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执拗的抓着夏眠的手往外走,不容置喙的态度显示了这个阴郁自闭的男孩儿有多霸道。
夏眠走了好几步才回神,她都忘了面前的男孩不是一般的同龄人,没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和他沟通。
夏眠猛然瞪大眼,薄槿晏占有欲这么强,思维又和其他正常孩子不一样。再加上她之前看到过叔叔的信,薄槿晏很小就常常把壹壹抱在怀里仿若逗弄宠物一样,这么扭曲的情感,他不会……
她急忙拉住薄槿晏的手,回头惊慌的扫视整个房间:“这这这不会是你的房间,晚上我我我不会是和你一起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写到被薄家收养了,忽然发现这又素一个童养媳的故事啊……我我我已经没救了 t t为了区分“一一”和破折号,方便大家阅读,我把“一一”改成了“壹壹”,然后以后更新时间还是在晚上吧,我这两天因为在办离职和回老家的事情,所以白天都很忙,多谢大家谅解,鞠躬!忙完会恢复双更o(n_n)o~
、第九章
即使时隔多年,夏眠依旧记得薄槿晏当时的表情,清俊白净的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十七岁的少年黝黑的眼沉沉看着她。
他不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隔壁房间,那是一个和自己的房间摆设几乎一模一样的屋子,只是窗帘比她的要厚重许多,床上的被褥是简练的灰色,而她的是小女孩的浅粉,还带着甜美的蕾丝花边。
夏眠被他按在书桌旁的扶椅里,他自己就坐在一旁打开作业写了起来。
夏眠就这么呆愕的坐在那里,一直一直看着他的侧脸,她只要微微动作一下,薄槿晏就会迷惑的转过头盯着她看。
夏眠便被他那漆黑的瞳仁盯得心跳都不自然了。
她只要转过头不再看他,薄槿晏就会伸手把她的脸扭转过来对上自己,好看的唇形轻声叮嘱她:“看着我。”
夏眠终于意识到,这个沉默的少年有异乎常人的偏执,而这份偏执是对那个名叫“壹壹”的女孩儿。
她知道像薄槿晏这种自闭的孩子一般都有不美好的童年阴影,一旦遇上能让自己产生特殊感情的人,便会念念不忘。
那份偏执不仅让带着谎言进入薄家的夏眠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更让她本就痛苦的回忆多了许多的不堪回首。
……
夏眠是个冷静自持的人,所以许多不开心的回忆她很少一遍遍鞭挞自己的神经。所以她总是不去回想和薄槿晏的种种。若不是再遇见他——
回忆戛然而止,夏眠心口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抽痛。
身上的男人已经粗暴的解开了她的内衣暗扣,黑色的蕾丝胸衣虚挂在胸前,夏眠被他攥住的纤细手腕因为挣扎都泛着一圈暗红。
薄槿晏看出她在走神,清俊冷冽的脸上浮起傲慢的冷笑:“想什么?想你当初是怎么玩弄我的?”
“玩弄?”夏眠不屑的嗤他,“到底是谁玩弄谁你很清楚不是吗?薄槿晏,你现在的行为让我很费解,已经找回了你的壹壹,你还缠着我做什么?”
薄槿晏似乎被她激怒了,眼里蛰伏着随时都要冲破牢笼的野兽,他狠狠睨着她,眼底卷起森然的寒意。
他什么都不说,用力将夏眠翻了个身。
夏眠被他死死按进了沙发里,身体凹陷下去,细白的脸颊摩擦在抱枕粗糙的民族花纹上,火辣辣的疼。一头黑发更是散了一大片,将她一张小脸挡得只剩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她身上穿的裙子,方便他把手直接伸了进去,没两下就被他扯了底裤推至膝弯处,松松垮垮的挂着。
“薄槿晏,你个变态!”
夏眠反手想去攻击他,却被他抓住手腕顺势箍住了腰肢。
他结实的手臂轻易将她提了起来,夏眠被他摆置成了跪趴的姿势。
他火热的掌心按着她的光裸的脊背,夏眠感觉到他在解皮带,嘴里不服输的骂道:“你要强奸我吗?不怕我告诉石唯一!”
薄槿晏还是不说话,沉默的压上她瘦削的脊背,火热的硬物直接顶了进去。
夏眠痛得脸都白了,咬住下唇一阵阵发抖。
“以前是你主动勾引我的。”薄槿晏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勒住她腰腹的手不断收紧,让夏眠退无可退。
“现在又作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因为找了下家?”薄槿晏含着她的耳垂舔了舔,唇瓣落在她纤长的脖颈间。
他其实也不好受,夏眠太干涩,弄得他都疼了。这个女人以前乖顺温柔的模样在他脑海中盘旋,那天她对着石锐凯也是那副久违的恬静模样,听话又顺从。
她反差越大,薄槿晏那股被欺骗的怒气就越盛,好像马上就要难以压抑的倾巢而出将理智吞噬掉。
***
夏眠疼得说不出话,只能闷在沙发靠垫里不住喘息,继续承受他欺进。他不断的挺进,那灼痛的火辣感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薄槿晏的吻一路落在她的脊背上,她身上没有太多肉,瘦的让人心疼。这么被自己折起压在身下,好像随时都会断裂一样。
他情不自禁的放轻了力道,握着她的腰线慢慢抽出些许,低头看着她不断瑟缩的粉嫩幽径,再用力插进最深处。
只有这么将她拥在怀里的时候他才觉得胸口没那么空了,好像缺了那一块就是和她有关。
他按趴着她的脊背抽送片刻,渐渐听到了水渍润滑的声响,这才俯身环住她的肩膀,另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她饱满的两方白嫩揉捏起来。
夏眠抖得更加厉害。
薄槿晏感觉到自己被她吸得越来越紧,呼吸粗重的覆在她耳边轻轻啃咬她耳后细腻的肌理:“想要了?”
夏眠咬着牙不吭声,他便用修长的指节挟住她粉红的顶端慢慢拉扯拨弄,身下深深浅浅的撞得毫无规则,弄得夏眠好几次丢脸的叫出声。
夏眠手指扣着沙发的边缘,全身软的提不起一点力气,身后的男人只是沉默的攻陷着她最细腻的部位,胀满的感觉越来越清晰,隐隐渗出细微的电流传遍四肢百骸。
他把她的腰掐得死紧,她甚至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就和以前无数次的交欢一样,他迷恋的喊她“壹壹”,温柔的吻她,对她极尽缠绵,最后激烈的发泄在她身体里。
他压着她汗涔涔的身体不断亲吻,抚摸着她还在肿痛的私密部位,手指一根根挤进去挖弄,在她高潮褪去的时候再次把她按压得颤栗不止。
夏眠腿根都是湿泞的液体,他却还不放过她,夏眠难受得哭出声,眼泪一滴滴掉在抱枕上晕染出一大片痕迹:“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眠闭着眼不愿意看他,如果说当初她骗他让他这么厌恶,那么她已经听话的滚了,现在他偏偏又要把她捉回来,用这种一边温柔一边强悍的方式折磨她。
她就这么让他恨吗?
***
薄槿晏自然是不会回答她的,他沉默的把她抱在怀里,将她满是泪痕的脸按在胸前。夏眠张嘴就朝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松开时还有细细小小的一圈牙印。
薄槿晏低头看着她,竟然露出愉悦的笑意:“你在向唯一宣战?”
夏眠听他这话忽然又生出一股恨意,对啊,他身边还有个石唯一呢,他刚才对她做的一切也同样会对石唯一做。
而且……一定不会这么粗暴。
夏眠想到这,窝在他胸口的手指一根根攥了起来,最后用力往他身上砸了好几拳。
薄槿晏惊讶的看着她。
“睡过了,你满意了?”夏眠抓起自己被他堆在地上的一地衣物,发现上衣已经没法穿了,顺势捞起他的针织衫套在身上。
薄槿晏撑着脑袋,无声的看她一举一动。
她像猫一样趴在地毯上找内衣裤,修长的两条腿,腿根有刺目的淤青。薄槿晏看着目光不由又变得混沌幽深起来,夏眠回头就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急忙抓着找到的内衣站起身。
她回头凶狠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他全身未着寸缕,那草丛间的巨兽似乎还有渐渐抬头的趋势。
夏眠果断选择远离危险之地,她把自己的黑色文胸往男人身上一甩,脸上毫不遮掩的嘲弄:“你不是喜欢?送你了!”
薄槿晏伸手接住,皱眉看了一眼,竟是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声,又缓缓从身后拿出她的黑色底裤:“一并送我。”
夏眠脸上还染着刚刚未褪去的红晕,见他这副玩味的姿态顿时大脑充血的一步跨过去:“薄槿晏,你他妈整个一变态色情狂!”
***
夏眠最后穿着他的西服外套愤怒的跑了,薄槿晏枕着胳膊看屋顶,慢慢闭上眼。
他记得夏眠在薄家的每一种样子,都和现在的夏眠不一样。
过去的夏眠很乖巧,活泼可爱,她会对自己笑,会对自己撒娇,那一双如水的大眼睛里干净透明,他一直当她是只小兔子。
却从来不知道,这其实是只精心伪装的黑天鹅……
其实仔细想来,他对记忆里壹壹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那是粉粉嫩嫩的一个奶娃娃,五岁的小东西,长相很可爱。
当时薄槿晏也只有七岁,每天呆在空荡荡的楼房里画画,他的世界很孤单,他也不喜欢和人说话。直到那团小东西闯进了他的世界,她是从院子的铁门栏杆中间钻进来的。
薄槿晏盯着她看了几秒,最后专注的做自己的事。反正他的世界只有自己,她在不在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后来那小东西就每天都来,会坐在他旁边一直盯着他的画看,还会悄悄的偷拿保姆给他准备的点心吃。
或许就是这些精致的糕点吸引了那小东西,可是薄槿晏后来慢慢发现,自己的旁边有呼吸,有动静,这是件美好且温暖的事情。
于是,他渐渐很享受这种感觉。
其实他对壹壹,一直都只是一种很单纯的喜欢,就像对待一件玩具,或者是一件赖以习惯的东西?
尤其是在壹壹为了救他而被烫伤之后,小家伙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却固执的傻笑。
那时候薄槿晏觉得,世界上真的有人在关心他。
所以他一直期待和壹壹的重逢,直到十七岁那年,管家将“壹壹”带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既然大家不喜欢回忆,我就穿插写吧,会混乱吗?有些东西必须写啊,因为这文后面会有神展开…… 各种狗血各种神展神马的 t t 在追最后一个《暖色》番外的筒子们明早看吧,我熬夜写粗来。。。。
、第十章
夏眠从薄槿晏那回来就一整晚都在做梦,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和他的过往,甜蜜或是不堪,每一件都清晰的回荡在冗长的梦境里。
惊醒之后,她便睁着湿漉漉的双眼盯着屋顶发呆。原来有些东西被压抑久了,一旦爆发出来才最可怕。
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入睡,失眠的滋味她已经不陌生,这几年睡眠状况更是糟糕得几乎要靠药物才能入睡。
可是今晚,似乎尤其难熬。
忽然就记起在薄家的第一晚,那晚,她也失眠了……
她那时是被噩梦惊醒的,还是纠缠多年的噩梦,母亲的身体浸泡在那片鲜红里,让她疼的在梦里就哭出声来。
那感觉实在太真实,冰凉的液体浸湿了鬓发,疼
痛传遍了四肢百骸。她想挣扎着从那循环往复的梦境中抽身,却怎样都睁不开眼。
“壹壹?”有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还有温柔的暖意撩拨着面盘。
夏眠倏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双细长却漂亮的眼睛。
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薄槿晏穿着灰色的棉质睡衣,清秀的脸盘在暖黄色的台灯光晕里仿佛发着光。
他撑着双臂低头看她,墨色的浓眉深深蹙起:“做噩梦了?”
夏眠不知道是不是噩梦,这是真实存在的记忆啊。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从诉说,深夜的寂寞和失落感让她意志有了瞬间的薄弱,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最后却是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她不能告诉薄槿晏,壹壹没有这么悲惨的童年。
“想孤儿院的朋友了……”夏眠只能撒谎,继续说着壹壹会说的话,作出壹壹会做的无辜表情。
薄槿晏盯着她看了一会,夏眠忽然觉得他那瞬的目光很陌生,她都疑心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暴露了。
可是下一秒,薄槿晏忽然就沉默的掀开被角直接躺了上来。
夏眠惊得全身僵硬,甚至忘了往旁边弹开。
“陪你。”他侧躺着,黝黑的眼安静的睨着她,他没有靠的很近,可是干净的气息若有似无的萦绕在她鼻端。
薄槿晏沉静的看着她,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尤为动听:“别怕,我会守着你。”
别怕,我会守着你——
少年一句算不上承诺的话,夏眠却怔了很久,在那一刻她承认她是温暖的,闭着眼感受着他好闻的气味,慢慢沉入黑甜的梦乡。
那晚他们奇怪的同床共眠了,醒来时她睁眼就看到他密实的睫毛微微垂着,英俊的脸上有浅浅的睡痕。
他的胳膊逞防御姿态,强悍霸道的搂在她腰腹间。
从那之后,薄槿晏对她的亲密举动就无形间多了起来。
他的那些小动作只是一种表示亲昵的方式,没有太多猥琐的意味,于是夏眠一直忍受着,后来慢慢竟然也成了一种习惯。
两人一起看电视,看到无聊他会忽然倒下去枕着她的双腿,胳膊环住她的腰闭上眼假寐。
遇到他失眠,或者自己失眠,他就会抱着枕头来她的房间,直接和她并排躺在一起。
也许因为他的情况特殊,夏眠潜意识里总将他当做一个十七岁内心却干净透明的孩子。对于两人之间这种越来越暧昧,越来越危险的相处模式浑然未觉。
夏眠在他面前要伪装出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个性,时间久了,她都有些分不清那是不是幼时的自己——那个被父亲亲手扼杀了的叶子。
总之面对薄槿晏,她越来越轻松,这更让她长久以来因为仇恨而压抑晦涩的心情宁静下来。
她一直没有深究过自己对薄槿晏是什么样的感情。从在孤儿院收到他的照片开始,他便已经成了她生活中特殊的一部分。
后来薄嗣承的秘书给她办了入学手续,夏眠和薄槿晏在一个学校。她终于走上了一个正常女孩的轨迹,每天和薄槿晏一起上下学,暂时的……把真实的夏眠搁置在了脑后。
即便她一次次警醒自己别太入戏,这一切都是属于“壹壹”的,可是她还是天真的代入太深了。
她甚至自以为是的想,薄槿晏也许有一天是可以爱上她的。
可是她忘记了,她在薄槿晏的面前永远是“壹壹”的模样,真实的“夏眠”从来没在薄槿晏的面前出现过。
那么,他怎么可能爱上她呢?
夏眠想薄槿晏恨自己是对的,那几年的时光他真的也曾对她极尽宠溺,后来更是几乎要给她整个世界的宠爱。
任谁将真心掏出来,最后被揉碎了,恐怕都不只是他那般愤怒和狰狞吧?
***
夏眠叹了口气,自从和薄槿晏重逢之后,愈发容易记起过去的事了。
她从床上起身,厚重的窗帘外隐约有了这个城市固有的喧嚣,她穿着长至脚面的丝质睡裙走去厨房,倒了杯温水。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她以为是泳儿,可是想了想上午好像没有工作。
等看到门外的人时她微微有些惊讶,那一大一小瞪着黑黝黝的眼一起看着她,似乎很不满她脸上出现的表情。
夏眠不自觉笑出声,俯身把背着书包的小家伙抱了起来。
幼童脸上露出天真的笑意,伸出肉呼呼的胳膊回抱住她。夏眠朝他白净的脸上亲了一口才说:“宝贝要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亦楠弯着眼眸看门口的男人:“爸爸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夏眠抿着笑,偏头看一旁高大的男人,深邃的眉眼英气逼人,额头上沾染了浅浅的汗意,显然是被小家伙折腾了一路,这时候微蹙着眉心表情不耐的盯着自己。
夏眠对他扬了扬眉,揶揄道:“确实很惊喜,我到现在还觉得是做梦呢,宝贝快掐我一下。”
亦楠撅着嘴摇头,乖巧的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亦楠不舍得。”
夏眠抱着孩子瘦小的身体会心的笑起来,整晚的抑郁都一扫而空。
漠北抬手拍了下亦楠的小脑袋,说:“儿子去给爸爸倒杯水,爸爸背你一路渴死了。”
亦楠就蹭着小身板从夏眠身上下来,熟稔的冲厨房跑了进去,嘴里还不忘喊了一声:“马上就来。”
夏眠看着孩子跑远,这才侧身往里走,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你不会真是带亦楠来看我的吧?”
她走了几步才发现身后的男人没有马上回答,待她回头看去才发现他脸色不好看,异常严肃的睨着自己。
漠北往沙发上一坐,高大的身躯占了三人沙发一大半,他微微抬头看着夏:“泳儿要不告诉我,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被绑架的事儿?”
夏眠的心狠狠一沉,抓起桌上的玻璃杯掩饰性的喝了口水,然后才踟蹰着小声说:“其实……没什么,都过去了。”
现在被拆穿了,薄槿晏应该没那么无聊继续绑架她了吧?
漠北一直看着她,英俊的脸上净是担忧之色,片刻后忽然毫无征兆的开口:“是不是和他有关?”
夏眠一愣,明白他口中的“他”正是指薄槿晏,下意识摇头:“没有,真的都过去了,你别担心。”
漠北看出她不愿多说,这么些年他早就已经学会察言观色来分辨这个女人的内心了,于是解开西服的扣子,闲散的将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明智的转移话题:“你前天见石锐凯,情况怎么样?”
夏眠的表情陡然就变得冷漠没有温度,嘴角隐隐带着嘲弄:“一周之内可以搞定,不过要拿到想要的东西可能有点难,他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漠北十指交握,抵住下颚微微抬起下巴:“我这边进展很顺利,辉煌建筑的资料我都准备好了,已经发你邮箱了,总之你小心一点。”
他想了想又加了句:“别太勉强。”
夏眠点了点头,两人静默半晌,夏眠还是没能忍住问出口:“你怎么会那么清楚辉煌建筑的事情,石锐凯就算和他们暗中来往也不会轻易落下把柄的。”
漠北幽深的视线沉沉落在夏眠素净的面盘上,忽然低笑出声:“你放心,这世界上谁都可能背叛你,唯独我不会。”
夏眠被他那么复杂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
这时候亦楠小心翼翼的端着杯水走了出来,黑黝黝的眼睛一直盯着水杯,生怕洒出来。
漠北嘴角一勾,连忙起身接了过来:“小祖宗,你不能少倒点吗?要是烫着了回去程妈会掐死我的。”
亦楠不太高兴的靠在夏眠身上:“老爸好难伺候,喝了人家倒的水都不说谢谢。”
夏眠挑起眉,玩味的看着被噎住的男人:“听到没,快点说谢谢。”
漠北故作凶狠的瞪着亦楠:“臭小子,白疼你了,就知道帮着你妈欺负我!”
夏眠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刚想再说点什么门铃又响了,她估摸着该是泳儿来了,于是准确起身去开门。
亦楠却自告奋勇的举起小胳膊:“我去我去,我已经能够到门锁啦。”
夏眠笑看着他,微笑颔首:“好啊,看看宝贝长高了没有。”
亦楠跑过去,踮着脚尖奋力的拧开门锁,看到门外的人时好奇的仰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叔叔你找谁?”
、第十一章
薄槿晏皱起眉头,目光和门缝里的小不点对峙几秒,复又疑惑的看了眼一旁的门牌号,确定没走错之后面无表情的盯着亦楠,冷冰冰吐出两个字:“夏眠。”
亦楠一下子就对这个好看的叔叔印象不好了,说话没有礼貌!
他不情愿的把门又拉开一点,小嘴撅得高高的:“进来吧。”
薄槿晏却没有马上动作,而是目光复杂的盯着他看。亦楠有点不高兴了,觉得这个叔叔真是又奇怪又麻烦——开门给他还不进来!耍什么酷?
夏眠看亦楠一直站在门口没反应,疑惑的起身走到他身后:“怎么了?”
看到门外的薄槿晏她脸色微变,握着亦楠肩膀的手不断收紧,眼神戒备充满敌意:“你来做什么?”
薄槿晏俊朗的五官却阴气沉沉的,他死死睨着亦楠,声音都有点不对劲儿:“他是你——”后面的两个字他却好似喉咙被什么堵住一般,艰涩的说不出口。
看这孩子的年纪……他有点不敢再往下想。
下一秒,一道醇厚的男声就打破了他的假想。
漠北走到夏眠和孩子身边,眼底带着几分挑衅:“这是我儿子漠亦楠,薄先生好像很喜欢他。”
薄槿晏闻言眉峰蹙得更深,眼里的疑惑似乎并没有因此消除,他缓缓抬头看着漠北,眼神捉摸不定。
夏眠不想和他纠缠不清,揽着亦楠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我们一会要出去,你要没事的话——”
夏眠的话没说完薄槿晏就往前跨了一步,夏眠不自觉的往后,他嘴角浮起不易察觉的笑痕,径直走了进去。
夏眠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站在原地狠狠瞪着他,漠北拍了拍她的脊背,低声道:“没事,有我在。”
夏眠对着他扯了扯唇角,她在担心什么漠北都清楚……
面积不大的客厅瞬间变得有些拥挤,或许是薄槿晏的存在感太强,连平时活泼贪玩的孩子也安静乖巧的坐在夏眠腿上,好奇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薄槿晏已经熟稔的在沙发上坐定,暗色西服显得他越发的容颜清冷,他目光长久的落在夏眠和那孩子身上,偶尔紧锁眉心。
“不知道薄先生来有何贵干?”漠北坐在他对面,始终沉着冷静。
薄槿晏只微微瞥了眼他搭在夏眠肩上的手,再看了眼一直垂眸不语的女人,语气平静:“给夏眠送东西。”
夏眠无端的心脏狠狠一跳,头皮发麻,果然薄槿晏接下来就用越发平静的语气道:“昨晚落在我那的内衣裤。”
他说着还不怀好意的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目光在接收到夏眠凶狠的警告时满是兴味。
夏眠只看清那袋子里模糊的黑色,脸色瞬间沉得彻底。所以说薄槿晏确是变态无误,哪有男人能这么坦然的当着众人说出这番话来?
夏眠脸上火辣辣的。
漠北却丝毫没有被激怒,说出的话更让夏眠瞠目结舌:“薄先生还真是有空,这种颜色的夏眠有很多套,真是劳你费心送回来。”
薄槿晏薄唇抿紧,神色骤然冷了下来,坐在那里宛如一坐散发寒冰冷意的雕塑。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此时一直安静的小家伙忽然忧心忡忡的抬头看着夏眠,眼里有些伤感:“妈妈你不要我和老爸了吗?昨晚为什么……会在陌生叔叔家里睡。”
夏眠脸上烧的更加厉害了,看着孩子眼里毫不掩饰的忧伤,心疼的把他幼小的身子搂紧:“亦楠,我没有——”
她的话再次被打断了,薄槿晏几乎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蓦地传了过来:“他叫你什么?”
他的音量足以显示他的震惊和怒意。
夏眠身体倏地绷紧,缓缓抬起眼,薄槿晏全身隐隐泛着寒意,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向来情绪不易起伏的男人此刻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他慢慢看向她怀里的抱着的孩子,似是不确定又似是在寻求慰藉:“他怎么会,他是你和……漠北的孩子?”
夏眠静了几秒,没有否认。
薄槿晏搭在膝上的拳头捏的经脉毕现,眼底慢慢渗出猩红的狠意。夏眠都疑心他下一秒会冲上来将自己掐死,他隽秀的脸上竟然出现挫败的神情?
夏眠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所以才会将他的心有不甘看做了懊悔。
当时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所有人质疑,被羞辱,甚至一声不吭的离开薄家,他也未曾露出过半分的心疼。
夏眠想,她和薄槿晏,总是无法想到一起去。
***
夏眠记得薄槿晏第一次见漠北,是她高二那年,也就是她进薄家的第二年,当时她十七岁。
漠北和薄槿晏同龄,但是他显然没有薄槿晏那么好命。
在薄槿晏上大一的时候,他却已经开始自力更生,跟着早期离开孤儿院的师兄们跑娱乐花边新闻了。
漠北很灵活,脾气又够隐忍,所以在娱记里很混得开,没多久就自学考了记者证。
他拿着记者证向夏眠炫耀的时候,坚定的对她说:“我开始赚钱了,以后可以给你买漂亮衣服,送你喜欢的礼物。”
其实有些东西从她进入薄家之后已经变得没那么遥不可及了,可是漠北这么单纯的话还是让她很感动。
她那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私人手机,偶尔会和漠北联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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