懂的,明天回来请你喝酒再请教。”

老柯不置可否,既没反对也没答应。胡局长抽烟,说:“明天你回来,我请你们两个到我家吃饭去,尝尝我刚学会做的糖醋鱼。”

胡局长难得请人到家里吃饭,老柯松了脸色点点头表示不吃白不吃。宋河对胡局长这种伸手抹浆糊的方法很赞同,转身老柯冒了句:“明天把棋盘带上。”于是宋河思忖开发办这些天的冰封期也许快要过去了。

这么一耽搁,就过了大半小时。宋河下楼,见门口停着一辆车,里头除了司机已经坐了一个男子,两人看他态度都挺友好,对他点头微笑。调度室这时候打电话来,告诉宋河今天人代会用车紧张,他只有先跟人挤一下,拼一辆车一起走,好在那人到地方先下。

调度员口气很无奈,一个劲赔礼道歉,宋河顺口说不用客气就挂了电话。前面的座位司机说有人预留,于是只有开车门坐进后座,靠窗户那男子热情介绍自己姓肖,并说自己是镇上的干部,没怎么上市里头可能没人认识。

宋河不大有兴趣和肖姓男子闲聊,但对方太热情,只有十句话回答两三句。慢慢车子出了市区,进入郊县公路,转了几个山弯,前方有人挥手表示要搭车。肖姓男子热情叫司机停车载那人一程,宋河微觉不妥,但也没反对,毕竟这会是下午、点钟光景,郊区往外走的车子不多,不搭人一截实在说不过去。

但宋河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陌生人上了车也坐在后排,将宋河挤在中间位置,渐渐车子开上环江公路,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江水奔流急湍。那肖姓男子叹口气说:“过两年这里大坝修好,江水就没这么热闹了。”

他说着指指外面,笑说:“宋主任,你的地方到了。”

司机也说是啊到了。

时间似乎还差得远,宋河微有疑惑,探身看看窗外,就这么一侧身,背后‘蹭’的一声刺进一柄极长的匕首,刀子用力极猛,转眼没柄。

宋河几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一个念头:“好快的刀……”

第五十章 雨夜

匕首插进身体,宋河身体不由自主往前一扑,肖姓男子手臂一横把他格住,看着这年轻人眼神空茫的往后一仰,整个人重重倒在椅背上头无力滑落一边,大喜,说:“好极了!老黄你真行!”

后面那黄姓男子抹把汗,嘘气骂:“靠!这么不经折腾就弄死了,白浪费我们三布置半天。”叫司机:“老丁快点!开到前头悬崖边上把他丢下去,别让血流到车里!”

司机说:“摸摸他断气没!”一边猛踩油门加大马力往前面百米外一片临江峭壁疾驶,宋河失去知觉的身体被这车行驶急转震动,顺着椅背向后一直滑落下去,肖姓男子单手格他在椅背上稳不住,叫老黄“你快扶着他,顺便搜搜身上有啥东西。”

老黄一手撑他身体一手先去摸宋河裤兜里钱包,说:“这小子有个车,应该不会太穷……”

前方正行驶到一个大弯,车子微微往左边悬崖边偏了偏,老黄已经扶住了宋河的背,但压过来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沉重,老黄整个人不由得往后一靠,车门在身后嘎吱一声响,与此同时一记贯注全身力气的肘锤重重撞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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