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闷鹨涤嗟淖刺?
我的外号叫“冰狼”,这个名字由小狼提议,说我很有杀手气质,冷,狠,准,匕首附议,说一看见我拿鞭刺就怵,他见过黄花山那具被鞭刺洞穿胸膛的尸体。
我蔑视他,他叫小狼,我为什么要叫槟榔?
小狼得意地说,嫂子,属狼多好,一般人没格叫狼。这下,不止我一人蔑视,一堆人蔑视。不过也制止不了小狼洋洋得意和自吹自擂。
“狼的智慧是别的动物比不了的,狼凶残,但不常主动袭击人类。狼懂得合作,过着群居生活,每一匹都要为群体的繁荣与发展承担一份责任。狼团结,狼与狼之间的默契配合成为狼成功的决定性因素。不管做任何事情,它们总能依靠团体的力量去完成。狼有耐力,敏锐的观察力、专一的目标、默契的配合、好奇心、注意细节以及锲而不舍的耐心使狼总能获得成功。狼执著,因为狼的态度很单纯,那就是对成功坚定不移地向往。狼拼搏:在狼的生命中,没有什么可以替代锲而不舍的精神,正因为它才使得狼得以千辛万苦地生存下来,狼驾驭变化的能力使它们成为地球上生命力最顽强的动物之一。狼和谐共生,为了生存,狼一直保持与自然环境和谐共生的关系,不参与无谓的纷争与冲突。最重要的是狼忠诚,对于对自己有过恩惠的动物很有感情,可以以命来报答。”
我愣愣地看着小狼的嘴一开一口,高亮,激昂,热血,明白了什么叫语言流畅,有条有理,有根有据。原来他叫我冰狼,不是槟榔。
众人都在笑,显然小狼的话除了落在我耳朵里有重重的响声外,在他们的耳朵里如挠痒痒。步轻风凑到我耳边说了两个字,摆渡。
哦,我恍然。转而成了另一种佩服,要把这么一段话背得这么流利,用得恰到好处,也是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测试过关了,代号有了,接下来要做事了吧。关于b城的恩怨,过几章后我再杀过回马枪,一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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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章
68
我本应该答应小狼的提议;不枉他作为狼的代言人将狼的广告词背得这么顺溜。不过我不明白小狼明明掌握了这么多狼的知识,又对狼具有热情奔放的崇拜;为什么却起了个小狼呢?步轻风笑得厉害;他说小狼本来不叫小狼,叫苍狼;可是他来时,整个苍龙大队就他年龄最小;人又有点嘎,所以都叫他小狼,他抗议了很久;可名字就是别人叫的;抗议无效;他巴巴的扛下来了。我明白了,合着他自己不如意,把他的热血信仰往我身上套吧。就像那种想读书偏偏又没读过书的父母,自己的愿望不能实现,有了子女后将自己的理想压上去,威胁利诱也要让他们实现自己的愿望,这叫理想继承。我虽然对冰狼没意见,可也不愿意天天被人叫着槟榔槟榔,不如叫雪狼吧。
步轻风想了想,又想了想,点头同意。他私下告诉我,原本是想给我起个兔子或者小猫宝贝什么的,可一想到其他队员也叫我兔子或者小猫宝贝,他不干了,没事叫这么亲热做什么,叫雪狼好,冷气一划,三米之内无人近身。我问,你怎么能近身?步轻风笑得一脸无辜,我?我们不是一体的么?
黄然叫“飞鱼”,他的水里功夫在队里是最好的,一入水,真的跟条飞鱼一样,大有赶上真正的飞鱼菲利普斯之势。苏山的名字是狐狸起的,叫起解,说是有一曲京剧叫《苏三起解》,苏山在听了狐狸扯着尖细的嗓子翘着粗糙的手指唱了一回后,一下就被这文化流氓拿住了,说,起解就起解吧。尽管我听着这“起解”二字好像上厕所的意思,但“起解”还是叫开了。李大伟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叫david,翻译过来叫戴卫,就是把他大伟的“大”往下一按,名字出国了。另外几人叫“黑鹰”,“枭子”,“幽猫”,。。。。。。。全是来自动物协会。我有趣地发现,队里多数人的名字都来自动物协会。
有一次小狼蹭到我身边,小声且兴奋地问我:“嫂子,你师傅是不是姓夏?”
他怎么知道?我暗中一惊,戒备地看着小狼。
小狼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是这样的,我告诉我爷爷,这里有一个能打过我的人,我爷爷不信,我就给他仔细说了你的招式和武器,特别是武器。我爷爷对你的鞭刺有印象,他说,他认识一夏姓老镖师,打的是夏家独创武艺,夺命拳,用的这种武器,并说这种武器阴毒凶狠,灵活多变,要我小心点。”
夏姓,老镖师?我对小狼说:“能不能麻烦你爷爷说清楚一些?我师傅是姓夏,但自我来b城后,她就失踪了,我没见过她有任何亲人和朋友。从来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我这么一说,小狼也迷惑了,但他立即答应我问他爷爷。
几天后,小狼将他从他爷爷那儿打听来的情况告诉了我。
老镖师名字叫夏元方,解放后走镖的事渐少,就带着一家人回到老家津县居住。听说□期间,一家人被活活折磨而死。小狼爷爷一直叹息,兵荒马乱时活过来了,却在日本鬼子走后,蒋家王朝倒坍后,死了,没躲过那一场浩劫,又可惜那一手好拳术失传了,好武器没有下落了。现在听说夏家有传人,很高兴。可是他很奇怪,我的师傅姓夏,说明夏元方还有后人,为什么是一个人,却不开枝散叶?还将家传的鞭刺和拳法传给一个外姓人?
我又让小狼帮我问,□中逼死夏家人用的是什么理由?他们应该不属于政治犯,大多情况下也就是关关牛棚小黑屋,背上插块板子头上戴个纸做的帽子到处游行,甚至饿上几天打上几顿,只要不是自己想不开,不至于丧命。
小狼又传话了,说是老镖师家世代保镖,到夏元方这一代时已积累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当时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所以被人盯上,死死盘问财富的下落,夏家人宁死不说,据说被活活打死。
我陷入深深地沉思,夏婆婆,夏元方,津县,财富,她让舒生带给我的《津县志》,我猛然想到了木伯恩要我拿的那本《津县志》,木随云津县改革,小叔叔和木兰说书里有宝藏,这些,有联系吗?木伯恩与夏婆婆和夏元方认识吗?夏婆婆的失踪跟宝藏有关系吗?她会不会被极少数的知情者追杀?我心情沉重,一时却也理不出头绪,胡乱猜测。
我和舒生可以通信了,跟其他队员一样,统一寄到一个地方,再派人去取。我们要寄的信也统一派人去寄。舒生在信里告诉我,再过两个月,他就要参加全国肖邦钢琴大赛了,他很希望我在台下观看。我默然,原来我在这里已有一年了。
这一年,我出过一次任务,那一次,月黑风高,步轻风带了十八人个,神不知鬼不觉围剿了一伙人,没有一个人反抗,因为没有人从梦中醒来,然后队里的电脑高手影子出来,打开了电脑,下载了一个文件,又打开密码箱,拿走一叠资料,最后又神不知鬼不觉迅速离开。黄然一转身,开始吐,吐得天晕地暗,四肢无力,石头把他往肩上一扛急速奔走。我被震惊了,这无疑就是一场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死了!我问步轻风,难道我们不会杀错人吗?
步轻风抱着我,低低地说:“人有分工,各司其职,是不是错不是我说了算,我们是武器,武器只负责执行。”
“万一是误杀呢?”我仍然不能释怀。
“我们怎么去判定是误杀呢?判定这个人是否有罪,是否该杀,是法律部门的事,执行是我们的事,作为武器,我们只能选择相信,相信这个判定绝对正确,相信绝对它公正、合理。”
“你怀疑过吗?”
“以前也跟你一样,怀疑过,现在不怀疑了,怀疑必定犹豫,犹豫必定寡断,寡断必定失败。如果每一个任务下来,我都要考虑它是否正确,然后去证明它是否正确,你说,我们还有作为武器的用处吗?那些公检法的人还有存在必要吗?宝贝,选择相信,相信它的正确、合理和公正。”步轻风的声音很坚定。
我沉默了。是的,除了相信,还是相信。作为国家的秘密武器,就是铁血执行。
后来在射击场休息时,黄然问我,怎么这么冷静?那次是他第一次杀人,还是杀手无寸铁的人。
我低头擦枪,说:“我之前就满手是血。”
黄然盯着我看了半天,却是没有再说话。我不再理他,枪一端,又开始训练射击,沾别人的血总比别人沾我的血好。
第二次出任务是在一个月之后,临近春节,上面下来紧急任务,有一批恐怖分子正往b城,身边可能携带有伽马射线炸弹,需尽快拦截。苍龙大队连夜集合,制定方案。
步轻风打开通信地图路线,两个黑点正在警方的监视下往b城方向移动,警方不敢靠近,更不敢惊动,怕引发炸弹。也就是说,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既不能擒拿,也不能剿灭,不为别的,投鼠忌器。
步轻风看着大家,“已知对方七人,两辆车。我们兵分两路,我,石头,小狼,起解。另一路,黑哥,雪狼,匕首,飞鱼。我们发出两辆车跟他们巧遇,另外的人前后包抄,不要让对方看出来。语音通信打开,随时保持联系。”
我们被直升机直接送到b城黄花山下,那儿已经有好几辆车在等着我们。我看见了步轻风的蓝白炫金跑车和步闲庭的黑金跑车,车前贴着大大的红色“喆”字,其余的也都是名车。步轻风指指黑金车,笑嘻嘻的对我说:“是不是手痒了?去开吧。”
我一笑,确实好久没开了,想念得紧。上车,黑哥坐我旁边,匕首和飞鱼坐后面。
那边,步轻风上车,石头坐旁边,小狼和起解坐后面。其余的人纷纷上车,各就各位。我扭着的头突然不动了,我看见了百米处的一辆车里,有一张熟悉的脸,步远山,我的公公,他一脸平静,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好像我们不是去赴险,而是去赛车。步轻风显然也看见了,朝我一笑,又朝那边一笑,拉上了车门,车子跑出去。我的车子也跑出去,紧跟在后面。
速度快起来,步轻风将车子开得像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我车上几个人,一反丛林作战的风范,脸上干干净净,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打扮时尚、潮流,个个看起来像二世祖,权贵二代高富帅。特别是黑哥,因为太黑了,硬是拉去化了个白妆出来,再穿上今年最流行的服饰,不笑的脸,像金融界的精英。而我,穿了平生第一次长裙,纯白色,贴腰的,露肩的长裙。我和步轻风现在是去结婚的一对情侣。
转了几条道,离b城有些距离了,我的耳边传来声音:“报告,探测出两辆车离你们只有两公里,第一辆有炸弹,上面四个人,第二辆安全,上面三个人。车子全是悍马。完毕。”
、第六九章
69
步轻风将车子调了个头;朝着b城方向,与恐惧分子开来的车同方向。我也将车子调头;也与他们同方向;耳朵里传来只有一公里的报到声,步轻风都将车停到边上;我就势停在外面。步轻风下车,打开了前车盖;我走下车,阿娜多姿靠在车门上,嗲声嗲气地问:“风;车不能开啦?”顿觉一声恶寒;不由打了个冷颤。
步轻风上来搂住我;嘴亲上来,“来了。”
我一把搂住他的腰,娇笑一声:“讨厌。”
后面的喇叭按得“啪啪”响,我知道,我的车挡着去路了。我挣扎着推开步轻风,哪知步轻风亲吻着我不放。后面不耐烦了,喇叭按得更紧了。步轻风终于放开我,财大气粗地喊:“喂,会修车么?修好一万。”
我抛个眉眼,双手缠住了步轻风的腰,步轻风回亲我一下,向那车走去。他脖子上戴着金项链,穿着一身闪亮的银色衣服,像个暴发户新郎,他上去拍拍他们的车头:“会修车么?一万。我和女朋友今天结婚,帮个忙好吗?”
“操,你结婚关老子屁事,快让开,老子赶路。”车上的人口气不善,当然,步轻风的口气欠扁。
“喂,你他妈的怎么说话的!你知道老子爸是谁吗?信不信灭了你!”步轻风露出纨绔子弟的尖酸相,将他们车子拍得直响。
我拖着步轻风的手:“不要跟他们这群人计较,今天我们结婚呢,一点也不吉利!”
“他妈的就是因为结婚,老子才计较,这结婚,一辈子一回!他妈的车坏了不要紧,还遇到一群傻逼、二货!”
悍马上的人下来了,一脸凶神恶煞地将步轻风用力一推:“操,你个婊/子养的说谁是傻逼、二货!”
步轻风一下退出好几步才站稳,突然一边掏手机,一边指着那人大骂:“你他妈的傻逼等着,老子喊兄弟来砍死你!”
我立即按住那只拨号的手:“算了吧,好好的结婚别弄不成了好不好,好好修车吧,要不时间来不及了!”我眼泪要流出来了,黑哥和石头作为陪伴人也下来劝阻。见我们下车这么多人,那边车上的人也下来两个,我暗中留意后面那辆悍马,没下来一个人,原计划是将人引下来,一人制住一个。
我和黑哥劝阻着步轻风,石头陪着头劝阻那个,那边两人也上来劝阻。步轻风不依不饶,两眼红通,口里还在猖狂地骂:“你个傻逼,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你,看见一次打一次!”
“□大爷的,你来试试!”那人冲上来就要打步轻风。这下我和黑哥都挡着了,和石头一起,起了我们合围三人之势,那两个同伴上来推我们,如此推推搡搡,顿时闹得不可开交。前面车上的另一人不耐烦了,也跳下车,径直上来推石头,又推开黑哥,推得两人趔趔趄趄的。这下小狼和起解也下来了,一边袖子一挽,一边大声嚷嚷着:“妈拉个巴子,到了老子地盘也敢撒野!看老子不揍死你丫的!”
我惊恐万分地哭起来:“大哥,行行好,今天我结婚,不要推了好不好,我让开,让开,你们过去。”不着痕迹地挤到一人身边,抓住他的手!
步轻风连连后退,用手指着对方,眼红脖粗地喊: “不让!老子非要让他们好看!”有意无意地直抵他们的车边,“凡是得罪我的人,一个也不放过,你们这群傻逼,等着吧!”步轻风突然跳上那辆悍马,车门一关,油门一踩,车子竟然生生擦过我的车飞了出去!
我攥着那人的手往前一带,另一手握住了藏在腰间的枪,微微一闷响,那人左胸开出了一朵血花!同一时间,另外三人在石头,小狼,起解和黑哥的出手下全部倒下,都没有犹豫,手上的枪朝后面的那辆悍马射击。
那辆悍马见势不妙,立即启动,朝我们猛撞过来,等我们一闪身,车子已追击步轻风的车去了。我跳上我的车,脚下高跟鞋一甩,油门一踩,也跟了出去!
心里骤然一紧,步轻风的车上有炸弹,车速不宜过快,不宜碰撞,如果后面的悍马追上他撞击,势必引发炸弹。我喊一声:“跳车!”车速骤降,车门左右打开,匕首和飞鱼一左一右飞出,我随即挂档,挂档,挂档,油门踩到底,一瞬间,车子如火箭急驶而去。
步轻风的车果然不敢开快,与后面的悍马只保持了几十米的距离,悍马上的子弹激烈地追击着,我赶上悍马,将车子开到它的左边,顿时,悍马上的子弹转移到我车上,我眼睛一眯,脚下死力,车速暴满,手上方向盘往右一转,随着轮胎将地面擦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车子骤然来了一个九十度拐弯,生生横到路中间,前面距离不到三米的悍马正以雷霆之势向我车奔来!我左腿踢开车门,身子飞出去!
只听到一块巨响,激烈,躁杂,带着风的尖利,带着子弹的强劲!两辆车急速撞到一起!我的车子被撞出几米远,另一辆车子翻到一边。蓝白炫金的跑车飞驰而来,一条条枪毙住了车子里面的人。
“我们赢了!”起解和飞鱼可能这种场面见得少,一下狂叫起来,“天啊,我们竟然赢了!竟然赢了!”
“雪狼,你的车技太牛了!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过你的车开得这么好?”匕首冲到我面前。
“雪狼一向能创造奇迹!”黑哥嘿嘿地笑。
飞鱼还没从狂喜叫醒过来,举着枪欢叫:“赢了!赢了!”
我笑了,完全能感受到他那种死里逃生的狂喜和幸福,伽马射线弹,我们课堂都有了解,这种新型炸弹介于核武器和常规武器之间,威力巨大。这种炸弹的工作原理是令某些放射性元素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衰变,从而释放出大量的伽马射线,但又不引起核裂变或是核聚变。它不会像核炸弹那样造成大量的放射性尘埃,但是所释放的伽马射线的杀伤力比常规炸弹高数千倍!如果它在b城爆炸,如果它在此刻爆炸,后果都不堪设想。
真的很庆幸,活着多好啊。
我趴在一边没动,对黑哥说,“去医院吧,我好像右手中弹了!”在转弯的那一刻,感觉右臂传来剧痛,中弹的感觉是如此清晰,但我还是完成了整个动作,车子转弯,腿踢开车门,身子飞出,动作连接异常顺利畅快,只要稍有迟疑,对方的悍马会跑过我的车,再漂亮的转弯都是白搭,只要我迟飞出两秒,就会被车撞到,再也逃不出来。我很满意,右臂中枪是最小的伤害了!身上还有好多玻璃碎片,我不敢动,怕越弄越深,反正任务已完成,懒散点没什么吧。
我被送进医院,医生从我的右臂中夹出一小块弹片,笑着说,还好,没伤着骨头,这个给你做个纪念。我没接,这有什么纪念意义,死里逃生也不是第一回。
□着的肩膀很多地方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刺伤。要是好好穿件衣服就不会这样了,第一次穿裙子,还是婚纱,结果真差。右臂包扎,清除肩膀上的玻璃碎片,我坚持不住院,和黑哥回到了队友们的休息室。步轻风直接将炸弹送到拆弹部,人还没回来。
我们一回来,小狼、石头他们就围上来,“怎么样,严重吗?”
我摇头:“没事。”
“嫂子,没想到你的车技这么好!我在后面加足了马力也没赶上你!”石头嘿嘿地笑。
“就算赶上,那串动作你也做不到这么完美。”匕首说。他和飞鱼跳车时腿也擦出血了,正在低头抹药水。
小狼围着我转一圈,佩服地说:“嫂子是天生的杀手,冷静,利落,迅速。”
我不理他们的话,坐到一边闭目养神。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打开眼睛,飞鱼黄然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喝一口。”
我接过,喝了一口,捧着杯子又闭上眼睛,有点累,是那种全身松懈下来的累。黄然将杯子从我手上接过去,又给我身上披了一件外衣,我没有拒绝,肩膀上的伤痕虽然不重,但被药一涂,花花绿绿的,挺碜人。
小眯了一阵,突然感觉房间里不对劲,太静了。我左手摸向腰间,那儿有我的枪和鞭刺,眼睛微微打开,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
“首长,您怎么在?”站在屋子中央的,正是步长空,身着军装,肩膀上金色的叶子上两颗金星闪闪发亮,在他后面跟着两个人,肩膀上两杠四星,都是大官,我本是要叫爷爷的,想到目前的身份,又改叫首长。
“安之,爷爷来看看你们,你们是一群英雄,我代表国家和人民向你们致敬。”步长空竟然抬起手,行了一个军礼。我和其他队友一样,立即也行一个礼,大声喊:“首长好。”看得出他们比我都紧张,中将,不是随便就能看到的吧。
“不紧张,不紧张。”步长空笑道,“我很骄傲我的孙子和孙媳妇是你们中的一员。”
我发现队员的目光看向我,眼睛里带着疑问。我和步轻风的身份一直是保密的,知道的人不多,甚至连步妈妈也不知道我和步轻风是干的如此危险的工作,她一直以为我们和其他士兵一样,除了训练就是演习。
“步轻风是我孙子,安之是我孙媳妇,哈哈,高兴哪。”步长空给大家解密了。
我低着头,不敢多说话。
“安之,受伤了就回家养伤吧,舒生很想你。”
我点头,受伤也不能做事了,回家很好。
步长空走后,我被小狼缠住了:“嫂子,原来你和队长出身这么高!天,真正的权三代啊!”
我暗想,真正的权三代应该是步轻风,我不是,我是乡下来的丫头。
“刚才我还在想队长演二世祖真像,原来他是真正的二世祖啊,看走眼了我!”匕首大喊。
石头叹一口气,说:“我是农村出身的,总看不起那些权三代贵二代,认为他们都是纨绔子弟,除了喝酒打架花钱玩女人,还会什么?现在,我错了!”
“是啊,凭队长和嫂子的身份,何必出生入死!要什么没有哇?”狐狸也叹气。
“安之,我越来越佩服你了!”黄然说。
苏山也说:“你们感动我了!”
我沉默了,和他们一样,我也被步轻风感动,像狐狸说的,如此身份,要什么没有,可他却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深山密林,泥泞沼泽,沙漠雪地,枪林弹雨,出生入死,有可能死后连尸骨都无存,连名字都没有。
良久,我说:“只要有心,何必问出身。”也许是大概都有感触,一时间再没人说话。
、第七十章
70
黑哥收到信息;大队人马全在黄花山集合,一起回基地。我们都收拾好东西;马上离开。
黑哥对我说:“你不用去了;回家看看。”
于是,我脖子上调着纱布;纱布里挽着臂膀,打了个计程车回了步家。
一进门;步妈妈就抱住了我,眼睛红了:“孩子,怎么受伤了!”
“训练不小心摔的;不痛。”我笑。
“你不痛;我痛。”旁边步闲庭伤心地说。
我当然知道他心痛什么了;他的跑车。等步妈妈去厨房给我做吃的时,我说:“找你哥赔。”
“当然要组织赔了,凭什么要哥赔?我家的人多亏啊,人受伤不说,还损坏我的车不赔?”步闲庭跳起来,他哥的钱也姓步,这点小民意识必须有的。
正好步远山回来,脸上有些急切:“安之,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
“小伤。”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今天多亏你们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步远山长长松了口气。“安之,你就住家里,让你妈好好给你做好吃的。”
下午六点钟,舒生和步明月来了。明月现在也上b大了,成了舒生的跟屁虫和应声虫,这两虫是步轻风总结出来的。
舒生一看见我,眼睛红了:“姐,每次看见你总受伤。”
“部队训练受伤是常有的事,你这么大惊小怪,让人知道,姐很没面子。”我轻松地笑道。还好换了衣服,没让他看见肩膀上那些灿烂的色彩。
“来,跟姐说说你钢琴的事。”我拉着他的手坐下来。
“还有二十多天。”舒生声音低低的,眼睛还红红的,没从我受伤的痛心中恢复过来。
“弹个曲子给听听。好久没听了。”
舒生点点头,我们一起去了琴房。
“舒生哥哥,我和你一起弹个《牛儿牛儿吃饱啦》好不好?我也想给安姐姐弹琴。”步明月灵动的眼睛看着舒生。
舒生点点头,身子移一下,让出一个位置让她坐下,两人四只手,修长洁白,全落在黑白的琴键上,简单优美的旋律从两人的指尖里溜出来,又惬意又清爽,仿佛遥远的黄昏下的夏空。
一阵急促的脚步过来,琴声被打断,步轻风像风一样跑进来,一把抱住我:“宝贝,你受伤了!”
我朝他眨眨眼睛,步轻风会意,埋怨着我:“也不小心点,吓死我了,乖,让我好好检查一下。”拉着我回到我们的房子里,门一关上,他从后面抱住了我,脑袋依恋地在我的脸上摩蹭。
“宝贝儿,宝贝儿,你吓到我了!听到后面的巨响,我紧张得手都发抖了,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知道你跑出来没有!直到黑哥打开耳机说你没事,我才放下心来,宝贝儿,出任务无数次,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没伤到骨头,小伤。你要对我有信心。”我反手抱住他的腰,仰着脸,紧紧贴住他。
步轻风将我扳过来,解开我的上衣,看到我的肩膀上一块块颜色,脸都变了。
“都是药水,看着恐怖,其实不痛。”
“宝贝儿。”他喃喃地喊着我,嘴唇贴了上来,包住我,舌头进来缠住我。我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亲吻。
一会儿,他松开了我,长长叹口气:“我有些后悔让你进去了。我原以为你和其他队员一样,无论怎么受伤,遇险,我都能平静以对,可现在,我发现不行,我就是要惦记你,甚至明知道你能做好,也要担心。宝贝,一遇到你,我失去冷静。”
我甜蜜地笑了,头靠近他的胸膛,听着他那儿传来温暖有力充满爱意的心跳。
步轻风当天晚上就走了,越是临近过年过节,队里越忙,戒备越严,生怕恐怖份子趁中国过年过节的热闹而入。我就留在家里养伤,步妈妈天天鸡汤红枣燕窝汤,几天下来吃得我脸红润了一圈,鼻子一闻却狠不得吐。有一次桌上吃饭,明月好像很懂似的,面露喜色地说:“安姐姐,你是不是有宝宝了?”
这哪跟哪,我不敢抬头,一个劲扒饭。
哪知明月一见我这样,还以为我真有了,更加高兴:“安姐姐真有宝宝啦?我是不是就成了小姑姑呢,不对,大姑姑也是我哦。”
这妮子,非要一个一个宝宝地说吗?
步妈妈笑了:“安之还没毕业呢,宝宝的事等毕业再说。明月,你哪来这么多话?信不信我也让你天天喝燕窝汤?”
“不要啊,婶娘,你不知道么?燕窝其实就是燕子分泌出来的唾液,再混合其他物质所筑成的巢,很脏的,我不要吃啊!”步明月哀嚎。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脸色一变,又想吐了。
“哈哈哈哈哈。。。。。。”步闲庭没憋住,笑得肆无忌惮,捶胸顿足,眼睛都流出来了。
舒生也禁不住笑,颇具同情地看着我。
“好了好了,安之,我不再给你吃这些了。”步妈妈赶紧说,手指步闲庭,“你还笑,还笑,”一个巴掌拍到步闲庭的脑袋上。
步闲庭笑得趴到桌上,一会儿才说:“好好的一个人,看让你们补成什么样了,有这么涂毒人的吗?小心哥回来找你们算账!”
一家人都笑了。步奶奶说:“由着安之自己吧,什么东西都是过犹不及,再说安之身体好,不需要补。”
算是赫免我了!正好津县老家又寄了腊货来,步妈妈见我喜欢,桌上天天不离这些,我扒拉着猛吃,足足过了一把瘾。
据说步闲庭跟一朋友合伙开公司,我纳闷,开公司的人不用上班的吗?怎么成天晃着车钥匙在家逛或者开着车在外逛?舒生陪我在步家住了几天后又回学校住去了,要比赛了,他更加加强练琴。步爸爸问我要不要回木家看看,我沉吟一下,摇摇头,暂时不去。至于为什么不去,我没说,那两《津县志》一直在我脑袋中打转。
我打电话给木北,一听我的声音,木北兴奋得打了鸡血似的:“姐,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在哪,我马上要见你!”
我说我去学校门口等你。开车不方便,正巧步闲庭又晃着车钥匙在家里逛,劳力闲着也是闲着,送我一程不过份吧?
于是,抓了一个免费司机送我去b大。
木北已在门口等了。我一下车,他看见我的右臂惊到了,横眉怒眼,凶光外露:“谁,是谁伤了你?”
“是我不小心,训练中受伤了!”
“凭姐的身手也会受伤?”木北低低地吼。
“部队训练强度大,谁都有个意外。”我平静地说。
“姐。。。。。。”木北的脸上露出心痛。
步闲庭将我们带到一个茶吧,说是让我们姐弟好好聚聚,他一溜又不见人了。木北给我说起了木家的情况。木随云已经退休,在家里养养花养养鱼,有时在书房一坐一整天,雪姨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木兰在监狱听说雪姨的结果,哭了,她对郁雪一直像亲妈妈一样,也把自己当成她的女儿,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郁雪对她的好是假的。我觉得木兰对郁雪的感情很正常,她毕竟是在郁雪的溺爱下过了二十年,无论这种爱是真是假,木兰的的确确过了二十年有母爱的幸福日子。
木伯恩身体不太好,情绪不太好,比较消沉。木北说,自我走后,爷爷有时候喊他和木林、木桑去老宅书房说话,他常常以学习忙为由不去,有一次他当着木林和木桑的面明确告诉爷爷,他对这些时事政事没有兴趣,也对做生意没兴趣,请爷爷原谅,他以后不来了,当时爷爷气得大拍桌子,让他滚,他就真的滚了。后来去看他时倒没发脾气,不过神情有些疲惫,打不起精神。
我问木北,在老宅书房,厨子张师傅进去吗?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能放下他,我觉得他不像一个厨子,尽管我曾经多次在厨房里帮他洗菜。
木北摇头,有些疑惑,爷爷的书房他一个厨子能随便进吗?
我沉默,突然兴起偷偷去老宅一转的念头。自从小狼告诉我夏家的事后,我总觉得木伯恩身上有秘密,连那胖厨子身上也有秘密。
我和木北闲闲地聊了很久,才发现天色晚了,好在茶吧里有小吃,我们点了一些吃的,完后,木北一个人先走了,他现在的时间排得满满的,他说他要全力武装自己。我赞许地点头。这是世上,自己最可靠。夏婆婆的教训条例。
我打电话问步闲庭在哪,要是忙的话,我就自己打车回去了。步闲庭一会儿过来了,说要带我去b城最繁华的地方去玩玩,说我怎么也是b城长大的人,却跟个土包子似的。
我同意了,想知道什么叫最繁华。我记得以前阮重阳也说过哪儿哪儿最热闹最繁华,比如夜狐,森林,他动不动满请的地方。
车子七弯八拐,我们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楼前,上面几个璀璨的大字在夜空中闪耀,“妖皇夜总会”,这名字我没听阮重阳说过,我耳朵里b城的玩乐场所名字全来自阮重阳。他不说,我就不知道,也有可能他说过,是我没留意。当时的想法是,随便他怎么说,我不跟他走。
、第七一章
71
真正声色犬马;酒池肉林,我看着里面一群群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跳着火辣辣的舞蹈;台上唱歌的女孩子身上几乎没几块布;唱得歇斯底里,更加带动了台下的疯狂与尖叫。酒台边;调酒师的手法炫丽而利索,耍了半天酒瓶子;调出一杯酒,被人一口气就喝光了,我看着心痛;有种三年的积蓄一日败光的感觉。难怪夏婆婆说;花招;最不实用,不过,应该很值钱吧,不知道那酒多少钱一杯。
我皱眉,这里有什么好玩,这样有什么好玩?步闲庭让我坐到酒台去,给我叫了一杯酒,叫红男绿女。自己来了一杯伏特加。我端祥着那杯“红男绿女”,一层红色,一层绿色,又一层红色,又一层绿色,数了一下,整整八层。我指着手上的酒,问调酒师,“为什么不是七层,九层,偏偏是八层呢?”
调酒师是个帅帅的酷酷的小伙子,他说:“人生有八喜,人生有八苦,所以,人生的组成离不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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