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怜幽没有接过,没有看她,直接转身面对海洋。心中微微激汤!避孕?她那里懂得那些“成人”把戏?半个多月来他没提,她也不知道如何防范。他会要她避孕吗?现在的确是有必要的。
直到身后有了轻微的关门声,代表黄顺伶走了,她才转回身。小几上有一瓶药。可真是设想周到了!那位老爷子果真训练出了一位高贵的皇后,只等着被加冕了。
她坐在沙发中,缩着双腿,下巴搁在膝上,怔怔瞧着药瓶出神,连黑暗降临也无所觉。
直到灯光倏然大亮,她才一时无法适应的眨动双眼。是他回来了?
王竞尧丢下手中的公事包,一眼就看见了摆在几上的药瓶,走过来抓起了看,眼光转为愤怒阴森。
“谁给你的?还是你买的?”
“你不需要吗?”她反问他。
他将药瓶往侧方十步远的垃圾桶一甩,奇准的应声而入。下一步他已将她搂抱入怀,低低开口道:
“不,我们不需要。”
“你希望我给你孩子?”她的表情无法平静。情妇的职业道德中有这一项吗?
王竞尧盯着她张惶的眼良久,肯定道:
“我要你生我的孩子。”
“现在?今年?我……还有一年的书要念……”
“那你最好祷告我今年与明年无法令你受孕。”他将她放平在床上,强势的身子压得她动弹不得。开始细吻她颈子,依然轻啃细咬。
“我不要。”她用力推挤他;她不愿生孩子,这世界已太污浊,生下一个纯净体来污染又何必?“我要结扎。”她轻轻吐出这四个字,立即感觉到双手遭他蛮力箝制住。她低喘出声,感觉到疼痛。
“我不允许。”
她倔强的直视他隐怒的眼
“你只是买下我的身体,并不包括另一个生命。你期望我买一送一吗?我不要小孩。”
“买一送一?你用这字眼形容我们的孩子?”
王竞尧一手扯开她洋装的排扣,她的挣扎阻止不了他的行动。他的力气显示出他的怒气,已几近粗暴的边缘;让她再无衣物遮掩,他的手由她胸部往下滑去,停伫在她平坦柔软的小腹上,顿时减去手劲,温暖的放平在她肚子上揉动,指掌传递出溺爱的气息。他口气强硬且温柔──“就当是我买孩子吧!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生下我的孩子。”
“我不要小孩。”她喃喃的重复着,感觉这男人彻底的疯狂。他要她的孩子做什么?她跟错人了吗?那一个男人会要情妇的小孩?他居然将她当妻子来看了!妻子才识具有生子义务的那一个。
“如果已经有了呢?”他摸她腹部的方式彷若那儿已有了一个生命。
“拿掉。”何怜幽没有任何感情的吐出两个字,没有意外的又挑起他的火气。
他紧紧捏住她下巴,几乎要捏碎她似的低吼:
“你胆敢去拿看看!你会吗?你说!”
“若我会呢?”她忍住心底的恐惧轻问。简直像在找死,惹火这男人是不智的。
“那么,你也不值得我珍惜了!”他放开她,坐在床沿,找来一根菸,点上。一双深黑的眼眸,寒冷的扫过她雪白的身子,最后停在她发青的面孔上。微微一笑,那笑意有着绝对的无情。
何怜幽抓过被子包裹住赤裸的身子,背对着他,让心底泛上的恐惧弥漫全身。他是容不得女人不听话的,也容不得有人违抗他的权威。
“不要跟我玩把戏。”他语气里透出一股厌烦。
他那里敢与他玩把戏?又那来的聪明才智去懂得与他这位成人勾心斗角?太抬举她了。
此时的他,想必将她看成其他企图勾引他的女人一般,玩弄欲迎还拒的游戏吧?他最是讨厌那种女人,是否,当他也这么看待她时,她就可以自由了?
以他善变的性格而言,恩宠半个多月也算久了。她飘然轻笑,她可以走出他掌握了吗?
一个失职的情妇最容易遭弃,方便得很,任何手续全免,只待他一挥手,她立即可以走,天涯海角的……微微苦涩的感觉沁入心神,难道已有卷恋了吗?
女人总是这样的,忘不了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彷佛被烙印了似的,有点像畜牲。这样的依恋,是任何激烈的妇女运动所动摇不了的。可是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所谓的深刻,究竟也只能成为记忆盒子中些微的一小片段而已。人类容易遗忘,即使不遗忘也很容易被时间冲淡了感觉。即使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她也不能保证他会在她心中烙印一辈子。她是善于冷漠与无视的,过去、现今、未来,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依然是一缕飘汤的灵魂,连她也捉不住。
他的珍惜与否对她而言重要吗?她不知道。只是,当他放开她时,她有短暂的空虚。
人与人原本就是个别的生命体,谁没有谁是活不下去的?只是,当生命体得以短暂依存后,因着一种情性或倾心什么的,就会将生命互托互相依靠,于是世间有阴阳,天地有乾坤,看来密不可分,所以纠缠得理所当然。一旦分开了,骨肉交错中硬是剥离,会模糊了视线,以为自己不再完整,不能当个体。
如今,才半个多月,她也是如此了吗?也许不是吧?只是……什么呢?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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