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许不理他,小鼻子哭的通红,抽咽。
顾贰搂着她坐在沙发里,抽过纸巾帮她擦脸,心肝宝贝的哄。
陈晓许窝在他怀里,抽泣。
“好了,不要哭了,没吃什么东西,你要饿坏自已?”
“……”
“眼泪停不下来,不好看了。”
“……”
“怎么越哭越凶,小祖宗,眼睛都肿了。”
陈晓许听不下去,猛的坐起身,憋红脸,说:“我要吃饭,有菜,有饭的那种。”
顾贰笑的在沙发上打滚,过了好一会儿,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才逃到厨房端出好几盘早就炒好了的菜。
陈晓许一见,越发生气。
追着他打,顾贰做戏般的围着沙发跑了几圈,等她追上之后,停在原地,又一把抱在怀里,笑的颤抖。
两个人,三岁小孩一样。
陈晓许一向不屑幼稚,顾贰上道的接:“我们家晓许,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岂是这般无知之人。”
陈晓许吃的欢,也不与他计较,只吩咐:“你洗碗。”
顾贰点头点的特快,捏她的脸颊,挑眉讨要条件:“洗一个,亲一口,好不好?”
陈晓许脚下踢他一脚,红了脸:“莫胡说。”
顾贰不死心,还是仰着头,讨好似的凑近:“两个。”
陈晓许低头吃菜。
顾贰:“三个。”
陈晓许继续吃。
顾贰脸慢慢黑了下来,数了数桌上的碗,狠狠心:“四个。”
陈晓许点头,不再理他。
一个小时后,某人洗完碗,屁颠屁颠去讨吻时,门铃却响了起来。
不理。
凑到陈晓许面前,说:“五个碗,洗完了。”
门铃又响了起来。
还是不理。
陈晓许踹了一脚,某人泪流满面的滚去开门了。
门外的温玉华却被这风一样,怨气极深的男子吓的愣在当地,中风一样抬头扫过门牌,难道走错了?可这眼前,欲求不满,眼眶极红,像要吃人一般的男子,又长的与自家的二哥一模一样,真真是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温少,你来的时候正好,快,亲你二哥两口,他发春鸟!!!
、温玉华,我不爱你。
第五十六章
陈晓许踹了一脚,某人泪流满面的滚去开门了。
门外的温玉华却被这风一样;怨气极深的男子吓的愣在当地;中风一样抬头扫过门牌,难道走错了?可这眼前;欲求不满;眼眶极红,像要吃人一般的男子;又长的与自家的二哥一模一样,真真是奇怪。
**
顾贰开门见是温玉华;脸一下就缩了下来;然后;客气的招呼温大少爷进房;还体贴的问:“华子;喝水还是果汁。”
温玉华冒汗,答自已去拿,顾贰却挡住不让他去。
自已从冰箱随手拿了瓶啤酒扔给他。
温玉华汕汕的接过,脸也红了起来。
顾贰笑着拍他的肩,道:“什么风把温少爷给吹到我这来了?”
温玉华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喝了口酒,壮着胆子叫了声二哥,顾贰笑眯眯的恩,带笑的眼睛看着他,还哥俩好的勾着他的肩。
温玉华敌不过,正要求饶,陈晓许板着一张脸从房间里出来了,见来人是温玉华,先是瞪了顾贰一眼,再淡淡的对他点了点头。
温玉华不敢在当着二哥的面,跟陈晓许说些什么,只是低头,连陈晓许跟他打招呼,他都没见着。
看上去,极是乖顺。
陈晓许见他这样,却以为是黎尘更出了什么事,脸色变的焦急,问温玉华:“这么晚了,你来这是不是小尘有什么事?程除把她带哪去了?”
温玉华见她误会,急的只会摇手,俊脸皱着一团。
顾贰拍拍他的肩,示意。
温玉华看着二哥警告的眼睛,才慢慢松开紧皱的眉,对着陈晓许一笑,解释:“不是小尘的事,是我有事找你。”
陈晓许听不是黎尘更的事,马上放下心来,又看见顾贰皱着川字的眉,心一下又提到喉吼眼了,她在兄弟两对面的小沙发坐下,示意温玉华说下去。
顾贰也从那边的沙发上挤到陈晓许对面,占有似的搂着陈晓许靠在沙发上的肩,两人正面的对着温玉华。
陈晓许尴尬的很,私下掐他腰上的软肉,瞪着眼睛怒火相对。
顾贰忍着疼。痞笑:“没事,华子不是外人,有什么说什么,是吧,华子?”
温玉华只得点头,却又不肯再说。
只是眼睛一味的盯着他俩藏在背后的双手瞧,看不出喜怒。
陈晓许当然清楚,求饶似的看着顾贰,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的顾贰心火渐熄,认命的让出空间,留下现任女友跟现任女友的前男友,他的表弟独处一室。
说是出去买点日用品,走前还当着温玉华的面把陈晓许拉过一边,亲了一口脸颊,用一边温玉华也能听见的声调在陈晓许耳边说:“回来再补上刚才的!”
陈晓许脸红的推他,瞬间觉得这男人真是又幼稚又不要脸。
顾贰笑的心花怒放,心满意足的出门去了。
他走后,陈晓许不好意思去看温玉华的表情,咬着嘴唇,吞吞吐吐的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温玉华体贴的摇摇手里的酒瓶,笑的苦涩:“不用了,二哥刚才拿了瓶酒我解渴。”
陈晓许点头,坐下。
温玉华也放下手里的瓶子,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还是陈晓许出声打断了沉默:“最近还好吗?”
她话一问出,温玉华便哼了一声,眼光飘向了窗外,似有若无的带着点委屈,不去看陈晓许。
陈晓许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看着窗外,她自已就盯着墙壁瞧。
她跟他之间就是这样子,温玉华永远是先生气的那个,陈晓许冷暴力处理,到最后,还是温大少爷受不了,认输。
这次也不意外。
他委委屈屈的回过头对盯着墙壁不打算理他的陈晓许说:“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吗?这些天,我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你都看见了不是吗?”
陈晓许也觉得委屈,你丫怀抱美少女,忙外忙内的,我还能瞧不见:“我看挺好的呀,小尔活泼开朗,可爱极了。”
温玉华眉毛一挑,精致的五官像漫画中的美少年,带着淡淡的思恋,跟丝丝的恨意。
他唇动,一字一句的说:“黎尔更再好也是别人塞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陈晓许,不要说你不知道。你果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你果真不知道么?”
他说的慢,一字一句压在陈晓许心上,有点怨恨的味道,听的陈晓许心跟着他酸了一下,可是,马上她也回嘴,挑衅:“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温玉华手捏紧了沙发的边缘,桃花眼弥上一层薄薄的不甘,他的脸有点红,胸口上下起伏着,狠狠的灌了自已好几口啤酒,笑的苦涩跟无奈:“你果然知道,顾贰他做的,你果然知道。陈晓许,你难道一点也不怪他?”
陈晓许看他这样子,心里也有点难受,这个男孩,是自已最初的选择,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一切,也许,她会与他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可,脑海里又想到顾贰的脸,她慢慢的松开了笑颜,轻松的答他:“华子,缘份是天定的,你跟小尔在一起的时候,你敢说你不开心吗?上帝他拿走你一样东西的时候,下一秒,何尝没有送一样更适合你的与你?难道你真的想纠结上一样东西过一辈子?”
温玉华喝的脸红红的,眼眶更是红的吓人,他直盯着陈晓许,透过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透,他手指敲着那酒瓶,敲的陈晓许头皮发麻。
她心里有点害怕这样的温玉华,却又不想移开目光,陈晓许坐直了身体,任他看进自已的眼睛里。
其实,这个男孩,只是,舍不得放下他曾经心里最在意的一样东西。
而这样东西在被莫名其妙被上帝调换的时候,他连最后的挽留都来不及做。
在自已和陈晓许所说的缘份的成全下,终于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真恨啊。
有点失去控制般的把酒瓶摔在地毯上,怒视着陈晓许,干净的五官上竟有了泪痕,一寸一寸的脱离脸庞,掉落在万丈深渊,从此,不再为此伤一分心。
陈晓许的心像刀子在割,她强忍着泪水,平静的捡起地上的碎片,背对着温玉华,说:“温玉华,我不爱你。我祝你婚姻幸福,夫妻和睦。”
这句,我不爱你,是第二次对温玉华说的,上次,温玉华期待着她的日久生情,这一次,他终将与她陌路。
陈晓许,我爱过你,在最爱你的时候。
而你知道,那已足够。
足够我走过生命里那些将没有你的日子,与你口中跟我有缘的那个人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这是我温玉华,最后的愿望。
也是我唯一对你做过一件最好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温少,你一路好走,妈不送了。
、我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人。
第五十七章
这句,我不爱你;是第二次对温玉华说的;上次,温玉华期待着她的日久生情;这一次;他终将与她陌路。
陈晓许,我爱过你;在最爱你的时候。
而你知道,那已足够。
足够我走过生命里那些将没有你的日子;与你口中跟我有缘的那个人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这是我温玉华;最后的愿望。
也是我唯一对你做过一件最好的事。
**
陈晓许认识顾贰四年以来;从未见过他发火。
这天晚上;从他一进门,见到陈晓许蹲在地上,眼眶泛红后,温玉华的脸上便挨了无数个拳头。
平常看起来温温和和的顾贰力气大的很,温玉华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任他打,不还手,嘴角很快就开始流起了血。
陈晓许努力扒开地上的玻璃渣,万一被他们之间哪一个被摔在这上,她都不好过。
那边顾贰打的起劲,陈晓许抬头看了看情势,压下心中的不安,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玻璃渣,还是使上了苦肉计。
啊!
那边打人打的正欢的顾贰百忙之中听到陈晓许的惨叫声立马回头看,他连忙松开抓着温玉华衣领的手,跑到陈晓许的身边,抓过她被扎伤的手指,心疼的呵斥:“一走开你就出事,还伤着哪了?给我看看。”
陈晓许做势推了他一把,被他捏紧了手,紧张的抱在怀里后又红了眼眶,低头不答。
顾贰见扎在她手指上的那块玻璃渣,又看看她低着的头,叹了口气,恨下心,硬是拔了下来,怀里的人儿跟着就疼的抖了一下,顾贰不舍得再多说她一句,但还是气不过:“这么大个人了,见到玻璃渣避开就是,你倒好,傻到往上戳。活该!”
陈晓许抽过他手里的手指,反驳道:“你打死他好了,顾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暴力?”
她说完没等顾贰说话便推开了他,任那手指流着血,走到温玉华旁边扶起他,边哼顾贰边说:“荷尔蒙过剩,你们俩要打架就出去打,或者等我出门再打,担心我受伤,哼,你们打坏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打到我啊?”
温玉华拂开她扶在他手臂上的手,擦过嘴角的鲜血,不说话了。
陈晓许的眼睛暗了暗,恨恨的戳他的伤处,见他皱着眉毛躲开又笑出了声,笑骂:“不躲,不还手的温少爷还晓得疼么?”
温玉华别过脸,眉头松开了一点,任她的手在他的脸乱戳。
顾贰这会儿脸色越变越青,比脸上全是伤的温玉华还不爽,陈晓许回头吼了他一声,他不情不愿的从房间里提出来一个药箱,也不顾陈晓许的反对,捏过她的手指先上药。
他仔细的清理手指上的伤口跟血丝,见她稍稍皱眉,他也跟着皱眉,然后更加的小心的擦药:“破伤风你就知道厉害了,陈晓许,你这是在自虐。”
陈晓许丝丝抽气,手指被自已割出了好大一个伤口,粉红的软肉都依稀可以看见。
“去医院,你去开车。”
顾贰不以为意,撇了温玉华一眼,意有所指,慢吞吞道:“去什么医院?这么点伤暂时还死不了人的。”
陈晓许踢了他一脚,抽出已经上好药的手指扶过温玉华,瞪顾贰:“我去开车,温玉华我们走。”
温玉华却也不肯配合,坐在沙发上不动,任陈晓许怎么拉,都不从那上面起来。
他脸色有点暗,眼睛红的像只兔子,倔强道:“我不去医院。让二哥送你去吧!”
陈晓许被他气的冒火,顾贰却过来拉陈晓许手,把她整个人拥在怀里,说:“他不去,我送你去医院。”
说完就架着陈晓许出了门,走前还砰的一声狠狠的关上门。
留下温玉华一人。
陈晓许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顾贰架着扔进了车里,她手忙脚乱的从位置上坐好,想开门出去。没想到顾贰已经先一步反锁上了。
车子很快就驶出了车库,一路上,顾贰都铁青着张脸,大手控着她的手,没有跟她说一句话,陈晓许汕汕的装睡,等真的到医院的时候她也居然真的睡着了。
顾贰矮身捏捏她的脸,认命似的把陈晓许抱出车厢。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后,醒来的陈晓许就吵着要回家,顾贰铁青着脸,说要留下她住院,今晚不回去。
陈晓许讽刺的笑,抬手去捏顾贰的板下来的脸,讨好道:“行了行了,又没什么事,住什么院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闻不惯医院的味道。我们回去吧!”
顾贰冷笑,接:“回去见温玉华?陈晓许,我惯着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他这说的是什么话,温玉华是他的表弟,我陈晓许担心他,是我蹬鼻子上脸?
陈晓许知他吃醋,却没想到能吃到这份上,把人揍了一顿,这会儿还火冒三丈,指责起她来了。
陈晓许越想越委屈,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也恼的扫开他放在她手上的大手,气的顾贰眼珠子都直了。
“我蹬鼻子上脸,你不乐意,你走。走。”
顾贰气的拿过外套转身想走,气呼呼的走到医务室门口,顿了顿,回过头指着陈晓许,道:“你这护短的心什么时候能放在我这里,我们早就结婚了,陈晓许,你也甭心疼温玉华,我想揍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何止想揍他,在得知陈晓许车祸后杀了所有人的心都有了。
陈晓许见他把人揍了一顿,说话还这么冲,想起刚才温玉华那委委屈屈的眼神,气的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口不择言的开始翻起了旧帐:“对,你又何止是把人揍了一顿呢,不是早就下药了吗,你顾贰想做什么,怕过什么呢?”
黎尔更跟温玉华在酒吧喝酒,你不是早就往里面下药了么,不择手段的处理情敌,不正是你顾贰一惯的作风。为何如今就忍不过一时,还亲自动了手呢。
顾贰往外走的身子顿了顿,手握的死紧,抿着唇,心像被只手捏住了一样疼了起来,他周围散发着恐怖的气息,陈晓许别过脸去,不看他。
她双手抱紧了自已的身体,慢慢慢慢的说:“是我自已知道的,顾贰,我本来想着,算了,都算了,我们俩好好的在一起,以前,是我任性,以后,我好好听话,好好爱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本来想着好好在一起,现在呢,是要离开了吗?
顾贰突然感觉到一种东西正在渐渐的从自已身边脱离,他觉得恐惧。
他甚至在想,如果,她真的要离开他,他要怎么办?
他连继续往下听的勇气都没有,垂在大腿边的手,微微的颤抖,心脏疼的像被人抽离了身体,空了一个地方。
陈晓许不知道顾贰的反应,她只是垂着头,看着医院白色的地板,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片段,在这个空荡的医院里,她突然想起了妈妈。
那时候,妈妈也是经常出入医院,脸色有时候苍白的像张纸。
她不敢去看妈妈的脸,也不敢在她面前哭。
后来,她渐渐的越来越不想回家,她怕看到母亲没有血色的脸,那是一种比任何事都要痛苦的经历。
后来,母亲因她去世,黎尘更中枪入院,陈晓许每次进医院,都头晕脑涨,她讨厌医院的药水味,可黎尘更那插满了吸管的身体,却让她更觉得透不过气来。
陈晓许觉得自已是一个祸害,她最亲密的人都离她远去,亲生母亲被她气死,父亲把她赶出门,而最好的朋友也因为她,受了伤,如今,正躺在医院里。
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会成为一个植物人。
她有时候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已才是那个真正该死的人,她为什么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伤了一个手指,顾贰就担心的要把她送进医院。
如果说还有人是陈晓许放不下的,那这个人非顾贰莫属了。
她曾经在心里发誓,以后,她要好好的爱这个男人,可惜,还是天不遂人愿,终究还是弄到现在这个场面。
她张嘴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顾贰急忙的打断了。
他捏紧了拳头,背对着陈晓许,眼神空洞的很,他怕陈晓许说出让他心碎的话,就在她开口的前一刻打断她的话,声音沙哑极了:“我先送你回去!”
那天,顾贰把陈晓许送回家的时候,温玉华已经走了。
客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陈晓许关上门,给自已倒了
杯水,把身子陷进沙发里,有点头痛。
顾贰走了,他把她送到门口,眼睛没有看她,在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对着前方,空洞洞的夜让陈晓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顾贰的声音很心碎。
他说:“温玉华的药是我吩咐人下的,我做过的事,我不解释。那天你躺在医院满身是血,身上插满了管子的时候,我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人。以前,我让你离开过我一次,如今,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在加拿大的时候,我就告诉过自已,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再一次承受那样的伤痛,没想到却还是发生了黎尘更的事,陈晓许,你可知道,我看到你为黎尘更越来越憔悴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你在大雨中跪在黎宅大门口的时候,我又是多么想杀了那些伤害你的,包括我自已。”
作者有话要说:小两口吵架一点也不激烈,动手动脚什么的才是王道啊!!!
、喜新厌旧的人
第五十八章
**
陈晓许身陷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顾贰的一番话压在她的心里;重的像座山,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了。这半年来;她的生命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像致命的伤口每一天都在腐蚀着她的心,她渐渐的看不清了。
温玉华的委屈;程除的倔强,还有顾贰的执着;她都无福消受;这三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做出来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在往她的心口上插刀子。
头越来越痛,想着想着,陈晓许便靠着沙发睡着了,等到第二天睡来的时候,客厅的餐桌上依旧放着每天必有的早餐,厨房里却没有人影。
陈晓许心抽痛,捂着盖在她身上的毛毯一时不知该如何了。
桌上热气腾腾的稀饭和豆浆被盛好放在碗中,筷子上还沾着水,来人一定还没走远,陈晓许却没有想去追的冲动,她披起毛毯经过餐桌时,淡淡的撇了一眼,没有吃,便进了卧房。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是如此,陈晓许知他每天在她睡着后开门进来帮她腋好被角,然后在她醒过来之前把早餐准备好。
一天又一天的,乐此不疲。
黎尘更那边没有意外的被程除带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黎父刚开始那几天还吩咐人去找,到最后也渐渐的不过问了,黎尔更闹着要亲自去找,黎父只是淡淡的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准她去闹事。
其实陈晓许也知道,黎尘更待在程除的身边必定是安全的,他们去了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黎尘更在程除的身边,那一定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接下来的几天陈晓许过的很轻松,她想,如果顾贰一直不出现,她是不是真的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亲人。
可偏偏,他的人不出现,却能让她感受的到他的存在。
至少让陈晓许感觉的到,他在她的身边,一如既往的照顾着她,她每天都在享受他的关爱。
她被每天穿过窗户的阳光唤醒,然后吃着他做的早餐,一个人抱着本书坐在阳台看着窗外的潮起潮落。
日子显得格外的潮湿,陈晓许的心却特别的平静,平静的感受着大自然带来的清静。
顾贰的这套房子外面是一条很长的河,水格外的清,陈晓许有时候还能从河水里看到自已的倒影,她拂起飘扬的长发偶尔发呆,想起妈妈,想起那些以前的日子,平静如水。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顾贰还是没有出现。
所以,陈晓许打算自已出现在他眼前,她决定,她要跟他结婚,与他共度一生。
那是她内心最深处的幸福。
这天清晨,陈晓许醒的特别早,眼睛一睁开,天却还是黑的,她揉揉头,手指按掉闹钟,闭着眼整理她脑子里的思绪,从床上起来洗梳好之后静静的坐在阳台那里等他。
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顾贰没有出现过。
陈晓许有点错愕,她忍不住频频的回头去看时间,又硬生生的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等。
天气渐渐转凉,陈晓许穿着长袖长裤,站在冷风中喝足了大自然的问候,她的长发被风吹乱,她也懒的去理会。
摇椅里的她,渐渐的睡意来袭,陈晓许忍不住的打了两个喷嚏。
心渐渐的也慢慢凉了下来。
他可能不会来了。
这样想着,陈晓许又笑了出来,心里的想法变的很笃定。
他怎么可能会不来呢。
他知道她只是在闹别扭而已,他最了解她,最知道她的娇情小性子了。
天越来越亮了,陈晓许借机还看了会日出,心里越发平静。
只想着,等他来了,她必要好好的修理他一回。
害她着凉,心疼还不是他自已,呵呵!
**
又过了半个小时,时钟转到了十点钟的方向,顾贰还是没有出现,陈晓许全身的肌肤已经被吹的冰凉,她裹着那条薄薄的毯子倔强的看着那条河发呆。
眼皮往下掉,嘴唇渐渐的泛青。
她抵不过困意,迷糊的睡了过去。
阳光照在眼睛上,梦里也睡的极不安稳,像是又回到了手术台上,头被手术灯照着,她眼皮打不开,手指也动不了,脑子却只有一个念头,那个被她一直奉为生命的执念。
可是麻醉药的作用太强,她强撑不过,身体像是掉进了一个又黑又大的巨洞,轻飘飘的没有着地感,极度没有安全感。
突然,顾贰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带着担心和一惯的宠溺。
她害怕极了,努力想要抓住他的手,可身体却越飘越远,她慢慢的看不清楚的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痛苦的呐喊,有点撕心裂肺的味道,听的陈晓许浑身发抖。
陈晓许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她额头冒汗,眼皮紧闭像只小兽一样的紧抱着自已,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又黑了。
门外的声音还在徘徊,有人在唤她,却不是顾贰的声音。
她突然坐摇椅上爬起来,紧张的扫过客厅,整洁的跟平常一样。
没有人经过的痕迹。
门外是叶苏杭,她的表哥。
陈晓许觉得有点歉意,因为他脸上明显有种担心的情绪,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叶苏杭只是揉揉她的头发,包容的笑着:“怎么满脸的汗?”
陈晓许发应过来后,稍稍退了一步,让他进屋:“没什么!”
叶苏杭没有在意,指了指她的脸,没有说话。
陈晓许这才想起早上自已化了妆,这样一来此时肯定是全花了,笑的尴尬,去洗手间整理。
叶苏杭自已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喝,陈晓许出来的时候,他在看电视。
她很惊讶他怎么找到了这里。
叶苏杭笑笑没有说,他只说,爷爷很担心她,派他过来接她回去的。陈晓许点头没有说话,没有再问。
叶苏杭帮她整理她行李,提下楼。
陈晓许站在门口眼睛扫过这生活差不多两个月的房子,叹气,然后转身一去不回头。
门被关上,隔断了门外与门内的空气,也隔断了陈晓许的过去与未来。
叶苏杭的爷爷便是陈晓许的外公,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半年前送走了唯一的一个女儿,陈晓许的妈妈叶七遇。
她有点害怕见他,因为她不知怎么面对这个白发送黑发人的亲人。
意外的是,她从进到宅子到关上门躺在妈妈的房里,外公并没有为难她半分,只是握着她的手的手颤抖的格外的厉害:“晓许,以后就住外公这,好不好,哪里也不去,外公外婆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
她这才知道,外公原来一直在找她。
她没有哭,背脊挺的直直的一路走到妈妈的房间,狠狠的睡了一觉,春梦了无痕。
第二天清晨,陈晓许早早的醒来,失神。
外婆敲门示意她可以下来吃早餐了。
她乖巧的下楼,穿了一件米色的毛衣和牛仔裤。
外公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眶泛红,一声不吭的回房间去了,陈晓许有些尴尬的站在楼梯口手足无措。
外婆是旧时大家族里的大家闺秀,手掌特别的温暖,她牵过陈晓许的手,低头叹气:“晓许长的真像小七,真漂亮。”
陈晓许不知道如何接,她却又继续说:“外公昨天还说你越长大心越薄了,我骂他无知,咱们晓许是女孩子,心思本就该拐弯,咱不跟他们大老粗计较,啊。”
陈晓许点头,挽过外婆的手臂坐下,然后端过一碗白粥放在老人家面前,有点羞涩:“外公说的是,外婆,我不在意的。”
“不在意就好,不在意就好。”外婆笑眯眯的喝粥,看着陈晓许笑。
叶苏杭跟阮杉这时也起床了,夫妻俩一起下楼,陈晓许一一的打招呼,低头继续吃早餐。
叶苏杭说:“晓许待会陪你嫂子去逛街可好,你有时间没来了,三儿也不熟,正好一起出去买点东西。”
阮杉是个文静的女子,笑起来格外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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